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瑤是個年輕的都市白領(lǐng),生活忙碌而充實。她和男友陳宇交往兩年,感情一直不錯。然而,命運卻在不經(jīng)意間給了她沉重一擊——她懷孕了。
林瑤和陳宇都來自普通家庭,在這座繁華又現(xiàn)實的城市里艱難打拼。他們還沒有足夠的經(jīng)濟實力迎接新生命,未來的規(guī)劃里也暫時沒有孩子的位置。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爭吵和痛苦的權(quán)衡,兩人最終決定放棄這個孩子。
墮胎手術(shù)的那天,天氣陰沉得像一塊鉛板。林瑤躺在手術(shù)臺上,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彌漫在四周,她的身體止不住地顫抖。手術(shù)器械碰撞的聲音在她耳中格外刺耳,隨著麻醉劑緩緩注入身體,她的意識逐漸模糊,恍惚間,她似乎聽到了微弱的哭聲,那聲音像是從遙遠的地方傳來,又像是直接鉆進她的心里,讓她的靈魂都為之震顫。
術(shù)后的林瑤,身體虛弱,精神也變得恍惚。陳宇雖然體貼照顧,但兩人之間卻始終籠罩著一層難以言說的陰霾。林瑤常常望著窗外發(fā)呆,那個未曾謀面的小生命,成了她心底一道無法愈合的傷口。
日子一天天過去,林瑤努力想要回歸正常生活。一天,公司安排她去采訪一位知名的心理學專家。這位專家的辦公室在一棟老舊大廈的頂層,走廊燈光昏暗,彌漫著陳舊的氣息。采訪進行得很順利,結(jié)束后,林瑤收拾東西準備離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錄音筆不見了。她焦急地在辦公室里四處尋找,最后在一個角落里發(fā)現(xiàn)了它。
回到家后,林瑤把錄音筆連接到電腦上,準備整理采訪內(nèi)容。電腦屏幕上,采訪的音頻文件靜靜躺著,文件名卻有些奇怪,顯示的是一串亂碼。她沒有多想,點擊播放,然而,預想中的采訪聲音并沒有響起,取而代之的是一陣微弱的嬰兒啼哭聲。那哭聲充滿了痛苦和怨恨,在寂靜的房間里回蕩,讓林瑤的血液瞬間凝固。她驚恐地瞪大眼睛,手指顫抖著想要關(guān)掉音頻,可鼠標卻像是失靈了一般,怎么也點不中關(guān)閉按鈕。
哭聲越來越大,仿佛有個無形的嬰兒就貼在她耳邊哭泣。林瑤的心跳急劇加速,她猛地拔掉電腦電源,哭聲才戛然而止。她癱坐在地上,大口喘著粗氣,冷汗?jié)裢噶撕蟊?。緩了好一會兒,她才站起身,安慰自己一定是錄音筆出了故障。
然而,事情并沒有就此結(jié)束。當晚,林瑤躺在床上,迷迷糊糊快要入睡時,那陣嬰兒啼哭聲再次在她耳邊響起。她驚恐地睜開眼睛,房間里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見。她伸手想要打開床頭燈,卻發(fā)現(xiàn)燈怎么也打不開??蘼曉絹碓角逦殡S著隱隱約約的呢喃:“媽媽,你為什么不要我……”
林瑤嚇得用被子蒙住頭,身體蜷縮成一團,淚水止不住地流。她想喊陳宇,卻發(fā)現(xiàn)喉嚨像被堵住了一樣,發(fā)不出任何聲音。不知過了多久,哭聲終于漸漸消失,林瑤才敢小心翼翼地探出頭,此時的她已經(jīng)疲憊不堪,在極度的恐懼中,不知不覺昏睡過去。
第二天早上,林瑤醒來,發(fā)現(xiàn)陳宇已經(jīng)去上班了。她看著空蕩蕩的房間,回想起昨晚的恐怖經(jīng)歷,只覺得像是一場噩夢。但錄音筆里的哭聲又那么真實,她決定把錄音筆扔掉,徹底忘掉這件事。
下班后,林瑤拿著錄音筆來到附近的垃圾桶旁,毫不猶豫地將它扔了進去。她剛轉(zhuǎn)身準備離開,身后突然傳來一陣清脆的“滴滴”聲,正是錄音筆的開機提示音。她驚恐地回過頭,只見垃圾桶里閃爍著微弱的藍光,那是錄音筆的指示燈。緊接著,嬰兒的啼哭聲再次響起,比之前更加響亮,像是在憤怒地控訴。
林瑤嚇得轉(zhuǎn)身就跑,一路狂奔回了家。她躲在房間里,不敢出去,心中充滿了恐懼和絕望。這時,門鈴突然響了起來。林瑤顫抖著走到門口,透過貓眼向外看去,外面空無一人。她松了一口氣,以為是自己聽錯了??删驮谒D(zhuǎn)身的瞬間,門鈴又急促地響了起來。
林瑤再次看向貓眼,這一次,她看到一只小小的、滿是鮮血的手正按在門鈴上。她驚恐地尖叫起來,連連后退。門鈴不停地響著,那只手也在不停地晃動,仿佛在急切地想要進來。林瑤慌亂地拿起手機,想要報警,卻發(fā)現(xiàn)手機沒有信號。
突然,門鈴停止了響動。林瑤緊張地屏住呼吸,眼睛死死地盯著門口。過了一會兒,她聽到一陣輕微的腳步聲,那聲音在門外徘徊,似乎在尋找進入房間的方法。林瑤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她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就在這時,她聽到門鎖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音,像是有人在試圖打開門鎖。林瑤驚恐地看著門鎖,只見鎖芯開始緩緩轉(zhuǎn)動,門一點點地被推開了。一股陰冷的風從門外吹進來,讓她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一個渾身是血的嬰兒緩緩地從門外爬了進來,它的眼睛空洞無神,嘴里不停地流著鮮血,一邊爬一邊念叨著:“媽媽,你為什么不要我……”林瑤嚇得癱倒在地,她想逃,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雙腿根本不聽使喚。嬰兒越爬越近,伸出那雙小小的、帶血的手,想要抓住林瑤。
就在嬰兒快要爬到林瑤面前的時候,突然,一道強光從窗外射進來,原來是陳宇下班回來了。他看到房間里的燈沒亮,覺得有些奇怪,于是打開手電筒往屋里照。強光正好照在嬰兒身上,嬰兒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身體瞬間消失不見。
林瑤看到陳宇,仿佛看到了救命稻草,她哭著撲進陳宇的懷里,將這幾天發(fā)生的恐怖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他。陳宇聽后,臉色變得十分凝重,他安慰林瑤說一定是她精神太緊張產(chǎn)生了幻覺,等周末就帶她去看心理醫(yī)生。
然而,林瑤知道這不是幻覺。接下來的日子里,雖然嬰兒沒有再出現(xiàn),但那恐怖的哭聲卻一直縈繞在她的耳邊,無論她走到哪里,都擺脫不了。她的精神狀態(tài)越來越差,工作也頻頻出錯,同事們都覺得她變得很奇怪。
一天晚上,林瑤做了一個夢。在夢里,她又回到了手術(shù)那天,她看到自己躺在手術(shù)臺上,醫(yī)生拿著手術(shù)器械向她走來。突然,手術(shù)臺周圍的場景發(fā)生了變化,她置身于一個黑暗的空間,四周都是嬰兒的哭聲。那個渾身是血的嬰兒出現(xiàn)在她面前,它的臉上不再是怨恨,而是充滿了悲傷。
嬰兒看著林瑤,輕聲說:“媽媽,我好冷,好孤獨……”林瑤看著嬰兒,心中充滿了愧疚和痛苦,她想要伸手抱抱嬰兒,卻發(fā)現(xiàn)自己怎么也夠不著。嬰兒慢慢地消失在黑暗中,林瑤拼命地呼喊,卻沒有任何回應。
從那以后,林瑤徹底崩潰了。她整天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不吃不喝,沉浸在無盡的痛苦和自責中。陳宇看著她的樣子,心疼不已,但卻無能為力。最終,林瑤選擇了結(jié)束自己的生命,在一個寂靜的夜晚,她從自家的陽臺上一躍而下。
林瑤死后,陳宇始終無法從悲痛中走出來。一天,他在整理林瑤的遺物時,再次發(fā)現(xiàn)了那支錄音筆。他好奇地打開,里面?zhèn)鱽淼牟辉偈菋雰旱奶淇蘼暎橇脂幗^望的哭訴:“寶貝,媽媽對不起你,媽媽錯了……”陳宇聽著錄音筆里的聲音,淚水模糊了雙眼,他終于明白,那些恐怖的經(jīng)歷并不是幻覺,而是林瑤心中無法承受的痛苦和悔恨的具象化。
從那以后,那支錄音筆也消失了,沒有人知道它去了哪里。而林瑤和那個未出世孩子的故事,卻在這座城市里悄然流傳,成了人們口中一個恐怖而又悲傷的都市傳說,每當有人提起,都會忍不住脊背發(fā)涼,感嘆命運的無常和生命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