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窗外的聲音戛然而止,我死死的蜷縮在馬車內(nèi)的角落里。
生怕窗外的人會注意到我,剛剛那個聲音,我至死都不會忘記。
賀昭很快又上了馬車,看著我的樣子莫名有些好笑。
我害怕的趴在男人身上,懇求道,“阿昭,我身體有點不舒服,今天就不擾你的興致了。”
賀昭緩緩將我摟在懷里,輕聲安慰著,“阮阮別擔心,我已經(jīng)看見你的心意,不日后我便給你一個名分。”
我還想再說些什么,可聽到名分二字,那些堵在嗓子眼的話,再也說不出口。
馬車停下的時候,我依舊有點心有余悸。
距離上次和他見面,已經(jīng)過去有三年時間了,像他那樣身邊美女如流水的人,怕是早就忘記還有我這么一號人了。
或許他早就不認識我了,又或許剛剛只是聲音相似,是我認錯了人。
我死死的攥緊手心,不論如何,如今我是賀昭的人,錯處不在我,過去的事都已經(jīng)過去了。
我心不在焉的想著,總覺得不遠處有一處目光死死的盯在身上,卻又不敢回頭去看。
走進這座,由他們這些富家子弟專門打坐的府邸中,我不由得有些緊張。
周圍阿諛奉承的聲音不絕于耳,賀昭向來很享受這種恭維。
換做從前,或許我會自然的挽著賀昭的胳膊。
可如今我卻始終有些害怕,害怕那么聲音會突然出現(xiàn)在我耳旁。
賀昭察覺到我的異樣,低聲詢問,“身體不舒服嗎?”
我應聲點點頭,“我有點累了。”
賀昭將我圈在懷里,帶著我朝后院走去。
這里有賀昭一塊地,光是院子都有一百多個,他帶著我隨意走進其中一個院子。
“你在這休息,等著我來接你。”賀昭柔聲說著,緩緩在我額間落下一吻。
我應聲稱好,看著整個院子只剩下我一個人時,穆然松了口氣。
心里那股莫名的恐慌愈發(fā)強烈起來,關(guān)于那個男人的一切,像洪水般涌入腦中。
不知道多少次下身疼的不能走路,光是深夜請來大夫都不計其數(shù),而他也多次幾近昏厥,連著幾天幾夜的荒唐。
不管是在浴桶內(nèi)還是床上梳妝臺上,馬車里都是常有的事情。
甚至在他姨娘難產(chǎn)一尸兩命時,他自幼沒有母親是姨娘帶大,我擔心他一時接受不了,跟隨他一起下了江南。
看著他在靈堂內(nèi)哭的崩潰不已,我在人散去后和他在白紗內(nèi)纏綿,想要減少他的喪親之痛。
可知之后來我才知道,他姨娘去世全是他的手筆,不過是為了報他的殺母之仇。
那些種種往事,我本以為早已隨風散去,可如今想起時,卻還是心痛的有些呼吸不上來。
正當我捂著心口,不停的平復自己的心情時,窗戶猛然被人推開。
我下意識站起身,“誰?”
察覺房間陷入一陣死一般的安靜,我攥緊衣袖走到窗旁關(guān)上窗戶。
或許是我太緊張了。
幾乎是一瞬間,我懸著的心緩緩放下。
當初我一個未經(jīng)世事的小丫頭跟了他,況且犯了錯最終被拋棄剜去孩子的人,也是我,如今該謙虛的人,怎么也輪不到我。
想著,我甚至有些期待,期待讓他看看,我也不是非他不可,甚至能找到比他更好的男人,
院子實在是太過寂靜,我想要推開門往外走,身后卻突然貼上一個結(jié)實的胸膛。
我心頭猛然一顫,這可是在賀昭的院子,光天化日之下,誰敢和賀小公爺作對?
話還未說出口,我便已經(jīng)看清身后男人的臉。
“別來無恙,我的阮阮。”男人聲音有些發(fā)顫,卻刺的我愈發(fā)喘不上氣來。
或許換一個人,看見這樣的姿色過人又有權(quán)有勢的男人站在身后,會毫不猶豫撲上去。
可我只想逃離。
謝承瀾臉上笑意不明,抬手扯了扯我的腰帶,貼近我低沉道。
“幾年不見,阮阮倒是豐腴了不少,只是如今的衣服,不好脫了。”
我死死的攥緊手心,指甲掐進肉里,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直視著男人的眸子。
“煩請謝將軍注意自己的言行舉止,如今我是賀小公爺?shù)娜恕?rdquo;
謝承瀾像是沒聽到我的話般,挑逗的順著我的脖頸玩弄著我的發(fā)絲,“怎么?你也給他上了?”
我毫不猶豫回絕面前的人,“我是他的人,自然一切都是他的,不勞謝將軍憂心。”
謝承瀾臉上嘲諷之色明顯,死死的扣住我的腰身,貼著我的脖頸吐著熱氣道。
“記得剛跟我的時候,可是磨了我許久,才不情不愿的趴在我的床上。”
我的心情愈發(fā)沉重起來,也愈發(fā)看不清面前的人究竟是何心思。
可不論如何,我實在不想和面前的人都做干戈,“顧及舊情一場,今日我全當謝將軍沒有來過,你走吧。”
謝承瀾擰眉望著我,眸子里疑惑之色明顯,“誰告訴你,我們倆是舊情了?”
我心頭猛然一顫,謝承瀾再次開口。
“當時圣命不可違,我也不能因我這點兒女私事耽誤,不過走了幾年,就這么耐不住寂寞?”
我心中的火猛然被點燃,可身上那只游離的大掌愈發(fā)不老實起來,我下意識避開。
轉(zhuǎn)身想要拉開門離開,男人卻猛然將門關(guān)死,死死的將我壓在門外,腿擋在我兩腿之間。
謝承瀾猛然吻下來,我下意識咬下去,直到鮮血彌漫口間,男人才緩緩松開我。
謝承瀾玩味的抹了把嘴邊的血,挑逗的扣起我的下巴,“幾年不見,上來就想玩這么刺激的,不虧是我調(diào)教過的女人。”
謝承瀾再次想要吻下來,我抬手打了一巴掌,極力抗拒著男人的接觸。
謝承瀾在戰(zhàn)場上挨刀挨劍,可從來沒有挨過人的巴掌,也沒有人敢。
可他臉上卻沒有怒色,反而扣著我的手再次貼近我的唇,“不生氣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