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她說的對。
我做她的經(jīng)紀人,確實是她的要求。
她當(dāng)時還和公司說過,如果我不能做她的經(jīng)紀人,那她也不想留在這里。
公司見狀,這才把我留下。
想起往事,我莫名的覺得心酸。
當(dāng)初那個林霜雪,到底去哪了?
為什么她會變成這個樣子?
“那不正好,只要我和你離了婚,你就自由了。”
“以后就不會有人拖你的后腿,你想怎么樣,就怎么樣,也不會再有人說你。”
林霜雪冷笑:“江城,你未免把事情想的太簡單,怎么這么多年來,一點長進也沒有。”
“如果讓人知道了我和你離婚的事,我的事情一定會受到影響。”
“所以你為了自己的事業(yè),就要把我永遠困死在你身邊。你就這么恨我,所以一直都折磨我,你心里,一定巴不得我早點死吧。”
我看著她,聲音也在顫抖。
“只要我死了,你也就解脫了,你能名正言順的和過去說再見,也不會有人因此揭你的短。”
林霜雪看著我,松開了我的衣領(lǐng)。
“原來你是這樣看我的,呵呵。”
“不錯,我就是喜歡折磨你,只要看到你痛苦的樣子,我心里就覺得特別的開心。”
我看向倒地的蔡申,又看向她。
“林霜雪,你真讓人覺得惡心!”
“啪!”
她被說到痛處,打了我一巴掌。
可是我卻感受不到疼,比起病發(fā)時的絕望和痛苦。
這根本就不算什么。
“真臟!”
我從不打女人,但心里積壓的怨氣,實在不吐不快。
“啪!”
林霜雪又打了一掌。
“房子,車子,所有的一切,全要靠我來爭取。”
“江城,你以為自己清高,你知不知道,我活得有多累。”
“你什么也不知道,你只是自私的以為自己受了委屈,卻沒考慮過我的感受。”
我抓住了林霜雪的手腕,被她輕易的掙脫。
我看招她,平靜開口。
“我請求你念在往日的情分上,讓我離開吧。”
“兩個人的生活,三個人太擠了。”
林霜雪卻委屈的哭了起來。
“江城,我在你眼里,只不是個下賤的女人,對不對?”
“你是不是覺得,不管是誰,我都會為他張開雙腿?”
“那又如何?我已經(jīng)受夠了,我快死了,你知不知道,我已經(jīng)查出了腦腫瘤。醫(yī)生說了,手術(shù)的成功率是百分之一。”
我看著林霜雪,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和他爭辯。
我的身體,精力流失得越來越快。
以前很容易做到的事,現(xiàn)在是無心也無力。
林霜雪似乎酒醒了,她盯著我,檢查我的漏洞。
似乎不相信自己聽到的話。
“你說什么?”
“我快死了。”
我有最后一絲力氣,終于把這件事說了出來。
言盡于此,也不想繼續(xù)糾纏。
至于地上的蔡申,我也沒有心力去思考,他為什么又回來了。
我一個人回了客房,躺在了床上,眼皮又變得沉重。
意識恍恍惚惚,總覺得要脫離身體而去。
但總是睡不安穩(wěn),總覺得忘了什么事還沒做。
拿過床頭的手機,在手機里一通翻找。
直到看到了林天和郭明的訊息,這才想起來。
我的身體突然變得很懶惰,好像動一下眼皮都很困難。
我咬了咬牙,狠狠在大腿上捏了一下,結(jié)果根本不起作用。
只能強撐著困意,在手機上建了一個備忘錄,把這件事記在里面。
我不知道是身體不行,還是腦腫瘤帶來的副作用。
就連記憶力也在衰退。
把林霜雪新電影的事情寫下,再也抬不起眼皮。
直到后半夜被渴醒,我拍了拍臉頰,朝著廚房走去。
讓我沒有想到的是,蔡申,竟然還睡在地上。
真是奇怪,這一點也不符合林霜雪的作風(fēng)。
她們兩人,應(yīng)該睡在一起才對。
不過這和我沒有關(guān)聯(lián),我看了一樣曾經(jīng)屬于我的臥室,房門緊鎖,里面很安靜。
我懶得搭理蔡申,接了杯水喝下,才想起已經(jīng)一整天沒有吃東西。
可是我一點也不覺得饑餓,我以前聽人說過。
人在身體快不行的時候,吃的會越來越少。
一直到吃不下,基本上也就可以準備后事了。
看來我也差不多了。
第二天清晨,我起了個大早。
林霜雪也起的很早,她坐在餐桌前,揉搓著太陽穴。
我發(fā)現(xiàn)蔡申還躺在地上。
現(xiàn)在我有些搞不懂這個女人了。
昨天還“申申,申申”的叫著,連我都覺得肉麻。
現(xiàn)在卻讓人睡在地上。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我接了杯水,才喝了一口。
林霜雪率先開口道:“你不是有事和我說嗎?”
“什么事?”我疑惑的看著她。
林霜雪眼看如此,嘆了口氣。
“你手機上,不是留了備忘錄嗎?”
經(jīng)她提醒,我才想起了昨夜的經(jīng)歷。
但轉(zhuǎn)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她怎么會知道這件事?
“你怎么知道?難道你看了我的手機?”
林霜雪挑眉看著我,不耐煩的翻了個白眼。
“怎么,不讓看?難道你的手機里有什么秘密不成?”
“我能有什么秘密?我行得正坐得直。”
林霜雪嘆了口氣。
“既然如此,那就準備一下吧。今天已經(jīng)是最后一天了,我們得趕緊去劇場。”
我看著林霜雪,搖了搖頭。
“你自己去吧,我身體不舒服。”
林霜雪皺眉:“不舒服,是不是就不用工作了?”
“你打算讓我養(yǎng)著你嗎?”
我搖了搖頭:“我沒這么說,只要你和我離婚,我立刻離開這里。”
林霜雪冷笑:“你離開這里,那你打算怎么生活?你一沒朋友,二沒親人。”
我心中苦笑,她說的沒錯。
我畢竟是個孤兒,可是,我就算餓死,也不想再留在這人間煉獄。
“大不了去要飯就是了。我相信我現(xiàn)在的模樣,去坐乞丐一定很有前途。”
林霜雪惱怒的拍在了桌上,把銀色的叉子也震了出來。
“不行,你這是打我的臉,讓人知道了,會怎么看我?”
我無奈嘆氣。
她的話,讓我更加確定了離開這的想法。
“離開了我,你只會活活餓死。”
“江城,以后不要再說離婚的事。”
“你把這么多男人帶回家里,你還要我怎么樣?”
我直視著她的眼睛,林霜雪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