石頭插話說道:“哥哥們,咱先打包棺材里的東西吧,大家受點(diǎn)累,爭(zhēng)取全都拿出去。”高飛著急說道:“不能全都你們拿吧,好歹給我留兩件。”大力說道:“飛哥,想啥呢?冕哥定的規(guī)矩,見者有份兒大家一起分。”高飛指著紅棺材說道:“我只要這里的。”說完他伸手去拿鳳冠,邊拿邊笑著說道:“還是金子分量足,哈哈,你倆掂一掂。”說完把鳳冠遞給秦冕和崇喜,崇喜兩手接住仔細(xì)端詳,忽然他說道:“我知道是誰了。”秦冕急忙問道:“你知道了?墓主是誰你知道了?”崇喜斬釘截鐵的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對(duì),你看鳳冠后面的小字。”秦冕和向陽擠過去看,高飛在一旁翻看霞帔。向陽念道:“茂德帝姬。”崇喜一聲長(zhǎng)嘆說道:“對(duì),茂德帝姬,發(fā)現(xiàn)翡翠手鐲的時(shí)候我就隱約感覺是她,可埋葬在這里不太合理,所以沒敢妄下定論,現(xiàn)在可以肯定了。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shí)滅,說的就是她們的事。”高飛說道:“對(duì)嘍,就是她。靖康之變,趙氏皇族女眷數(shù)百人被金人擄走,遭受非人虐待,幾乎全部被折磨致死。墓主正是被擄女眷中姿色最出眾的,也是遭受折磨最厲害的,你們知道她死得有多慘嗎?”向陽說道:“是很多男的嗎?太沒人性了。”崇喜說道:“據(jù)史書記載,谷道破裂而亡,所受折磨,非常人可以想象。”石頭和大力默不作聲,秦冕嘆口氣說道:“如果真是這樣,那太慘了,要么鳳冠霞帔給她留下?”高飛說道:“非也,歷史車輪滾滾向前,比這更慘無人道的事情多了去了,你都要憐憫嗎?如果你真有憐憫之心,就不該干這行,你只是吃死人飯,還有太多人在吃活人飯。”秦冕說道:“你說得對(duì),干我們這行不應(yīng)該心軟,我是想不拿鳳冠霞帔,其他的都拿,好賴給她留點(diǎn)貼身的,也算一點(diǎn)告慰。”高飛說道:“我不缺這倆錢兒,另外,這東西拿出去不好賣。”
說著,高飛把鳳冠放回原位,剛放好,就見霞帔鼓起一個(gè)包,接著從下面竄出一個(gè)中等大小的肉球,直接將崇喜撞倒在地,還沒等大家反應(yīng)過來,肉球竟然靠尾巴支撐懸空站立,作出再次攻擊的動(dòng)作。只見肉球全身紅毛,尾巴上布滿化膿的肉瘤,往外淌著綠色汁液。秦冕跑去救崇喜,見崇喜口吐鮮血已經(jīng)昏厥。大力石頭和向陽同時(shí)開槍,肉球一邊躲閃一邊朝高飛沖去,高飛一個(gè)鯉魚打挺,避開的同時(shí)手中閃過寒光,肉球被劃開一道口子,稍作停頓,它朝大力撲去,眼看大力躲閃不及,秦冕急忙甩出手中尖刀插在肉球身上,大力急忙躲開。石頭從裝備袋里掏出連弩,箭頭灑上汽油,大吼著射向肉球,肉球躲閃速度極快,只中了三箭,并沒造成有效傷害。向陽對(duì)著肉球一頓突突,沒命中一發(fā)。秦冕喊向陽道:“別開槍了,你來看著老崇。”向陽極度緊張,根本沒聽見,直到彈夾打光想問秦冕要彈夾,才跑到崇喜身邊,秦冕讓他拖起崇喜先撤。
秦冕雙手持刀一躍而起,徑直刺向肉球,被肉球用尾巴甩了一下打回地面。落地后秦冕喊道:“兄弟們,快撤。”石頭背起裝備袋,大力扛起裝滿明器的袋子撒腿往外跑。肉球從身后直接沖向秦冕,高飛幻影移步擋在秦冕身后,寒光閃現(xiàn),肉球身上多了一道長(zhǎng)口,像咧開的大嘴,接著它倒地抽搐。就在這時(shí),不知道從哪兒竄出來成百上千只黑毛無殼龜,密密麻麻鋪滿地面,沖將過來。高飛轉(zhuǎn)身就跑,邊跑邊喊:“別停下,一直跑。”追上其他人,發(fā)現(xiàn)秦冕不在,問明緣由,高飛罵了一聲娘,讓大力帶其他人繼續(xù)往前跑,他獨(dú)自返回尋找秦冕。走出沒多遠(yuǎn),看見秦冕踩著密密麻麻的無殼龜往這邊飛奔。高飛大喊:“這邊,快。”跑到跟前,高飛拉緊秦冕胳膊,兩人一起疾步狂奔。無殼龜緊追不舍,高飛推了一把秦冕說道:“你先走,我斷后。”說完,高飛抽出匕首,寒光在地面游走龍蛇,無殼龜被擋住了。秦冕一行人跑到盜洞口,向陽看高飛還沒追來,就對(duì)大家說道:“你們帶崇老先出去,我去找他。”向陽弓身返回通道,焦急向前跑,身上磕破了好幾處皮,跑了大概五分鐘,在拐角處,他看見高飛正在緩慢穿上衣,無殼龜消失得無影無蹤。
向陽帶著哭腔喊道:“胖子,你還好嗎?”高飛沒回答,邊系扣子邊轉(zhuǎn)身對(duì)向陽笑著說道:“大陽,我沒事,放心吧,看來你小子還是關(guān)心兄弟我的嘛。”向陽破涕為笑道:“放狗屁吧,我是想看你死得有多慘,哈哈。”高飛說道:“放心吧,你哥我是死不了的。”兩人快速跑出通道,秦冕幾人已經(jīng)跳出土坑在地面等候,向陽和高飛爬出去,外面已是傍晚,一抹落日余暉斜照著草原和沙坑,顯得格外凄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