養(yǎng)老院門口。
我正要進去,一位老頭走了出來。
他是當年給我醫(yī)治的那個老頭,也是我的大師父,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那些大佬們尊稱他為陳老,來頭很大。
陳老剛剛走出來,后面跟著是二師父楊豐,三師父胡建國,個個頂著花白的頭發(fā),留著山羊胡,頗有幾分仙風道骨的風范。
其他幾位師父則是沒有出來。
陳老一招手,三師父拎著一只挺大的挎包,給了我。
陳老對我語重心長的說道:“有些事情,自己掌握好尺度,即日起,半個月內不準回養(yǎng)老院,去吧。”
我懵了。
挎包里的東西,除了我特地回來要準備的家伙什外,還有一幫老頭們視為寶貝的東西。
無外乎羅盤、符箓寶典等等,大大小小幾十件。
沒想到他們竟然提前為我準備好了。
三位師父轉身回到了養(yǎng)老院,帶上了門。
我緩過勁來,明白了,我這算是出師了,正式踏入當年爺爺遺言里提到的江湖了。
我放下所有東西,“噗通”一下跪在門前,重重地磕頭三個。
起身離開。
我在手機里向嚴莉要了地址,先去了她那棟別墅。
等我到的時候,嚴莉沒來,但是在門外,停靠了一輛寶馬3系,車頭前坐著一個身材婀娜多姿,身著房地產銷售員工作裝的妙齡女子。
她拿著手機,正在跟誰打電話。
我只當她是個路人,沒有多在意,但是,她的確是非常漂亮,尤其是穿著這一身工作裝,頗有幾分女強人的氣質。
讓我忍不住多看了七八眼。
緊跟著,我的注意力就全落在了面前的這棟別墅上。
別墅還算比較大,至少有兩百平,四周院墻是柵欄式,能看清楚里面。
僅憑這一眼,我看出了問題。
按照這邊的地勢地貌,這棟別墅坐南朝北,本來風水位算是好的,結果,正對面新修了一座不大的濕地公園。
里面有一處圓不圓方不方的人工湖。
來的路上,我查閱了這附近的多種資料。
這座濕地公園不是政府出資,是房地產商為了映襯房子,而立的一個噱頭。
本來沒啥,關鍵是房地產商跑路了,只修了一座大氣恢宏的大門,里面連地基都沒打。
據我搜索到的資料,驗證了不是謠傳。
這座新修的濕地公園,以前是一處墳地,墳地的下邊還有墳,起碼壘了五六層之多。
濕地公園根本沒人去,那塊人工湖里的水,發(fā)黑發(fā)臭。
嚴莉接盤的這棟別墅,恐怕是無數手了。
這個區(qū)域,緊挨著青市重點大學,以及各種大型娛樂場所,社區(qū)等等。
毫無疑問是個高檔區(qū)域。
如此高檔區(qū)域,一棟最少兩百平的別墅賣兩百多萬,這里面沒有貓膩才怪了。
在門外踱步了幾趟,看得差不多了,也證明了我的直覺是對的。
這里面的問題,是我要尋找的線索。
我正思緒著,突然一道靈動的女人聲音,質問道:“你是什么人?在這里亂看什么?”
我扭頭一看,是剛剛那個身穿工作裝的妙齡女子,她正以審視的眼神,微微皺眉的盯著我。
我尋思,一個穿著房地產銷售員工作裝的女人,出現(xiàn)在這里,大概率是嚴莉叫來的。
我對她說,我是嚴莉的同學,在這里等她。
女人問我來這里干什么?
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樣子,我如實說道:“這棟別墅有問題,我是來解決問題的。”
本以為她會坦然接受,她是二手房銷售員,應該知道這么低價的大別墅,是座兇宅。
女人直接急眼了,怒斥道:“你才有問題,不懂別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我懶得跟她掰扯,扭頭走向一邊。
看得出來,她在二手房銷售這行入行太淺,履歷不深。
一直到了傍晚,嚴莉才急急忙忙趕來。
她按照我說的,沒有讓運渣車司機賠償,自己掏錢修車。
不過,這筆錢她哪里掏得起,她才剛剛高中畢業(yè),又不敢告訴家里人,只能先交一點錢,暫放在維修店。
她似乎察覺到自己說漏嘴了,趕忙補充道:“你放心,只要你能解決,那一萬塊錢,一分不少。”
說完,嚴莉馬上轉移話題,介紹道:“這位是鴻云地產的銷售員江憐月,也是我的好朋友。”
果然,這棟別墅就是經江憐月的手,賣給嚴莉的。
嚴莉還說,江憐月今年二十歲,還在讀大學,趁著暑假出來實習,積累工作經驗,嚴莉正好有買房需求,就順帶送她一個業(yè)績。
能開得起寶馬3系的在讀大學生,家里非富即貴。
正當嚴莉要介紹我的時候,江憐月直接打斷道:“不用介紹了,我不喜歡這個家伙,他還說這房子有問題,我看他出現(xiàn)在這里就是最大的問題。”
嚴莉臉色嚴肅,眼神中則是透著害怕,小聲說道:“月月,我沒有怪你的意思,但是,這房子真的有問題。”
“他叫張隱,我高中同學,我能不能活下來全看他了,不說了,天黑了,我們快進去。”
嚴莉去開門。
江憐月狠狠地瞪了我一眼。
走進別墅里面,現(xiàn)在剛好天黑了,院內的光線來自外面的路燈,大體還能看清一些。
別墅內外,完全兩個世界,里面安靜的有些可怕。
兩百多平的別墅不算大,標配了前后庭院,綠植不多,唯有房屋正面左邊,矗立著一棵挺粗的香樟樹。
在路燈的映照下,清風拂來,樹影婆娑。
嚴莉緊緊地挨著江憐月,害怕的讓她舉步維艱。
江憐月則是一點不怕,她賣房,肯定或多或少有過一些了解。
走在最前面的我,來到客廳門外,抬頭看了下門上方,忽然停下來。
我停下,把嚴莉嚇壞了,拖著顫抖的聲音問道:“張隱,怎么了?”
我則是看向江憐月,嚴肅說道:“你最好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可能是在外面的時候,哪里得罪到了江憐月,她覺得我是在拷問一樣。
皺眉道:“說什么?”
“我告訴你,你騙得了莉莉,你騙不了我,都什么年代了,信這些神神叨叨的事情。”
我直接問道:“這棟別墅在此之前,死過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