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嬸,你看著還能有假的嗎?”
張具無奈開口。
翠嬸這才臉上浮現(xiàn)出欣慰的笑意:“終于醒過來了,你這一覺睡得可真夠久的,可把玉如給苦的。”
她一邊說著,一邊輕輕地嘆了口氣,似乎有許多話想說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柳玉如趕緊抓住翠嬸的胳膊,輕聲說道:
“翠嬸,張具剛剛醒來,身體還很虛弱。”
提到那些叔叔嬸嬸們,柳玉如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痛苦,但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翠嬸無奈地搖了搖頭,長長地嘆息一聲,拍了拍柳玉如的手。
“好吧,既然你不想提,那就算了,我也該回去了,衣服還沒晾完呢。等我晾好了,再和我家那口子一起過來看看張具。”
翠嬸說完轉(zhuǎn)身準備離開,柳玉如連忙跟上去,說道:
“翠嬸,我送送您吧。”
兩人一同走出房門,剛到門口,翠嬸突然停下腳步,悄聲問道:
“玉如啊,你為什么不讓我說呢?你進了老張家受了那么多委屈,該讓張具知道??!”
柳玉如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回答道:
“嬸,事情都過去了,張具能醒過來已經(jīng)是萬幸了,這些糟心事就別讓他知道了。”
柳玉若緩緩開口,想到張家那些親戚,鼻尖一陣酸澀。
“算了,嬸也是替你感到不值而已。”
翠嬸說完就端起盆走了。
柳玉如等到翠嬸走后,平復好情緒才進了門。
張具此刻還保持著先前的姿勢,看到柳玉如才緩緩抬起頭和她視線對在一起。
“張家那些人欺負你了吧?”
柳玉如搖了搖頭后,連忙岔開了話題。
“沒有,你不要多想。”
“你剛醒,肯定餓了吧,我去給你做飯。”
說完,她就逃離了現(xiàn)場。
柳玉如離開之后,張具的臉上流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激動和興奮之情。
就在剛才,他意外地察覺到了自身所發(fā)生的奇異變化。
他驚訝地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聽覺變得異常敏銳,甚至超越了平常數(shù)倍之多。
即便是相隔很遠,他依然能夠清晰地聽清別人說的話。
而這還不是全部,更令人驚奇的是,他似乎擁有了透視眼。
眼前的各種物品在他眼里失去了遮蔽。
他能夠穿透表面現(xiàn)象,直接洞察事物的本質(zhì)所在!
張具迫不及待地拿起桌上的花瓶,閉上眼睛,然后重新睜開。
瞬間,眼前的景象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眼前竟然出現(xiàn)了,花瓶從原始材料到加工制作的完整過程。
當他再次閉上雙眼時,眼前的一切又恢復如初。
被這一奇妙現(xiàn)象深深吸引的張具緊接著拿起其他物品繼續(xù)展開研究。
直到柳玉如的聲音傳來,他才緩緩起身,朝著廚房走去。
“就這些嗎?”,張具指了指桌上的飯菜,臉上滿是疑惑。
桌上就只有兩個干巴巴的燒餅,還有一盆像是水一樣稀的米粥,以及兩盤炒得毫無賣相的青菜。
柳玉如臉上不禁浮現(xiàn)出了一絲苦澀。
她微微低下頭,輕聲說道:
“家里現(xiàn)在就只剩下這些菜了……不過沒關(guān)系,明天,明天我去市場買些新鮮的食材回來。”
自從張具因為意外變成植物人之后,張家的那些所謂親戚們便毫不留情地將所有財產(chǎn)瓜分一空。
柳玉若一個弱女子,又要照顧張具,又要操持這個家。
家里大多數(shù)只進不出,日子自然過得拮據(jù)了些。
張具也沒有說什么,拿起燒餅開始吃了起來,柳玉如這才坐下吃了起來。
“玉如,這么多年你就沒想過離開這里嗎?”
柳玉如夾菜的手一頓,隨后緩緩開口:
“我既然嫁給你爹,我就是老張家的人了,除了這里我還能去哪里?”
張具杵著腦袋,看著柳如玉道:
“你和我爹并沒有領(lǐng)證,婚禮也沒有辦,嚴格意義上你們并不是夫妻,而且……”
“你嫁到我們家另有隱情吧。”
“你父母重女輕男,為了給你弟弟賺彩禮,就想把你賣給縣里有錢的一個老頭做小媳婦,你不愿意,他們就打你。”
“我爹看到了可憐你,才出此下策出高價彩禮把你娶回來。”
“一是幫你,二是他知道自己時日不多,怕他死后沒人照顧我。”
啪!筷子落地的聲音響起。
張具挑了挑眉,心中暗自思忖道:“看來是說中了啊……”
他依稀記得自己昏睡時曾經(jīng)聽到過類似的話語,但當時以為那只不過是一場夢境罷了。
“只是我有點想不通,老爹這又是何必呢?直接把你討回來給我做媳婦不就得了嗎?這樣一來既簡單又省事。”
張具皺起了眉頭,語氣中帶著一絲不解和疑惑。
“可他偏偏選擇了這種方式,不僅讓你遭受別人的指指點點,還讓你背上了寡婦這個名號……我真是搞不懂,為什么要如此大費周章地繞這么一大圈呢?”
“因為你有婚約在身,不能娶我。”
柳玉如說完,眼神里滿是落寞。
張具一愣,他啥時候有婚約了?
他這個當事人咋不知道呢?
柳玉如擦了擦眼角的淚水,隨后起身。
不一會手中就拿著一個盒子。
盒子古色古香,小巧精致,看上去就價格不菲。
柳玉如緩緩打開了盒子,里面躺著半只玉佩,還有一張信紙。
“這是你爹臨終前給我的,你忙著生意上的事情,一直沒機會和你說,后來……”
后來就是張具出了意外,昏迷了三年。
張具接過盒子,拿出信紙看了起來。
“還真有婚約,林家千金?不會就是縣里那個林家吧?”
柳玉如點了點頭。
張具把信紙放回盒子里,看著柳玉如認真的開口:
“有婚約又如何,現(xiàn)在都提倡自由戀愛,還搞舊社會那一套?”
“我想娶誰就娶誰,管她林家還是什么家,我可不承認。”
說完,張具就把盒子遞還給柳玉如。
“可是這林家和你爹關(guān)系不一般,這婚事又是兩家長輩定下的……”
張具直接打斷了柳玉如的話:“我知道你想說什么,可是我有想娶的人了,那個林瑤我是不會娶的!”
柳玉如一頓,疑惑開口。
“想娶的人?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