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兩輛車子剛好停了下來,前面一輛車子里,坐著蘇雅婷和沈冰,后面一輛車子里,坐著蘇雅婷的爸媽,還有一個(gè)頭頂一片白的人。
仔細(xì)一看,竟然是肖道興肖真人。
蘇雅婷降下車窗,揮了揮昨晚被我握過的白皙小手,示意我上車。
“小明,肖真人沒大事兒,不相信你能處理,一定要跟著來看看。”
等我上了車,蘇雅婷扭頭看了一眼那輛車問道:“不會(huì)影響你幫忙除掉那個(gè)厲鬼吧?”
“不影響!”
我嘿嘿一笑才問道:“蘇總,你怎么有我的電話?”
“哦,牌匾上有的,昨天我記下來了。”
蘇雅婷淡淡說道:“來的路上撥打了一下,你可能還不知道,欠費(fèi)停機(jī)了,我給你交了點(diǎn)兒。”
“哦,太謝謝蘇總了。”
我這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兒,她還以為我不知道,感覺臉上有點(diǎn)兒發(fā)燒:“還沒處理好你的事兒呢,就先幫我交了錢,這多不好意思?”
“這算什么?”
蘇雅婷頓了頓才扭頭看著我說:“小明,我們都比你大很多,你不用叫蘇總,叫我婷姐,叫她冰姐就行,聽著還舒服些。”
“哦,好!”
我巴不得關(guān)系近一些呢,可不是有什么企圖,我也配不上,只是方便幫我們凈明一脈的大恩人,連聲答應(yīng)。
車子很快停在鑫悅大酒店正門前,我們和后面的幾個(gè)人都下了車。
肖道興還看了我一眼,那神情也說不清是什么意思了,好像是不屑、不服,也似乎期待著什么的樣子。
看他那狼狽樣子,我忍住笑對蘇雅婷說:“婷姐,咱們要去工程部一趟,我得找個(gè)人幫忙才行。”
“哦?”
蘇雅婷一愣:“那咱們快去吧,他們能幫什么忙?”
我微微一笑,也沒說明。
工程部里,還是七八個(gè)人都在,一個(gè)個(gè)的臉色比昨天還難看,幾乎都弄得黑眼圈了,尤其是李忠厚,更是惶恐不安的樣子,眼神都有些呆滯了。
“我想找個(gè)人幫一個(gè)小忙!”
我看著幾個(gè)人問道:“大家能說一下出生年份嗎?”
“八一年。”
“九三年。”
“九六年。”
李忠厚也跟著說了一句。
“屬鼠的對嗎?”
我看李忠厚點(diǎn)頭了,才笑著說:“好了,就是你了,李大哥,麻煩你再跟我們?nèi)ヒ惶?,我保證不會(huì)出問題的,過了今晚,你也不會(huì)死的。”
“又是我?”
李忠厚渾身一顫,嘟囔著罵道:“我他媽怎么這么倒霉……好吧!”
老總也在呢,我昨天還說了,他辭職都來不及了,李忠厚也是沒辦法了,罵了一半兒,還是答應(yīng)下來。
大家跟著我,一路再次來到二樓餐廳。
有了昨天的事兒,今天再進(jìn)來,氣氛都壓抑了很多,大家都惶惶然的樣子,就連肖道興也不敢再貿(mào)然往里面走了,沒走多遠(yuǎn)站住了腳步。
我拉著李忠厚的手,一起來到餐廳附近,凝神看去。
在餐廳最右側(cè)的墻壁前,果然站著一個(gè)紅色的影子,正是昨晚那厲鬼。
或許感知到我的道行高深,此刻披散的黑發(fā)中間,那雙血紅色的眼睛,也正緊緊的盯著我。
“你算有些道行了,應(yīng)該清楚,本天師想打得你魂飛魄散,不費(fèi)吹灰之力!”
我也盯著那厲鬼,緩緩說道:“但本天師念你或有冤屈,未下死手,今天再來,希望你能感念本天師的一片苦心,有冤屈盡管說出來,否則,別怪本天師手下無情了!”
那厲鬼還是不言不動(dòng)的,死死的盯著我。
我也沒再理她,讓李忠厚背對著餐廳門口站好,才拔出萬仞劍,挑起一張符箓點(diǎn)燃,嘴里念罷攝魂符咒,大喝一聲:“急急如律令!附!”
隨著我的大喝聲,那女鬼飄飄然從墻角出來,一下隱沒在李忠厚身后。
李忠厚背對餐廳門口,還渾身簌簌發(fā)抖呢,此時(shí)更是渾身一哆嗦,頭和腰都彎了下來,不過并不比平時(shí)矮,原因是他踮起了腳尖。
片刻之間,就見李忠厚緩緩抬起頭來。
“啊……”
不遠(yuǎn)處一片驚呼聲。
大家距離不算太遠(yuǎn),在昏暗的燈光下,在李忠厚的眼睛抬起頭的那一刻,都看到他的眼睛是血紅色的了,似乎還閃爍著異樣的光芒。
“你是誰?”
我盯著李忠厚問道。
“黃倩!”
李忠厚緩緩開了口,聲音低沉冰冷,竟然是女人的聲音,還自帶回音的效果一樣,不太清晰,但異常瘆人。
不遠(yuǎn)處又是一片低低的驚呼聲,幾個(gè)人的腳也不由自主的往后面移動(dòng)了幾步,這是他們從未見過的景象!
“你是怎么死的?為什么滯留人間,在大酒店害人?”
“我死的冤?。?rdquo;
李忠厚臉上的肌肉抽搐著,面孔也變得異常猙獰:“被邵文濤在廚房強(qiáng)行侮辱、殺害,煮肉磨骨啊!”
“煮肉磨骨?”
我也吃了一驚:“既然是邵文濤害死你,那你為什么要害其他顧客,還有來廚房的人呢?”
“我沒害其他人,讓他們找邵文濤來!”
李忠厚臉上的神情更加猙獰了,露出來的牙齒,似乎都比平時(shí)長了很多:“不殺了邵文濤,我誓不罷休!”
“哦,給他們?nèi)鞎r(shí)間,是幫你找邵文濤的?”
我回頭看了蘇雅婷一眼,又詫異的問道:“跳樓的顧客,不是你害的?”
“我沒殺無關(guān)的人!邵文濤!邵文濤!”
李忠厚血紅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臉上的肌肉,也更加的扭曲了,恐怖駭人,嘴里不斷的嘟囔著邵文濤。
“今天暫且放你一馬,你也不要再害人,本天師會(huì)盡力把事情弄清楚的,走吧!”
我很清楚,鬼魂的敘述,不會(huì)那么清晰的,而且對李忠厚的身體影響非常大,大致知道情況了,就不能多問了。
話音一落,就看一道紅色的影子,從李忠厚的身體里溢出,飄飄然回到廚房的黑暗角落之中,但那雙眼睛,仍舊閃爍著紅色的兇光。
女鬼一走,李忠厚的身子也猛的一顫,雙腿一軟,一下坐在地上。
“李大哥,辛苦了,你怎么樣了?”
我快步上前,扶起李忠厚。
“???”
李忠厚渾身像是面條一樣,被我拎起來,眼睛里一片茫然,顫聲說:“我……實(shí)在支持不住了,兄弟……天師,快讓我回去吧,求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