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三口其樂融融的吃著飯,香噴噴的肉香溢滿了整間屋子。
吳秀蘭一邊吃,一邊說道:“兒子,以后不要進山打獵了,山上危險,這次是你運氣好,下次要是倒霉遇到了野獸,那你可沒命活著回來了。”
“您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林醒笑道:“我機靈著呢,遇到猛獸了我會跑的,再說了,這個季節(jié),猛獸也很少了,不一定遇得到。”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你要是出了事,媽就真不知道該怎么活了,所以你絕對不能去!”吳秀蘭堅定道。
“我要不上山,咱們一家三口怎么解決溫飽問題?”林醒反問道。
“那我去公社里找個活兒干,掙糧票,總能填飽肚子的。”吳秀蘭說道。
“您身子不好,渾身都是傷,走個路都費勁,那公社的活兒都是力氣活兒,您能干得了?”林醒笑著問道。
吳秀蘭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以前吳秀蘭的身體還是很不錯的,原身的父親好吃懶做,每天除了喝酒就是睡覺打人,是吳秀蘭一個人忙完了家里的家務,還要去外面干活兒,養(yǎng)活了整個家。
可是吳秀蘭也因為太過勞累,身子骨給弄垮了。
再加上后來每天都要挨打,身上留下了傷,導致身體大不如前,連做家務活兒都很吃力,更別說去公社里做事了。
林醒繼續(xù)說道:“就咱們家里這個情況,除了上山打獵外,實在是沒其他辦法了,媽,您總不能看著我們一家三口活不過這個冬天吧?”
“可是……”吳秀蘭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林醒繼續(xù)說道:“您要是實在擔心呢,那我去跟陳伯學學狩獵技巧,有陳伯教我,那總沒問題了吧?”
陳伯,原名叫做陳建業(yè),今年五十多歲了,是上一任守山人。
所謂守山人,是個很特殊的職業(yè)。
因為如今環(huán)境保護的很好,所以山里到處都是各種猛獸,經(jīng)常會出現(xiàn)猛獸進村襲擊人的惡性事件。
為了保護村子里的人和牲畜,就誕生了守山人這個職業(yè)。
守山人需要經(jīng)常進山,驅趕附近的猛獸,保護村子里的人不被猛獸給襲擊。
因為守山人大部分的時間都在山里,所以練就出了一身厲害的狩獵本事。
這個陳伯,就是扁溪村的上一任守山人,在他守山期間,整個村子十幾年來從沒有被猛獸給襲擊過。
吳秀蘭猶豫片刻后,擔心的說道:“陳伯是很厲害,可是人家是有經(jīng)驗,你跟著陳伯學,短時間也學不到他的本事,進山還是會有危險。”
“哎呀,媽,您別擔心這么多了,我老大不小了,養(yǎng)家的責任我應該擔起來,就這么決定了,您也別勸我了!”林醒態(tài)度堅決道。
見林醒這么堅定,吳秀蘭也不好說什么了。
主要是除了打獵外,他們這一家三口的確也沒有其他活路了。
如果不讓林醒進山,恐怕他們這一家三口熬不過這個冬天,都要被凍死餓死在家里了。
吳秀蘭有些自責道:“對不起兒子,讓你受委屈了。”
“什么委屈不委屈的,都是一家人,別說兩家話。”林醒笑道:“您為了我們兄妹,不也受盡了委屈嗎,現(xiàn)在好了,我們離開了那個家,我相信靠我們自己的雙手,以后肯定能過上好日子的。”
“對!肯定能過上好日子的!”林依依也滿嘴流油的跟著附和道。
吳秀蘭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
這么多年了,她還是第一次感受到了這么溫暖的感覺,隱隱間似乎感覺到連生活都有了些許盼頭了。
三人一邊吃一邊聊,一大盆兔肉很快就吃得干干凈凈了。
這是這么多年來,他們吃的最飽,也是最舒服的一次了。
當然了,這還沒完呢。
雖然這頓飯是解決了,但是還要考慮下一頓飯,所以林醒必須要為下一頓做準備了。
像這樣,每次打一只兔子,的確能解決一頓飯,可是每次吃飯的時候都要進山,那也太麻煩了。
而且有時候下大雪了,沒辦法進山,全家人豈不是就要餓肚子?
所以,林醒打算狩獵一些大型獵物,在家里屯點肉食,以備不時之需,順便也弄點皮毛回來做點保暖的衣服之類的。
而要狩獵大型獵物的話,靠陷阱是沒辦法的,只能用獵槍打獵。
雖然這個年代比較靠前,可是槍這種東西管制還是比較嚴格的。
整個扁溪村也只有陳建業(yè)那個老守山人手里有獵槍。
林醒打算去陳建業(yè)手里把獵槍給借過來。
林醒對吳秀蘭說道:“媽,我現(xiàn)在去找一趟陳伯,問問關于打獵的事。”
“好,天色不早了,早去早回啊。”吳秀蘭囑咐道。
“恩,放心吧,陳伯就住在村里,不會有問題的。”林醒笑道。
離開家后,林醒就朝著陳建業(yè)家里走去。
林醒的家住在村子東頭,而陳建業(yè)家住在村子西頭,剛好是個相反的方向。
扁溪村也不算是很大,林醒走了半個小時左右,就到了陳建業(yè)家里。
陳建業(yè)的家有點破,是個小土塊房,周圍圍著一圈籬笆,做了個簡易的小院子。
守山人雖然經(jīng)常有肉吃,但是條件卻不是很好,因為守山人是不被公社照顧的。
換句話來說,守山人拿不到糧票和布票。
穿的和吃的,守山人只能通過自己的方式去弄,公社是不會提供幫助的。
正也是因為如此,所以陳建業(yè)卸任以后,這下一任守山人遲遲都沒有人愿意去當。
畢竟在公社里干活兒,既有吃的又有穿的,還不用那么危險,誰會閑著沒事,跑到危險的山上去守山?僅僅只是為了吃口肉而已?那也太不劃算了。
林醒敲了敲門,大喊道:“陳伯?你在家嗎?陳伯?”
喊了幾聲后,房門被打開了,走出來了一個老人。
這老人微微駝背,身形佝僂,不過精氣神很足,而且眼神里殺氣很重,那是常年和野獸打交道才能擁有的眼神。
這個老人就是陳建業(y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