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尚未看清來者何人之際,已被一股溫暖而堅定的力量緊緊擁入懷中,那熱度穿透衣物,直抵心扉。耳畔響起一個洋溢著陽光氣息的聲音,帶著激動與喜悅,震顫著我的耳膜,令我有些茫然失措。
我稍稍掙脫懷抱,眼前的景象逐漸清晰。他身著一件略顯褶皺的白色休閑襯衫,質(zhì)地輕柔,仿佛訴說著隨性與自在。頭發(fā)略顯蓬松,幾縷發(fā)絲俏皮地翹起,為他平添了幾分不羈。笑容如陽光般燦爛,潔白的牙齒在燈光下閃耀,活脫脫一個陽光帥氣的男孩。
我努力回想,終于記起他就是馮大小姐口中的冷沖。“冷沖,好久不見。”我微笑著回應(yīng),心中卻有一絲尷尬,畢竟我們并不熟絡(luò),他的熱情讓我有些手足無措,臉頰微微發(fā)燙。
我側(cè)身介紹起一直沉默的室友吳凌月。冷沖的目光這才轉(zhuǎn)向她,原本燦爛的笑容收斂幾分,禮貌性地點頭示意。我注意到,他眼神中的溫度似乎有所下降,心中頓時明了。
“這兩位是夏一諾和何小文。”我繼續(xù)介紹道。冷沖的語氣再次變得熱情洋溢,向她們打招呼,包廂內(nèi)的氣氛隨之變得輕松愉快,仿佛老友重逢。
“難得相聚,不如我們玩?zhèn)€游戲,輸?shù)娜撕染迫绾危?rdquo;冷沖提議道,眼中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夏一諾第一個響應(yīng),興奮地拍手。馮大小姐在一旁平靜地表示凌月不會喝酒,聲音雖平靜,卻帶著不容置疑的意味,讓氣氛略顯微妙。
冷沖好奇地看向凌月,目光中帶著探究。凌月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微微低頭,耳根泛紅,默默地站在一旁,仿佛與周圍的世界隔絕開來。我看著她緊張的樣子,心中涌起一股不悅,為何她要被區(qū)別對待?
“那我們開始吧!”冷沖的聲音打斷了我的思緒。他拿起骰子搖動,清脆的碰撞聲在包廂內(nèi)回蕩。第一輪,馮大小姐勝出,眾人舉杯祝賀。輪到冷沖時,他得意地擲出一枚六點,包廂內(nèi)爆發(fā)出一陣歡呼。
然而,好景不長,何小文的運氣不佳,連續(xù)幾次擲出低點,不得不一次次舉杯。酒液滑過喉嚨的聲音在包廂內(nèi)回蕩,她的臉頰愈發(fā)紅潤,眼神也逐漸迷離。冷沖帶著挑釁的語氣戲謔她,讓她心生不悅。
就在這時,吳凌月挺身而出,聲音堅定:“冷沖,讓何小文別喝了,她身體不舒服,我來替她喝。”她的聲音在包廂內(nèi)清晰地響起,沒有絲毫顫抖。冷沖驚訝地看著她,眼神中帶著疑惑與戲謔。凌月微微一笑,略帶尷尬卻堅定地說:“我只會一點點,不過沒關(guān)系,我來喝。”說著,她端起酒杯一飲而盡,臉上泛起了紅暈。
然而,冷沖竟突然哂笑一聲:“顧雪,你敗了,自罰一杯如何?”
我未曾料到他會如此說,正欲伸手取杯,卻被吳凌月?lián)屜纫徊秸酒穑穆曇魩е唤z急切:“冷沖,顧雪今日服了頭孢,無法飲酒。”
包廂內(nèi)瞬間安靜下來,所有人的視線都聚焦在吳凌月身上,宛如無數(shù)聚光燈將她照亮。
冷沖的目光如炬,仿佛能洞察人心,他微微蹙眉,眉宇間仿佛兩座小山相聚,語氣中透露出幾分不快:“哦?竟有如此巧合。”
吳凌月的臉上掠過一絲緊張,但她依舊堅定地站在那里,空氣仿佛在這一刻凝固,唯有她的聲音在包廂內(nèi)回蕩:“是的,醫(yī)生特意叮囑,不能飲酒。”
冷沖的目光在我們之間來回游移,最終,他冷笑一聲,收回了酒杯,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惡意:“真是個好室友,顧雪,多虧有你這位朋友。”
話音剛落,他突然起身,拿起骰子輕輕一搖,清脆的碰撞聲在靜謐的包廂內(nèi)格外刺耳,宛如打破寧靜的鼓聲。
骰子落定,赫然是一個六點。
冷沖嘴角上揚,眼神中充滿了挑釁:“吳凌月,看來這次你難以逃脫了,六點,三杯。”
我心中一沉,這冷沖明顯是故意刁難凌月。
凌月的臉色略顯蒼白,但她還是咬了咬嘴唇,伸手欲取酒杯。
“且慢。”馮大小姐忽然出聲,她拿起酒杯輕輕搖曳,琥珀色的酒液在燈光下閃爍,酒杯發(fā)出輕微的響聲。
“凌月是我朋友,我代她喝。”
“馮大小姐,這怎行?”我急忙勸阻,這酒烈性極大,我?guī)缀跄苄岬侥菨饬业木葡?,而馮大小姐平時鮮少飲酒。
馮大小姐卻朝我微微一笑,眼神堅定:“無妨,區(qū)區(qū)三杯而已。”說完,她仰頭將酒一飲而盡,酒水滑過喉嚨的聲音在包廂內(nèi)清晰可聞,我看著她那優(yōu)雅的姿態(tài),心中既感動又憂慮。
冷沖的臉色愈發(fā)陰沉,他冷哼一聲:“馮大小姐還真是護短啊。”
“凌月亦是我的朋友。”夏一諾忽然插話,她拿起酒杯也喝了一杯,“今日我陪她喝,誰也別想欺負她。”
“夏大小姐,這……”我一時語塞,這怎料想兩個大小姐竟為了凌月爭鋒相對起來?
冷沖豈會示弱:“夏大小姐,吳凌月也是我新結(jié)識的朋友,我自然也要關(guān)照她。”
“關(guān)照?”夏一諾挑眉反問,眼神中充滿挑釁,“如何關(guān)照?陪她喝酒嗎?這樣吧,凌月,你陪我喝一杯,我給你五萬。”
“十萬。”冷沖毫不猶豫地加價。
“二十萬。”夏一諾毫不退讓。
“三十萬。”冷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狠厲。
包廂內(nèi)的空氣仿佛被凍結(jié),我感覺自己的心跳都快停止了,周圍靜得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這哪里是飲酒,分明是在以金錢為賭注的較量。
凌月站在那里,臉色慘白,手足無措,我能看到她的手在微微顫抖。
我正欲開口,冷沖卻突然起身,走到凌月面前,俯身在她耳邊低語:“吳凌月,三十萬,陪我喝一杯,如何?”
“夠了!”夏一諾忽然提高音量,打斷了冷沖的低語,她瞪了冷沖一眼,語氣中帶著幾分不耐,“冷沖,你別太過分了,今日大家是來玩的,不是讓你來炫耀的。凌月,你隨意陪他喝幾杯便是,別把自己灌醉了。”
夏一諾的讓步讓我頗感意外,這位娛樂圈大小姐還真是捉摸不透,她既給了冷沖臺階下,又照顧了凌月的感受。
凌月感激地看了夏一諾一眼,又轉(zhuǎn)向冷沖,微微點頭表示同意。
冷沖見凌月答應(yīng),嘴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他拿起酒杯給凌月斟滿,酒水注入酒杯發(fā)出細微的聲響,自己也端起一杯,豪爽地說:“吳凌月,我敬你,這杯我先干為敬!”說完,他仰頭將酒一飲而盡,動作干脆利落,酒水吞咽的聲音清晰可聞。
凌月見他如此,也毫不含糊,端起酒杯一飲而盡,我似乎能看到她喉嚨的蠕動。
我看著她雖然臉色發(fā)白,但眼神卻越發(fā)堅毅,心中不禁生出幾分敬意,看來,她并非柔弱可欺之輩。
冷沖見凌月如此爽快,更是興致盎然,一杯接一杯地與她暢飲,嘴里還不時開著玩笑,聲音在包廂內(nèi)回蕩。
酒過數(shù)巡,冷沖已有些許醉意,他摟著凌月的肩膀,手臂的力量讓凌月微微搖晃,臉頰緋紅,眼神迷離,顯得格外熱情:“凌月,你這個朋友我交定了!以后有事盡管找我,我絕不會推辭!來,我們加個微信,以后常聯(lián)系!”
我看著冷沖醉醺醺的模樣,心中隱隱有些擔(dān)憂,這冷沖似乎有些紈绔子弟的味道?
但轉(zhuǎn)念一想,凌月能結(jié)識這樣的人,或許對她而言也是個機遇。
凌月也顯得有些激動,她掏出手機與冷沖互加了微信,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動,臉上洋溢著難以掩飾的喜悅。
“凌月,你想要什么包包、衣服,盡管告訴我,我給你寄過去。”冷沖繼續(xù)說道,他拍著胸脯,手掌與胸膛的碰撞發(fā)出沉悶的聲響,語氣十分豪邁。
凌月聞言,眼中閃爍起興奮的光芒,急忙點頭致謝,笑容如花般綻放,好似發(fā)現(xiàn)了無盡的寶藏。
“冷少,真是太感謝你了!”她的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我望著她那副貪婪的模樣,心中暗自忍俊不禁。然而,冷沖的財力確實不容小覷,凌月能結(jié)識這樣的富豪,也算是幸運至極。
“顧雪,別光顧著看熱鬧,來來來,咱們也干一杯。”冷沖突然將目光投向了我,眼神中透露出幾分深長的意味。
我正欲言語,包廂內(nèi)卻驟然安靜下來,一股莫名的詭異氛圍在空氣中彌漫。我不由自主地將目光轉(zhuǎn)向沙發(fā)上的馮大小姐、夏一諾和何小文,她們正以一種我前所未見的眼神注視著我。
“顧雪,你……”馮大小姐忽然發(fā)聲,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