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順利,周圍的一切事物都安然如初,或許自己多心了,來到租房,豆豆的房門緊閉,跟昨晚看到的場景一樣,沒有任何變化,我想她應(yīng)該沒有回來過,不知去向的豆豆,鮑士柒突然擔心起來她究竟去了哪里?懷著不安的心回到了住處,空蕩的房間顯得有些冷清,就連地上的煙頭也紋絲不動,就像自己很久沒有回來一樣。
掏出被水浸泡的身份證還好沒有損壞,這是一張比自己實際年齡大兩歲的身份證,當初家人為了讓自己好好上學,找個穩(wěn)定工作,提前2年退休做的打算,而現(xiàn)在自己卻過早的離開了校園,步入了社會,干著不著邊際的工作,成為社會的小混混,陌生的城市,棘手的現(xiàn)實,瞬間壓得我喘不過氣來。
簡單的收拾下房間,洗了洗幾天沒洗的衣服,鮑士柒沒有立即回旅社而是躺在床上抽了根煙,細數(shù)著最近幾天發(fā)生的事情,思緒在腦海里不斷的膨脹,短短幾天內(nèi)竟然發(fā)生了那么多事,幾乎占據(jù)著自己的半個記憶,以前的人與事變得遙遠而且模糊,突然感覺自己成熟了許多,讓自己有些不解的是,手機安靜的有些出奇,似乎自己不去主動聯(lián)系別人,別人永遠不會主動聯(lián)系自己,就連一條廣告短信也不愿意發(fā)給自己。
他們都在干什么?靜靜的聽著自己心跳,透過窗戶,只能看到狹窄的一塊天,那里并沒有一云彩,小的就像自己的生活圈,只有屈指可數(shù)的朋友,湛藍的天空承載著遠方的思念,遠方的朋友,你們還好嗎?
鮑士柒看著微微泛黃的指間,放在鼻尖,嗅著淡淡的煙草味,慢慢閉上了眼睛,靜靜等待著一個呼喚自己的聲音,可能是最近太累了,很快在安靜中進入睡眠。
那是一個雨后的晴天,自己拉著柔柔一起步入了校園,柔柔是那么的清純漂亮,臉上不飾任何粉底,直發(fā)披肩,齊留海,穿著白褶裙,一雙白色帆布鞋,就連指間都是純天然的,一切的表現(xiàn),正是自己心目中最理想的樣子,他倆就像一對人人羨慕的情侶,走在自己熟悉的校園中,柔柔時不時會看著自己笑,那是自己從來沒有見到過的幸福,眼神中透著甜密,很快倆個人坐在草坪上,依偎在一起,看著夕陽,說著兒時的夢想,突然間,天空烏云密布,下起了傾盆大雨,柔柔突然消失了,就連天也黑了下來,鮑士柒拼命的跑出校園,看到了柔柔,她的眼神仿佛像兩道閃電,突然在黑暗中變的冷酷無情,鮑士柒拼命的吶喊,她卻沒有回頭,這時李全運紳士的為柔柔打開陸虎的車門,回頭不宵的笑了笑,嘴里默念有詞:給我打……
這時從黑暗中走出來一群人,領(lǐng)頭的正是大毛,將自己圍到一個黑暗的角落,拼命的踹著自己,自己卻沒有一絲反抗的力量,癱倒在地上,任由他們發(fā)泄著,努力護著頭部,看著那輛陸虎消失在自己的視線里,直到自己疼醒,才發(fā)現(xiàn),這是一場夢,真正的噩夢。
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衣服已經(jīng)汗,在席子上印出一片水漬,空蕩的房間,立刻恢復(fù)了一片沉寂,身體隱隱作痛,仿佛真的被歐打過一樣,外面的天色也暗了下來,推開門,點上一支煙,豆豆的房門依然紋絲不動,手機還是靜俏俏的,突然感覺自己被這個世界遺忘,一股冷風鉆進已經(jīng)汗?jié)竦囊路?,貼在皮膚上,很不舒服,只好重新?lián)Q了身衣服,看到那身柔柔送的衣服,一種苦澀涌上心頭,鮑士柒心想應(yīng)該不會再穿它了,回到酒吧上班,一切都沒有變,只是阿力沒有來,手機也關(guān)機了,苦等到半夜始終沒有見到自己想見的那幾個人,特別是柔柔。
一晚上只有李猛刻意找自己聊了一時,二禿子那里暫時沒聽到任何風吹草動,有幾個人被打成了重傷,曾傲天出面賠了點錢,局子里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最后李猛提醒鮑士柒,表面看似風平浪靜,其實這事并沒有算,讓自己一切小心,對方好像盯上了自己。該來的遲早會來,鮑士柒只是希望它能來早一點,離開酒吧,鮑士柒還是警惕的環(huán)顧了周圈,還好一切正常,鮑士柒晚上并沒有回出租房,而是直接去了旅社,心想豆豆應(yīng)該在等自己。
回到房間卻又是一個人,索性撥打了他們的電話,找人出來喝酒,大城手機關(guān)機,阿力的電話中卻傳來女人的喘息聲,還沒到鮑士柒開口,那邊就掛上了電話。
猶豫了半天,才撥打了柔柔的電話,響了幾聲我突然意識到已經(jīng)很晚了,剛準備按掉電話,那邊傳來久違的聲音:喂!聲音壓的很低,一時間鮑士柒不知如何開口,因為自己根本沒想到柔柔會接我電話,柔柔再次說道:你還在嗎?鮑士柒立即反應(yīng)過來,說道:在……在,還沒睡嗎?鮑士柒突然問了一個白癡問題,從聲音就能聽出柔柔被自己吵醒。
柔柔噗赫笑了出來,說道:那么晚了,你說我有沒有睡?突然感覺柔柔就躺在自己的身邊像有一個白癡一樣看著自己,鮑士柒哦了一聲,說道:那你睡吧!說過之后,鮑士柒遲遲沒有掛斷電話,聽著微弱的呼吸聲,等著柔柔先掛,許久,柔柔開口說道:有事嗎?不知道是不是思念過度,鮑士柒清晰的吐著每一個字,說道:也……沒……啥……事,就是我……想……你……了。
柔柔在電話中笑了笑,不知道是開心的笑還是笑自己自癡,然后說道:我剛才夢到你了。鮑士柒突然想到下午的那個噩夢,但是聽到柔柔夢到自己了,心里還是有點小滿足,最起碼想過自己,隨口說道:我是不是欺負你了?
柔柔說道:才沒有,我夢到我倆去上學。聽到這里,鮑士柒的心里咯噔了一下,該不會……生怕柔柔做了跟自己做了一樣的夢,還是不甘心的問道:然后呢?柔柔笑著說道:第一天上課,你就被老師罰站……然后,說著說著聲音突然低了下來,然后烏云密布,傾盆大雨嗎?鮑士柒屏住呼吸,靜靜等待柔柔的然后,在柔柔說出然后之后,中間停頓了幾秒,說道:然后就被你的電話吵醒了。憑直覺告訴自己,肯定還有然后,柔柔卻沒有說出然后的事,鮑士柒想應(yīng)該不是個好夢,只所以沒有繼續(xù)問下去,說道:然后……晚安,好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