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臨河,秦冕并沒有開車回家,而是帶著向陽去了郊區(qū)的一處院落,院子里雜草叢生,一看就是荒廢多年無人打理,院里有一排土房,大概七八間,窗戶和玻璃損毀嚴(yán)重,門框破爛不堪,有的屋頂塌陷房梁掉在地上。下了車,秦冕大步流星走進院里朝著一間沒有木門的屋子走去,向陽小心翼翼緊隨其后,進到屋里眼見一條長廊貫通全部房間,長廊地面坑坑洼洼狼藉不堪,滿是掉落的墻皮、灰塵和不知名的垃圾,墻面布滿縱橫交錯的蜘蛛網(wǎng),蜘蛛網(wǎng)上落了厚厚的灰。走到右手邊第三間房,倆人拐了進去。屋里有個土炕,地面鋪著瓷磚,多數(shù)都破碎了,房間東南角亂七八糟的堆了幾個破口袋和一把磨禿毛的掃帚。秦冕跳上土炕,撩起炕席,眼前出現(xiàn)幾塊一米見方的炕磚,他伸手抓住一塊炕磚的邊角使勁一摳,接著雙手發(fā)力把炕磚挪到一邊,下面出現(xiàn)一個洞口,黑乎乎的。秦冕呵呵一笑說道:“走,下去。”不待向陽發(fā)問,秦冕跳了下去,向陽只能硬著頭皮跟著跳下去。秦冕打開手電照明,向陽四下看了看,像是一個地窖,高度大概兩米,面積五六十平,地窖壁上有很多凹槽,凹槽里都有東西,有些東西用紅布包裹著。向陽詫異的問道:“禽獸啊,這么多紅布包,里面裝的什么呀?”秦冕沒回話取下一個包裹打開,里面是一層透明塑料袋,扯下塑料袋,里面是羊皮布,打開羊皮布,露出一個精致的小瓷碗兒,瓷碗外壁混用靛藍朱砂繪制一對篪像,看上去活靈活現(xiàn)栩栩如生。秦冕說道:“這是遼代皇族御用的茶碗,崇喜說,存世不多價值不菲,一直沒遇到合適的下家,所以拿回來就放到這兒了。”向陽是外行,只聽懂了價值不菲四個字,他邊踱步邊看著凹槽里的東西問道:“這都是沒賣出去的東西吧,你小子真沒少干吶,要是把這些都處理了,你可以金盆洗手了。”秦冕凝重的回答道:“這些東西都極具考古價值,目前有價無市,出手特別費勁,除非聯(lián)系境外的收藏愛好者,否則只能放在這兒了,有時候我在想,給自己定的規(guī)矩多了就會束縛手腳,但就算束縛手腳,有些規(guī)矩也不能打破。下地摸東西要有選擇,有些價值特別高的,就不應(yīng)該拿,拿出來可能成為燙手山芋,倒不如拿一些價值適當(dāng)容易變現(xiàn)的。”向陽聽后說道:“不行就送回去,讓它們繼續(xù)在地下待著唄。”秦冕嘆氣說道:“你不懂,有時候送回去比拿出來更難,干我們這行,雖說跟風(fēng)險作伴,但能少冒險絕不多冒險,這些已經(jīng)拿出來的,就讓它們在這里等候命運的安排吧。”向陽若有所悟的說道:“我知道你為什么把這些東西放到這兒了,你根本不擔(dān)心它們被偷,而是讓它們隨緣來去。”秦冕點頭說道:“這個不跟你犟,不管它們的命還是咱的命,都有定數(shù),人心氣再高,也拗不過命,哪怕經(jīng)歷不同,最終躲不掉殊途同歸。”秦冕說著又打開一個包裹,露出一個粗壯的獸牙,長約二寸,他用手掂了掂遞給向陽道:“這個你拿著吧,關(guān)鍵時候有用。”向陽接過仔細端詳了幾十秒,不解的問道:“這是什么牙,虎牙還是熊牙,不會是傳說中的摸金符吧,哈哈?”秦冕嚴(yán)肅的點頭回答道:“這個是熊牙,存世大概幾百年了,三年前在青海下地,從一具枯骨上拿到的,你看,這牙上還包了金邊兒,穿了紅繩,我猜可能是摸金符,畢竟咱也不是摸金校尉不太懂這個,帶在身上求一個心理安慰還是可以的。”向陽一聽是從死人身上拿下來的,心里有些膈應(yīng),不想戴在脖子上,就用紅布包起來塞進手包。秦冕看了看時間,已經(jīng)中午,兩人決定先回家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