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家,后山。
此地,人煙稀少,鮮有人踏足。
曾經(jīng),孫問天便時常在此地修煉,今日大殿一事結束后,他照舊來到了此地。
大手一揮,長棍立顯。
緊握于手,感受其中蘊含的威能,孫問天突然多了一絲疑惑。
“土地爺,這棍乃是什么品級,難道是一件靈器嗎?”
可隨心入體的寶物,至少也是靈器。
土地的聲音在腦海中回蕩:“靈器,什么垃圾?”
孫問天:“……”
靈器還垃圾?
整個傲來城,據(jù)傳也只有城主大印乃是一件下品靈器,而且還只是傳聞,未必屬真。
但聽土地的口吻,這破天棍,似乎品級還遠在靈器之上?
這有可能嗎?
以孫問天‘淺薄’的認知,他屬實想不明白,究竟是什么樣的寶貝,才能凌駕于靈器之上?
孫問天仔細端詳著手中長棍,心中忽起了一絲疑惑,難不成這不起眼的棍子,還是一件仙家寶貝?
想到這里,孫問天自己都感到可笑。
抬眼,望天。
“敢問上蒼,可有仙?”
上古年間,修士無數(shù),卻無仙之秘。
這就是孫問天所了解的歷史,這片大陸,自古便無仙。
“天命人,小老兒方才聽得秘境一事,敢問你可是想要前往?”
“自然,若能從秘境中得幾件寶貝,寶塔或可修復一二!”
“孺子可教!”
土地的聲音似很是歡喜,他沉默片刻,又道:“三百里,以你如今手段,恐需十日……天命人,你想飛嗎?”
啥玩意兒?
孫問天掏了掏耳朵,再三確認,自己并沒有聽錯。
“你說飛?”
“當然。”
“能做到?”
“小道也,小老兒雖無那高深之法,但區(qū)區(qū)爬云,還是會一二手。”
孫問天的心中,無比震撼。
后天鍛體,肉身大成!先天掌氣,以氣傷敵!但即便是先天之上的神藏,也只是將自身開掘,以達五臟神藏,通天曉氣之境!
說到底,神藏再強,也終究是人。
而爬云飛天,卻是上古年間,傳聞中的仙人手段。
如今修士,想要飛行,要么借助法器、靈器,要么便是演化翅膀,以達渡空之法。
孫問天還從來沒有聽說過,誰人還能爬云飛天!
“土地爺,你……你沒有誆我吧?”
光是想想,站在云頭俯視眾生,孫問天便感覺格外的激動。
“誆你作甚,不過這爬云之法,非我道神通,不能給予你道印,只能你自己領悟!不過無需擔憂,以你的修為,倒也能施展開來!”
說罷,孫問天只覺一陣金光沒入眉心。
一段晦澀難懂的信息,浩瀚而來,直沖得孫問天腦子發(fā)蒙。
“神不離氣,氣不離神;乾坤相合,中悟在抱;不搬,不執(zhí),寂而常照;五行之氣,自然攢簇,精氣凝結……”
盤腿而坐,孫問天將這法子運轉二開,漸漸的,他感到了一絲玄而又玄的氣息,不斷在體內流動。
良久。
日落西山,只剩些許余輝,照耀著天邊。
孫問天突然睜眼,一躍而起。
腳下生出點點云霧之氣,將其拖身而上。
漸漸的,孫問天感到一絲吃力,體內的靈力已是不足支撐他繼續(xù)向上。
風,有些許寒意。
離地不高,不過十余丈,可就是這腳踏于空的感覺,卻讓他格外的舒爽。
“走!”
雙指一指,心念一動。
孫問天已是踩著那云霧,向前迅速飛去。
風,在耳邊呼嘯。
鳥兒,在眼前急速的倒退。
“蕪湖!哈哈哈!”
忍不住的吶喊,難以言語的刺激,這或許就是人力征服天地的感覺,刺激!
孫問天在那空中來回飛蕩了數(shù)圈,這才不舍的落回了后山之上。
“以我如今之能,一口氣大約能飛出十余里地,還需多加修煉,方才能更加自如的掌控這一妙法!”
沒有任何猶豫,孫問天當即盤腿而坐,將這爬云之法,繼續(xù)精修。
一夜時間,轉瞬而逝。
次日。
天明破曉,孫家大門前。
“問天,你決定了?”
“嗯,族長爺爺,我也不小了,是時候出去看看外面的天地!而且,這次只是去探索一處秘境罷了,很快就會回來!”
經(jīng)過一夜修煉,孫問天的精氣神依舊飽滿,傲來城第一天才,名不虛傳。
“好,有志氣!不過秘境之中,危險無數(shù),這件法器,你且拿著,也可護身!”
孫戰(zhàn)說著,拿出一塊有些許裂痕的護心鏡。
玄心妙鏡!
這是孫家傳承至今,唯一的一件中品法器。
孫問天愣住了,他沒想到族長爺爺居然將此寶交給了他。
“這可不是贈你,只是暫借!”二長老走了出來,臉色陰冷道:“你小子,哪里都好,就是不懂隱忍退讓,此去恐怕是必生事端,雖然你要是死在外面,我家孫子也就少了一個競爭對手,但無論如何,你也是我孫家人!趕緊把玄心妙鏡收好,別再給我愣著!”
說罷,二長老一把將玄心妙鏡硬塞到了孫問天的懷里。
孫問天鼻頭微酸,說不感動,那是假的。
他只緊捂寶鏡,隨后微微一禮:“明白了!讓弟弟們等著,他日我歸來,想爭少族長之位,我隨時歡迎!”
話落,轉身。
當然,孫問天可沒當著家里人施展那爬云之法。
這等妙法,放眼整個神州也是罕見,如今的孫家說不上強大,護不住此法。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孫問天比任何人都清楚。
大門前。
看著孫問天漸行漸遠的背影。
二長老目光幽幽,不知在想些什么。
這時,孫戰(zhàn)卻突然輕聲道:“別看了,人已經(jīng)走了,我們幾個老家伙也回去吧。”
“大哥,我突然明白,為何你才是族長,而我們不是!大長老性格偏激,貪慕權勢!而我,胸無大志,有小謀而不大計!唯獨你不一樣,你自始至終都是為了我們孫家!”二長老回過神,嘆息而道。
孫戰(zhàn)看了一眼二長老:“那你認為,問天這孩子怎么樣?”
二長老:“前途不明,不敢斷言,但他若為我們孫家下任家主,孫家,必將昌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