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卻在我身后傳來。
我連忙回頭看去,是李忠厚嚇得慘叫出聲,已經(jīng)跑到餐廳大門口了,慘叫聲把大家都嚇了一跳,那大廳經(jīng)理也是咬牙堅持著,才沒跟著跑出去。
“快退出來!”
看到這一幕,我也忍不住喊出聲來,肖道興未必能行啊!
肖道興此時似乎也感覺到什么,正抬頭看呢,嚇得渾身一哆嗦,急忙后撤幾步,雖然躲了過去,但也濺了一身湯,急忙胡亂的揮舞著手里的桃木劍。
那裂開的紅色影子似乎也有些懼怕桃木劍,倏忽間凌空后退幾米,我清晰的看到,又在架子上抓起一把菜刀,居高臨下沖肖道興就扔了過來!
大桶帶著湯砸下來,就把肖道興就嚇懵了,眼看一把菜刀飛了過來,實在扛不住了,轉(zhuǎn)身就往外跑。
“哎……哎呦!”
人哪跑得過飛起來的菜刀,沒跑幾步呢,就看那菜刀砍在肖道興的后腦上,發(fā)出一聲脆響,驚呼聲中,捂著腦袋算是踉踉蹌蹌的跑了出來。
沒有了桃木劍,那道碎裂的人影也追了出來,飄忽間上了棚頂,蹲在了一個大吊燈上。
“本天師在此,再敢逞兇,立刻叫你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我看到這一幕,也吃了一驚,連忙在懷中抽出萬仞劍,斜斜的指向吊燈上的女鬼。
可不是我也怕了這厲鬼,而是擔心大家出事,如果她弄掉了大吊燈,我肯定能躲過去,其他人可躲不過去,還不砸個頭破血流?
就在我大喝出聲的同時,那碎裂的女鬼也似乎感知到我的存在,畢竟道行擺在這里,是她們都畏懼的,飄忽間回到了廚房之中,用那雙似乎閃著紅光的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們。
“救……救我!”
肖道興趴在地上喊了起來:“我不行了?。?rdquo;
我快步過來,清晰的看到,他后腦勺上,有一道三寸多長的口子,把后背上染的都是鮮血,趴在地上哀嚎呢。
“大家也快退出去,這里非常危險!”
我連忙扶起了肖道興。
一系列突變,把大家都嚇呆了,聽我這么一說,也顧不得肖道興了,轉(zhuǎn)身就往面走去,就差沒撒丫子跑了。
出了餐廳大門,溫度像是忽然間高了幾度,燈光也明亮了很多,蘇雅婷這才看清肖道興的情況,驚呼一聲:“出了這么多血,傷勢很嚴重,快送醫(yī)院吧!”
“嗯,沒太大危險,好像得縫針。”
我看到傷勢了,只是出了些血,口子不太深,不至于要命的,倒是不太擔心。
到了大廳正門前,才看到渾身簌簌發(fā)抖,臉色蒼白的李忠厚。
李忠厚也看到肖道興的情況了,更擔心了,看著我顫聲問道:“肖真人這是……怎么了?我是不是肯定沒命了?”
“肖真人被削開瓢了!”
我看著李忠厚說:“你先回去休息吧,夢見什么,也不要太擔心,不會死的。”
聽我這么說,李忠厚還是擔心不已,大家也都哭笑不得的樣子,愣愣的盯著我,肖真人確實被厲鬼削開瓢了??!
肖真人是蘇雅婷爸媽請來的,被削成這樣,他們肯定要負責把人送醫(yī)院去。
去那么多人也沒用,我跟著蘇雅婷和沈冰上了車。
“小明,剛剛在餐廳,真是厲鬼把肖真人削開……打壞了?”
蘇雅婷邊開車邊擔心的問道。
“嗯,這是一個渾身……厲鬼!”
我說到一半兒,怕蘇雅婷害怕,她還有事兒跟著呢,也沒詳細說,問道:“蘇總,你噩夢中的鬼魂,是渾身鮮血嗎?”
“不是,只是穿紅色的連衣裙,非常恐怖,似乎沒有血。”
蘇雅婷搖了搖頭,扭頭看著我問道:“小明,這個厲鬼……你也不行,是嗎?”
“不,不是不行,我得準備一下。”
我頓了頓才說:“明晚九點之后你們?nèi)フ椅?,再來處理這個厲鬼好了。”
要說我也不行,那簡直是開玩笑了。
今天晚上,我就能用萬仞劍除掉這個女鬼。
只是爺爺生前說過,鬼魂之所以滯留陽間,除了少數(shù)孤魂野鬼,還有被偶然放出來的厲鬼之外,大部分都是有冤屈的。
肖道興是沒有那個道行,否則,像肖道興這樣,不分青紅皂白的除掉鬼魂,會導致冤孽深重,損陰德,傷道行的。
我的爸媽就是因為我們家祖先強行除鬼,大損陰德,才英年早逝的,我不想再步我媽爸的后塵了。
“我也沒看到什么厲鬼???”
沈冰此時也扭過頭,看著我滿臉詫異的問道:“廚房里黑漆漆的,我也沒看清,是不是肖道興碰倒了架子,大桶和菜刀掉下來,誤傷的???”
“你要是執(zhí)意這么認為,也可以。”
我嘿嘿一笑:“不過,除非上了年頭,成了氣候的厲鬼,多半都是惑神、附身,或者是借物殺人,很少有掐死、咬死的。”
這可不是亂說的,惑神就是人們常說的鬼迷心竅,讓人想不開,神情恍惚,自殺或出意外而死。
附身就是人們說的鬼上身,大酒店發(fā)生的跳樓事件,可能就是附身導致的。
借物殺人就更好解釋了,高樓扔下花盆、推到牌匾等等,都能殺死人。
而直接咬死、掐死的并不多,這也是沈冰她們都能以各種意外解釋過去的原因。
“小明,姐都指望你了,明天晚上來接你。”
車子停在店門前,蘇雅婷看著我說。
“嗯,明天見!”
我答應一聲下了車。
昨夜忙乎的也沒吃飯,好在還有一袋方便面,泡了吃一口,用兜里僅剩的幾十塊錢,買了朱砂和黃紙。
符箓這種東西,和每個人畫出來的都不一樣,并不是畫錯了,而是道行不同,效果也不同,肖道興的符箓,肯定不管用。
以前我因為祖師的法器沒回歸,并沒出道,自然沒什么準備。
天色黑下來沒一會兒,一陣電話鈴聲響了起來,還把我嚇了一跳。
最近我拖欠房租沒交,一日三餐都沒著落了,電話早就停機了啊!
“你好,哪位?”
“小明,我們快到了,你在店里嗎?”
那邊傳來蘇雅婷清脆圓潤的聲音。
“在呢,馬上出來。”
我答應一聲,急忙出了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