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在詫異之時,錢金龍也看到了我,他朝我揮手。
“林濤,怎么是你?你怎么也來白山了?”
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
我頓時熱情回應。
“呃……我二爺爺走了。我現(xiàn)在孤身一人,來外地混口飯吃唄!”
錢金龍聞言,也是一陣哀嘆。
“哎!節(jié)哀吧!你二爺爺多好個人呀,真可惜。”
他輕輕拍著我的肩膀,又轉(zhuǎn)頭說道。
“不過咱倆也是緣分。我這些年在白山市打工,還是第一次看到老熟人。
原本今天來火車站,是為了接我對象。沒想到,竟能撞見你。
得,等一會兒接上我對象。我請你們倆吃飯。”
錢金龍比我大6歲,也是初中剛畢業(yè)就輟了學。
他早在幾年前就離開了村子,據(jù)說是在外地務工。只是沒想到,他會在白山市。
“行啊你!都搞上對象了。”
我笑著回應。
此刻,只見錢金龍朝著火車站出口的位置拼命揮手??谥薪腥轮粋€姑娘的姓名。
“小霞,周玉霞!我在這兒呢!”
我循聲轉(zhuǎn)頭。
只見,有一個二十五六歲,打扮的有些風塵的姑娘,朝著我們的方向跑來。
那姑娘個頭不高,因為是夏天,她上半身只穿了一件純白色的小吊帶。下半身是豹紋短裙。
她臉上的粉擦的白撲撲的,大紅嘴唇,張揚且放肆的性感,讓人一看就覺得這女孩兒不太著調(diào)。
沒一會兒功夫,周玉霞跑到我和錢金龍的面前。
瞬間,便有一股極其濃烈的香水味兒,充斥進我的鼻腔。
“啊嚏……”
我被那股香水味兒,嗆的打了個大噴嚏。
錢金龍拉著周玉霞的手,給我介紹。
“林濤,這就是我的女朋友。我倆在一起已經(jīng)兩年了。馬上準備結(jié)婚。
你看,我媳婦兒長得俊吧!”
此刻,我下意識的打量起周玉霞的面容。
她的左邊眉毛上長了一顆紅痣。
按理說,眉頭長紅痣主姻緣。
這小娘們最近應該是交了桃花運。
可她跟錢金龍已經(jīng)戀愛兩年了,穩(wěn)定的感情,肯定算不上桃花。
最主要的就是,周玉霞的左側(cè)眼角下面還生了一顆黑色的小點。
這顆小點叫做眼下痣,也叫喪痣。
所以喪痣,倒不是一定會有喪事,去主著一個人的霉運。
看來,這個周玉霞最近不止沾上了爛桃花,甚至還要倒大霉。
我心中正在不停思索之跡。
周玉霞卻用一種鄙夷的眼神,一邊打量我,一邊冷漠開口。
“咦!金龍,這是誰呀?”
女人語氣不善。
“這是林濤。我老鄉(xiāng)。
走,媳婦兒,我?guī)銈兂燥埲ィ?rdquo;
周玉霞聞言,眨巴著嘴唇兒,小聲嘟囔一句。
“呵!又是個蹭飯的窮親戚。”
火車站前便有許多小飯店。
我們選了一家東北小炒,進入飯店,周玉霞拿著菜單,一口氣兒就點了6盤菜。
錢金龍一邊給我倒茶,滿臉欣喜的問我。
“林濤,今天能碰上你,真是緣分!
聽說這些年,你一直在跟你二爺爺學本事。
我想求你個事兒,你能應我不?”
“金龍哥,什么事兒你直說吧!咱們這關系,我肯定盡力。”
錢金龍嘿嘿一笑,轉(zhuǎn)過頭,瞄了一眼周玉霞。
緊接著,他面帶羞臊的開口。
“其實也不是啥大事兒。我就想讓你幫我合合八字。
我跟玉霞不是準備結(jié)婚了嗎?想著,選個好點的日子,抓緊回老家領證!”
錢金龍此話一出,我心中頓時多了幾分無奈。
這個周玉霞,從面相上來講,就不是個過日子的人。
再加上那爛桃花。她,鐵定是不貞。
在我心里,這樣的女人肯定是配不上錢金龍。
但有些事兒,我也不能直講。
我道。
“那就把你們二人的生辰八字報上來吧。”
錢金龍興致勃勃說。
“我是八月初六的生辰。我媳婦兒比我小一歲。她是陰歷六月十二出生的!”
聞言,我依據(jù)兩人的生辰八字,掐指算了起來。
只是這不算不知道,一算嚇一跳。
眼前的周玉霞,不止有過一次婚史。她甚至,還打過三次胎。
最為重要的就是,這個女人壽元不長,她最近將有一次大劫難??峙拢畈贿^三個月!
“這……這……”
我支支吾吾半晌。
“恐怕,這婚事成不了!”我還是硬著頭皮脫口而出。
誰料,我話音剛落。
周玉霞便氣洶洶的,直接把手中的茶水,潑到了我的臉上。
“你媽的有病吧?長了一張嘴不會說人話。
什么叫婚事成不了!大傻逼!”
周玉霞沖著我罵罵咧咧,不止如此,她就連錢金龍都一并罵了進去。
“錢金龍,我剛下火車,你這是故意找我不痛快?
上哪弄了個窮親戚?專門觸我眉頭。
得!這飯我不吃了。咱倆之間能處就處,不能處就黃!”
周玉霞一邊大吵大嚷,抓起椅子上的包,轉(zhuǎn)身就走出了飯店。
此刻的錢金龍,表情極其尷尬。
他并沒有埋怨我,反而一個勁兒的沖我道歉。
“林濤,真是不好意思。我對象脾氣急。”
他一邊說著,抽出餐巾紙幫我擦臉上的茶水。
“這事兒都怪我!你可別生氣。算哥求你了!”
可就在錢金龍,替我擦拭臉上水漬的時候。
忽然間,他自己的鼻孔處,卻默默的淌下了兩道血痕。
“你流鼻血了!”
我指著錢金龍的鼻子,微微皺眉。
鼻血顏色發(fā)黑,就連錢金龍的眉心,都慢慢縈繞出了一股黑氣。
這,陰毒入體!錢金龍恐有性命之憂。
錢金龍聽到我的話,他伸出手,在自己的鼻子上抹了一把。
“估計是夏天火大!沒啥!也不是第一次流鼻血。”
錢金龍根本沒當一回事兒。
他揪了兩團衛(wèi)生紙,塞進了自己的鼻孔,必須安慰我。
“我對象的話你別往心里去,我替她向你道歉。”
此刻,我一把抓住錢金龍的手。
隨即,我擼起了他的衣袖。
只見,錢金龍左手的手臂上,血管都是一根根凸起的,顏色發(fā)黑。
這些血管如同無數(shù)條細長的小蛇,在他的手臂上盤旋。
“金龍哥,你最近撞過鬼?”
“啥?”
錢金龍滿臉錯愕。
“你是從什么時候開始流鼻血的?”我開口追問。
錢金龍瞇著眼睛想了片刻。
“大概,是半個月之前吧?”
我又問。
“半個月前,你有沒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人?
并且,還跟他同處一室。又或者,是遇到了什么奇怪的事兒?”
錢金龍聽到我的話,細細思量起來。
“呃,要說奇怪的人嘛!好像真的碰到過一個。
就在半個月之前,我有一天晚上開大車送貨。
在半路上,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伸手攔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