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地窗外只有點綴著星辰的璀璨夜空,除此之外再無其它。
“你最好給我個合理的解釋,我今天心情不太好,不是你開玩笑的時候。”
秦義的聲音很冷。
唐輕柔用力揉了揉眼,她剛剛明明看到落地窗外有一個人,一個帶著猙獰面具的人。
嘭嘭嘭……
敲門聲突然響起,嚇了唐輕柔一激靈。
秦義面色再變,想要到這里需要乘坐專屬電梯,沒有他的準(zhǔn)允其余人不能上來。
他急忙拿起對講機(jī),“小王在嗎?”
“秦鎮(zhèn)守,我在,有什么吩咐。”
在……
樓下沒有出問題,卻已經(jīng)有人來到樓上敲門,這讓秦義面色更為凝重。
嘭嘭嘭……
敲門聲再次響起,秦義快步走到唐輕柔身邊一把拉起唐輕柔就走。
房間內(nèi)有通樓頂天臺的秘密暗道,天臺上有直升機(jī),不管是什么人來了先離開再說。
唐輕柔不知道具體發(fā)生了什么,但她知道肯定有大事發(fā)生了,一言不發(fā)跟在秦義身后。
可因為害怕和著急腳扭了一下,疼的她啊了一聲。
“廢物東西。”秦義冷喝了一句拉著她不管她腳的疼痛快速前行。
唐輕柔疼的直冒汗,心中不由想到了一個人,那次登山扭了腳,一路被背著上山去欣賞風(fēng)景。
唐輕柔此時卻不敢有任何怨念,眼前這個人只是想得到她,無關(guān)愛,而她也只是家里的犧牲品想要借助秦義獲得好處罷了。
生在這樣的家庭,她的出生就已經(jīng)是不幸,她強(qiáng)忍著疼跟著秦義。
秦義拉著唐輕柔來到天臺上后臉色變的極為難看,他死死盯著直升機(jī)。
直升機(jī)上坐著一個人,一個戴著猙獰面具的人。
“你是誰?”
秦義冷冷發(fā)問。
“跪好,問你幾個問題。”江燃淡淡開口。
“裝神弄鬼,找死。”
秦義知道逃跑會將后背空門留給對方,現(xiàn)在硬著頭皮也要上。
他身為新晉鎮(zhèn)守,身份地位擺在這,如果死了上面必定嚴(yán)查,他不認(rèn)為對方敢殺他。
如果對方真的要?dú)⑺膊恢劣谌绱斯逝?,而對方也未必有殺他的實力?/p>
一腳落地,樓板都被踩出了一個腳印,秦義如同出膛炮彈徑直沖向江燃,拳頭帶風(fēng)直奔江燃面門。
江燃面對這樣的攻擊突然從直升機(jī)上跳下,在下跳的過程中一把抓住直升機(jī)扇葉。
在唐輕柔的視線中出現(xiàn)了不可思議的一幕。
直升機(jī)的扇葉被江燃扯下來一片。
巨大的扇葉在他手里輕如鴻毛輕飄飄的落在了秦義肩頭。
落在秦義肩頭的扇葉卻重如泰山,瞬間就壓彎了秦義的脊梁。
他雙腿彎曲,嘭的一聲重重跪在地上,樓板出現(xiàn)細(xì)密裂紋。
他雙掌撐在地上,青筋暴起卻根本直不起身來。
“我說了跪好。”
秦義緊咬牙關(guān),“你到底是誰,要做什么?”
江燃淡漠的目光落在秦義身上,“是你問我,還是我問你。”
秦義感覺到肩上的扇葉更重了,隨時都有可能將他壓碎。
“你問。”
“抬頭。”
秦義不敢不從,艱難抬頭。
他抬頭瞬間江燃左手垂下一塊懷表,懷表晃呀晃晃花了秦義的眼。
催眠!
十幾分鐘后,秦義感覺肩頭一松,全身一陣放松他的雙眼模糊再也堅持不住沉沉睡去。
江燃的目光落到了唐輕柔身上。
她面色發(fā)白,瑟瑟發(fā)抖,她能夠和江燃這種武道世家的天驕有婚約在身,自然也在武道上有所涉獵,可她還是第一次真正見到這般戰(zhàn)斗。
哪怕她在江家的幫助下有一定的實力,可現(xiàn)在只剩下恐懼,這樣的人根本不是她能面對的。
她下意識的就跪下了,“我……我是被迫和他在一起的,不熟。”
呵呵……
江燃心中冷笑,自己家有難唐輕柔急忙抽身,秦義也不過是她想要利用的跳板罷了。
這個女人,竟然曾和自己有過婚約。
江燃看著她甚至連罵她一句的想法都沒有,似乎罵她都會玷污自己一樣。
昔日的喜歡,今日的厭惡。
他收回目光從大廈之上一躍而下,樓下江燃回頭看了看,被催眠的秦義沒有提供任何有意義的信息。
只是江燃可以確定事情不會這么簡單,秦義天賦不錯,同樣有過特殊的訓(xùn)練,面對催眠的時候會有一定的反抗能力,他藏著秘密,江燃并沒有辦法通過簡單的催眠撬開他的嘴。
他收回目光消失在夜色之中,這件事不能操之過急。
江燃不知道的是他離開寧惜君家的時候在第一中心醫(yī)院那邊也發(fā)生了一件事。
誰都有朋友,秦峰也有。
秦義這個當(dāng)兄弟的因為利益沒為秦峰出頭,但秦峰的那些朋友坐不住了。
尤其是近兩年來秦峰的朋友質(zhì)量越來越高,原因也很簡單他是秦義的大哥。
有不少人想要通過秦峰和秦義搭上關(guān)系。
兩年前根本不會拿正眼看秦峰的六個人,此時已經(jīng)到了故里小區(qū),他們也為秦峰討個公道。
一輛面包車停在十五號樓附近,車內(nèi)的六個人戴好面罩,小聲交談兩句下了車。
下車后的六人行動迅速,進(jìn)了三單元。
這六個人都是練家子,手上染過血,這次來故里小區(qū)就是要做了江燃給秦峰出氣,也好在秦義面前邀功。
不是所有人都能接觸到上層的消息,今天江家葬禮上的事情也只有最頂層的那些人能夠知曉。
他們有實力,可沒背景接觸不到這些。
秦峰就是他們的攀升之路,是他們接近秦義的捷徑。
六人在鴿子樓內(nèi)快速前行,很快就來到了八零七號房前。
房間內(nèi),因為江燃施了手段寧惜君正在熟睡,就算她清醒著面對接下來的情況也沒有任何意義。
房間外,一名蒙面人取出一截鐵絲捅進(jìn)鎖孔內(nèi)。
“你們干嘛?”
一聲怒喝突然傳來。
走廊拐角處走出來一名男子,他舉著手機(jī),“我錄像了。”
深更半夜,這六個人沒想到還有人出沒。
沒有任何多余的廢話,其中一人徑直沖向舉著手機(jī)的男子,沖過來的時候手里已經(jīng)多了一把匕首。
男子見狀臉色瞬間白了,“姐,把門頂上報警,有壞人在你門外。”
男子大喊一聲轉(zhuǎn)身就跑。
他本身就帶著傷,腿一瘸一拐的,哪里跑的過對方。
沖過來的人一刀就扎向他的后心,因為慌亂逃跑的男子跌了一個跟頭順著樓梯滾下去,這才沒被一刀結(jié)果了。
蒙面人卻沒打算放過摔暈過去的男子,他快步上前俯身一刀扎向男子的脖子。
他的刀子沒能扎進(jìn)對方的脖子,一只手牢牢的把他的手捏住,如同鐵鉗一般越來越緊,骨頭被捏碎的聲音清晰入耳。
他驚恐的抬頭,看到了今天的目標(biāo)。
江燃,那個他們要?dú)⒌舻纳底诱⒅?/p>
他剛想張嘴喉嚨就被捏住,他聽到了喉管被捏破的聲音。
他的同伴對此還一無所知,走廊內(nèi)那名開鎖的男子加快了手上的動作,咔嚓一下門開了。
只是這五人還沒進(jìn)房間就看到了出現(xiàn)在走廊的江燃,他用手機(jī)的光照著自己的臉,讓對方看的清清楚楚。
在江燃另外一只手里拖著一具尸體,他們同伴的尸體。
這六個人來之前就知道江燃肯定能打,普通人很難把秦峰打成那樣,他們卻沒想到一名同伴竟然遭遇了毒手。
五人對視一眼,一起沖向江燃。
五人配合精妙,自以為可以對付江燃,三秒過后只剩一人跪在地上,其余人全部變成了尸體。
“幫幫忙,把尸體處理掉。”
江燃和對方把幾具尸體拖到樓下的面包車內(nèi),還有寧惜君的弟弟也被拖到了面包車內(nèi)。
“燃爺,我……我絕對不會把今天的事情說出去,給條活路。”
見江燃取出煙,對方急忙幫江燃點上。
“為什么來殺我?”
“你打了秦峰,是秦義安排我們來的。”
“他沒這么蠢,真想殺我也不會安排你們這樣的廢物。”江燃突然抓住對方的手指,一點一點捏碎,“老實回答。”
對方不敢隱瞞,如實說了來這里的原因,在祈求江燃饒命的時候被江燃突然捏斷了脖子。
……
清晨的光沒辦法照進(jìn)寧惜君的出租屋,她還是早早醒來,這已經(jīng)成為習(xí)慣。
看了一眼還在酣睡中的江燃,寧惜君又看了看那張合照,“放心,我會把小燃照顧好。”
嘭嘭嘭……
她剛想去準(zhǔn)備早飯砸門聲傳來,外面還伴隨著憤怒的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