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屏幕一閃一閃,發(fā)出嗡嗡的震動聲。紅木桌子的一頭擺放著幾本文件夾,另一頭擺放著一張照片,照片上兩個人笑靨如花,看著鏡頭一臉幸福。
拿起手機,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余光瞄了一眼桌上的照片,不知道她有什么事。不過肯定是大事,因為自從兩年前分手她就再也沒有找過自己,生意上的往來都是下面的人在交接,他只知道她公司有一個叫老馬的是她的左膀右臂。
“喂?”
“hi,好久不見!”
他聽見電話那頭熟悉又陌生的問候,一下子把他拉回到他們初遇的日子,她也是故作輕松的向他打招呼,,說了聲hi。
他記得那是一個炎熱的夏天,開著車走在路上,前車的氣浪在空氣里劃出一道道模糊的白線,讓人看了眩暈。他要去參加一個商會的局,據(jù)說本地的獨角獸企業(yè)大部分都去了,還有本地和外地的一些政界人士,他自然也不能錯過。下高速又往前開了十來分鐘,轉(zhuǎn)到一條開闊的大道上,兩旁種滿高大的梧桐樹,眼前是一貫氣派豪華的酒店大樓,下車,門口的侍應(yīng)生趕緊迎上來取走鑰匙,鉆進他的灰色小車。他扣了扣西服扣子,經(jīng)過旋轉(zhuǎn)門走進大堂。會議在樓上,順著旋轉(zhuǎn)樓梯而上,里面早已人聲鼎沸,觥籌交錯。他插不進去話,也沒碰到熟人,便拿了一杯酒站在角落里,看人來人往。
一杯酒下肚,中途和幾個熟人打了招呼,都是些生意上的點頭之交,談不上交情,甚至連寒暄都免了。實在無聊,他借口出去抽煙從人群中溜走,朝陽臺的方向走去。推開陽臺的門,一個穿著白色西裝,藍色短褲,齊膝長靴的女孩背影映入眼簾,“沒想到有人和我一樣啊”。
他無心打擾,只好遠遠地靠在門邊從煙盒里抽出一支煙,一陣風(fēng)吹過,他第一次沒點燃,自然地拿起火機又點了一次。背著的身影突然轉(zhuǎn)過來,“能給我一支嘛?”暖黃色的燈光下,他隱約看到對方的臉,明朗的天庭,柔秀的下巴,鼻子像遠山一樣挺拔,眉眼是柳影,嘴唇是落英,頭發(fā)蕩漾著濃濃的波紋,右側(cè)的臉隱隱露出一發(fā)髻,好像湖水邊的一朵水仙花,他愣了神。
“hi!能給我一支嘛?”邢菲覺得這人奇怪,以為她不喜歡自己,但她也不在乎,兩三年的經(jīng)商經(jīng)驗早已讓她習(xí)慣別人的白眼和無端惡意,但她還想再嘗試一次,也許對方只是沒聽到。
果然,黑暗中伸出來一只手,遞給她一支煙。他看著她纖細的手指放到唇邊,很自然地打著火遞給她。陽臺上一片安靜,只有樹梢掛著的月亮和他們作伴,蟋蟀有節(jié)奏的嘶鳴打破他們之間的沉寂。兩個人沒有過多的交流,抽完煙,邢菲扔在地上踩了踩煙蒂推開門滿面笑容和里面的人打招呼,他在門外看著他的背影融入人群。
臺上終于有人拿起話筒,宣布今天的聚會到此結(jié)束。他趁著人群沒散就先從角落溜走,打著電話讓助手把車開出來,他要回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