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柳夙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離開房間。
等到房間里只剩下我和棺材里的柳苑,我才對著棺材里頭的女尸說話。
“柳苑,我是縫尸人,來為你縫尸的。”
自我介紹完,我就打開皮閘子開始請香了。
“啪!”
“啪!”
我點了兩次打火機,香都沒有成功燃起。
爺爺說過,香點三次不燃是不能縫尸的。
正當我有些擔心的點第三次打火機的時候,香終于燃起來了。
看到香煙冒出三股青煙,我松了一口氣,將香煙插在香灰爐上。
“啪!”
只見我剛剛插上,香就折半了,不但如此,香也滅了。
看到如此兇兆,傻子都知道肯定不能縫尸了。
“你不愿意我來縫尸,那你是想要報仇了?”
就像是在回應我的話語一樣,屋內莫名起了一陣陰風。
“桀桀桀”
陰風狂刮,聽起來就像是在笑一樣。
我聽到這陣聲音,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既然你不想縫,那我不縫了。”
直覺告訴我,再不離開這里恐怕會有危險的事情發(fā)生。
就在我打算打開門離開這里的時候,房間里的燈突然滅了。
屋內烏漆抹黑,伸手不見五指。
我?guī)е謶值难柿搜士谒?,從皮匣子里摸出一盞油燈。
點燃油燈后,我小心翼翼用油燈照亮眼前的方向。
“砰!砰!砰!”
以我現在的角度,我看不清楚棺材里的尸體,同樣,我也不知道棺材里的尸體做了什么使棺材發(fā)出了巨大的聲響。
聽到聲音后,我沒有猶豫就想要打開屋子的門,先逃出這個是非之地。
可當我想要打開的時候,我卻發(fā)現門打不開了。
“屋子外面還有沒有人!開門!開門??!”
無論我怎么叫喊,屋子外面都安靜的像死了一樣,一點聲音都沒有。
“茲——”
指甲劃過棺材的聲音響起,我捂住耳朵,慢慢的挪向角落里。
眼前,女尸從棺材里慢慢爬起,由于線沒有縫嚴實,她的頭要掉不掉的滴落在肩膀附近。
“我…想回家…”
“我…想回家…”
女尸一邊用嘶啞的嗓音吐出了兩句同樣的話語,一邊想要爬出棺材外。
我縮在角落里,努力保持冷靜去回想書本上的知識。
縫尸禁忌上說,如果慘死鬼不遠縫尸并被過了生氣,那很有可能會鬧祟。
對付祟,最簡單的方式就是使用朱砂和雄黃。
剛好,爺爺有在皮匣子里放朱砂和雄黃的習慣。
想到這里,我毫不猶豫的從皮匣子里拿出了這兩樣東西,并把這兩樣東西撒在了前方不遠處的女尸身上。
“啊啊??!”
女尸尖叫一聲,往外爬的動作更加迅速了。
我沒想到這兩樣東西對女尸效果這么一般。
我一邊后退,一邊回想陰陽術數里面記載的辦法。
鬧祟,顧名思義就是生氣,祟是接了人的生氣才能行動的。
如果能把祟的生口堵上,祟就鬧不起來了。
想到辦法后,我從皮匣子里拿出一團符紙,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跑上去堵住了柳苑的嘴。
“砰!”
柳苑的嘴巴被堵住后,尸體就又砸回棺材里了。
見到這招起了效果,我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準備先出去再說。
“初六!初六!初六!”
二痞叔在叫我?
可是我沒有看到二痞叔???
我閉著眼睛,仔細聽著聲音的方向。
等我再睜開眼睛的時候,眼前已經出現了二痞叔。
“二痞叔?你怎么在這里?”
二痞叔一臉擔心的對我問道:“我叫你半天,你都不應我,我實在是有點擔心就進來了,你沒事吧?”
聽到這話,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你在說什么???剛剛我還叫你們了呢,是你們沒有回答我的話…”
話還沒說完,我就注意到了自己手上的香。
香還在我手上完好無損,沒有被點燃過的痕跡。
“我…沒點香?”
二痞叔眼含擔憂的對我說道:“你進房間后,我就一直在門外等著你叫詞兒,可我等了半天都沒等到你的聲音,我覺得奇怪,就喊了幾句,結果你跟啞了一樣,房間里一點聲音都沒有。”
“我見到這情況,我嚇得趕緊就進來了,進來后,我們就看到你拿著三根香閉著眼睛,在這里跟入定了一樣。”
聽完,我總算捋清了事情的前后經過。
原來,我只是陷入了幻覺里。
可,那真的只是幻覺嗎?
想著,我抿了抿嘴點燃了打火機。
“啪!”
一次,香沒點燃。
“啪!”
兩次,香沒點燃。
我沒有嘗試第三次就把香放了回去。
“縫不了了。”
中年男人聽到這話后,立即不干了。
“小兄弟,你這是什么意思???不是你信誓旦旦的說能處理好這件事嗎?”
“我沒有信誓旦旦的告訴你能處理好這件事情,我只是跟你說我會縫尸而已。”
“那不是一樣的意思嗎?之前我就跟你說了,沒有金剛鉆你就別攬瓷器活,現在房間給你找好了,尸體也給你放好了,你跟我說你縫不了?!”
看到中年男人越來越兇,二痞叔不爽了,他直接上前推搡了一把中年男人喊道:“跟你說縫不了就是縫不了,你以為這是什么針線活啊,是個人就能上,是件衣服就能縫?!”
中年男人被大聲喊了幾句后,囂張的氣焰小了不少。
“我也不是那個意思,只是現在你們搞不好,那我們這怎么辦嘛?”
我抿了抿嘴,對中年男人回答說道:“該怎么辦就怎么辦,誰殺的人找誰平怨氣。”
說實話,我心里也挺不爽的。
要不是他們前面搞那么一遭,縫尸也不會那么不順利。
“你們…你們快過來看…”
就在我們三個人互相對峙的時候,柳夙的聲音從棺材那邊傳過來了。
“姐姐,流眼淚了…”
聽到這一句話,我們三個人毫不猶豫的跑了過去。
事情就和柳夙說的一樣,柳苑流眼淚了,是血淚。
與此同時,我還在柳苑的嘴里發(fā)現了一張符紙。
那張符紙和我在幻覺里從皮匣子拿出來的符紙一模一樣。
也就是說,那很有可能不是我的幻覺!
柳苑,真的成了祟!
“這…這是怎么一回事???!”
聽到中年男人的問話,我頗為無語的回答說道:“還能是怎么一回事,她恨唄!”
縫尸禁忌上記載,流血淚的橫尸不能輕易碰,要先平怨氣才能縫尸送陰。
“我建議你們還是先找到殺人兇手,再來找我縫尸。”
說完這一個建議,我就準備帶著二痞叔離開房間。
那我們兩個人準備離開的時候,柳夙突然大喊了一聲。
“我們早就知道殺人兇手是誰了,是我爸和我爺爺他們慫!他們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