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車離開老封村后沒多久,就有一輛車跟了上來,一直跟到了這里,跟我車的人是你吧?”
原來小虎早就發(fā)現(xiàn)自己的車被跟蹤了,他不動聲色,等眾人安頓好之后才借口下樓買吃的,到了樓下來解決這個“尾巴”。
“是我,我的司機還在外頭路邊停著呢。”
吳言說話時側著身子,再結合他的墨鏡與拐杖,周小虎推測他應該是個瞎子。
“跟著我們干嘛?”
吳言笑了笑說:“我想拜見小師祖。”
“小師祖沒空,你請回吧。”
“那如何是好,我有很重要的事要當面對小師祖說,還請你通融一下。”
吳言說著話舉起拐杖,一邊敲擊地面一邊向前行走,果然他是個瞎子。
“我說了,小師祖沒空。”
周小虎伸手擋住了對方,吳言被他的手臂擋住,由于看不見的緣故竟然摸索了起來,手指逐漸靠近周小虎的臉。
“真年輕啊,二十出頭的年紀就要栽在我手里了,我都有些于心不忍。”
“你說什么呢?退后。”
就在周小虎想將對方推開的剎那,眼前的瞎子突然出手了,他伸出大拇指對準周小虎的脖子插了過去,電光火石之間周小虎反應非常迅速,身體向后倒的同時一把將對方推開,吳言的拇指并沒有插進周小虎的脖子,可指甲還是劃破了他的皮膚,霎時之間周小虎的脖子上鮮血直流,血液之多甚至染紅了他的衣領。
“反應真快啊,要不然剛剛那一下你就死了。”
吳言冷笑著說道,他把指甲放到了鼻尖聞了聞,似乎通過周小虎的血液便知道了他所修的道。
“原來是個乩童。”
周小虎用手捂著傷口,身子卻不退反進繞到了吳言的側面,對準吳言的腦袋便是一腳,周小虎本來就是練家子,這一腳踢得勢大力沉,根本不給吳言反應的時間。
只聽見“砰”的一聲,周小虎這一腳正中吳言的側臉,然而最終受傷的竟然不是吳言,而是踢出這一腳的周小虎。
周小虎面露痛苦之色,迅速收回腳踉蹌地后退了幾步,他剛剛踢中吳言的那只腳蜷曲著似乎受傷了。
“怎么跟踢到石墩子一樣?”
吳言摸了摸臉頰說:“這一腳速度挺快的,可惜沒什么力氣,我再給你踢一腳,來吧小子。”
周小虎轉了轉受傷的腳,還好剛剛他收的快,腳傷的不重,可對方身體的堅硬程度卻讓他心中大驚,對方絕非普通人,若是普通人剛剛挨了他一腳就算不死也站不起來了,可吳言卻毫發(fā)無損,受傷的反而是周小虎自己。
“你到底是什么人?難不成你也是五業(yè)教的嗎?”
吳言冷冷一笑說:“我在五業(yè)教排名第七。”
“果然是五業(yè)教派來的。”
周小虎感覺腳恢復的差不多了,便開始繞著吳言移動,雙眼一直在觀察吳言的身體,他可以肯定眼前這個瞎子是煉體的高手。
如今圈子里煉體的無非兩類,一類是硬氣功和古武術的結合,比如金鐘罩鐵布衫,另一類是請神上身,比如周小虎這樣的乩童,只要有仙家神靈附體,那也可以做到短時間內刀槍不入。
“你要是不動手,那我可就不客氣了。”
吳言突然發(fā)難,身形突然從周小虎眼中消失,緊接著出現(xiàn)在了周小虎的背后,小虎反應也很快馬上后撤了一大步,吳言順勢靠了上來,肩部直接頂在了周小虎的胸口,周小虎一百三十斤的身體居然被這一頂直接撞飛了出去,跌落在了花壇里。
他顧不上疼痛正要從地上爬起來,吳言竟循著聲音快速沖了過來,舉起拐杖對準周小虎的脖子刺了下來。
這根拐杖可是鐵鑄的,其中一頭被打磨的非常尖銳,這一刺的殺傷力不亞于一桿長矛。
而且吳言這家伙下手極黑,招招致命,都是奔著周小虎的脖子而來,如果先前被他的拇指刺中脖子,周小虎重傷之下還能保住性命,可要是被這根鐵拐杖刺穿脖子那他必死無疑。
千鈞一發(fā)之際周小虎顧不得思考,本能地舉起雙手抓住了刺下來的鐵拐杖,拐杖尖銳的一端停在了距離周小虎脖子只有幾厘米的地方。
“你還挺頑強的,我倒要看看你能撐多久,我最喜歡感受人死之前那種絕望的氣息了。”
說話間吳言開始發(fā)力,他一只手而周小虎是兩只手,并且周小虎更年輕,可二人僵持了沒多久周小虎便感覺自己撐不住了,吳言的力量實在是太大了,那最后的幾厘米距離正不斷縮減,這是周小虎生命最后的防線。
“噗”,拐杖尖銳的一端再次刺破了他的脖子,這讓原本好不容易止住的傷口又流出血來。
吳言雖然看不見但能聞到血腥氣,他冷冷說道:“你再掙扎也沒用,以你這點微末道行根本不是我的對手,不過你放心,你也不是死在我手里的第一條人命,黃泉路上會有人陪你的。”
吳言說完另一只手也抓住了拐杖,周小虎感覺對方力量倍增,拐杖刺的更深了,同時他還感覺到有一股可怕的氣順著對方的拐杖進入了他的身體里,這股氣無比陰寒,仿佛要將他的三魂七魄都凍住。
“再這么下去必死無疑,得想辦法脫身。”
周小虎并沒有放棄,在生死關頭他選擇放手一搏,咬著牙猛地一扯脖子,拐杖直接從他的脖子上撕下了一塊皮,拐杖的尖端順勢刺在了地上。
周小虎顧不得疼痛,雙腳發(fā)力猛地蹬在了吳言的胸口,他感覺自己蹬在了石板上,吳言被蹬出去兩步距離,而周小虎則借力后退,迅速拉開了自己與吳言之間的距離。
他沒有停留捂著脖子鉆進了漆黑的綠化帶中。
剛剛冒險扯的這一下,使得他脖子上的傷口被撕裂的更大,血流的也更多,看起來整個脖子都血肉模糊,然而也就是這不要命的一扯卻保住了他的性命,看起來更可怕的傷口只是撕開了更多的皮膚,卻沒有更進一步加深傷口,如若不然現(xiàn)在的他已經死了。
然而他的危險并沒有解除,躲在綠化帶里的周小虎脫下衣服捂住傷口,衣服很快就被血液浸濕,再這么下去光流血就能流死,更何況流血帶來的失溫和暈眩也會大幅度降低他的戰(zhàn)斗力。
而且由于脖子連遭重創(chuàng),現(xiàn)在的周小虎暫時發(fā)不出聲音,他也不敢發(fā)出任何聲音,以吳言的身手,如果他敢大聲呼救,估計還沒等到別人注意他就已經暴露了位置,然后被吳言弄死了。
不過還有一個求救的機會,那就是手機。
他伸手去摸口袋,想用手機通知樓上的小師祖,可是這一摸他的臉色登時變了,因為手機不見了,他這才發(fā)現(xiàn)剛剛交手時他的手機不慎從口袋里滑了出去掉在了吳言的腳邊。
更要命的是此刻有消息發(fā)了過來,手機發(fā)出了一聲振動,這一聲振動引起了吳言的注意。
他蹲下來摸索了一下后便找到了周小虎的手機,冷冷說道:“你的手機掉出來的,這應該是你求救的最后希望了,可惜你沒機會了。”
說完吳言雙手一掰,手機斷成了兩節(jié)。
周小虎向外呼救的最后機會也沒了,此刻的他傷勢不輕,還要面對強敵,看似已經是一個死局了。
“你以為我是個瞎子就找不到你了嗎?當老天爺奪走了我的視覺之后,我其他的感官反而遠超常人,你身上的血腥味,你艱難的呼吸聲,甚至你劇烈跳動的心臟我都能聽的一清二楚,小子,你跑不了的。”
就在吳言說完這句話的下一秒,他突然朝綠化帶里擲出了拐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