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我手中鉤針狠狠戳進小齊的身體里,病房內(nèi)那股壓抑的氣息瞬間消失不見。
并床上的人也像是被注入了靈魂。
床邊的儀器開始有了起伏,隨著滴的一聲。
所有人的心似乎都被人狠狠揪了一下,姑姑們站在門口,愣是不敢喘息。
滴,滴,滴。
節(jié)奏聲越來越快,儀器上的線條也不再是直線,起伏變得越來越大。
直到小齊的身子猛地深吸口氣,又猛地睜開雙眼。
外面的姑姑們終于崩潰了,尖叫聲穿透玻璃。
有人激動的跪在地上雙手合十。
還有人激動的一直在對我作揖。
而我,從小齊心口處拔出鉤針,小齊也終于恢復正常呼吸。
我收好鉤針,湊近小齊腦袋縫合的位置,吹了一口氣。
這才轉(zhuǎn)身出了病房。
“人醒了,但是以后也用不了什么腦力勞動,傷口別叫任何人碰,就算醫(yī)生也不行,若是被外人瞧見,有可能會拆了腦袋研究。”
所有姑姑們眼含熱淚,下一秒竟然齊刷刷的給我跪了下去。
“你就是我們齊家的大恩人,您的大恩大德,我們無以為報,日后若是用的到齊家,您盡管吩咐,上天入地的本事咱家還是有的。”
在醫(yī)院的時候我還不明白這個所謂上天入地是什么意思,等到出了醫(yī)院,小胖拿出一個厚厚文件袋,從里面拿出十摞百元大鈔,慕蘭青這才給我解釋。
“齊家有機場,港口。”
原來上天入地的本事就是這個!
那確實沒說大話。
無人的時候,慕蘭青和小胖問出了心中疑慮。
“小齊現(xiàn)在算是死人還是活人?”
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算是死人還是活人我不清楚。
但是我吐了那口血之后,明顯感覺身體更虛弱了,可以用糟糕兩個字來形容。
“接下來我們還去找那個福利院嗎?”
慕蘭青似乎已經(jīng)想開了,現(xiàn)在都干直視這個問題,也沒有絲毫悲傷的情緒。
我深吸口氣,鼓起勇氣做了一個決定。
“小翠的身世牽扯到了迷蒼山,蘭青雖然沒跟迷蒼山有關,但卻跟小翠是同一個福利院。紙扎店的老板也是去了一趟迷蒼山回來就自殺了?,F(xiàn)在小齊家里那口嫁衣也牽連著迷蒼山。”
“重重跡象都在指引我們要去一趟迷蒼山,那里似乎有我們要找的東西。”
兩人齊齊看向我。
“那地方似乎很邪門?。∧愦_定我們要去?”
我告訴小胖,“這件事已經(jīng)跟你沒有關系了,去上班吧,賺錢取個媳婦,好好過日子。”
小胖生氣了,語氣也格外急躁。
“阿牧,你這是什么意思?卸磨殺驢嗎?我求你幫我的時候你毫不猶豫的答應,難道現(xiàn)在你辦的事跟我無關,我就要過自己的日子去了?”
慕蘭青也說道:“反正我也沒家了,未來的日子也沒有方向,不如就跟著你。”
我有一種預感,慕蘭青今日若不離開,以后會跟我有剪不斷的糾纏。
兩人態(tài)度堅決,我也不在拒絕,準備一番,留了一些錢在我們?nèi)松砩希O碌娜即媪似饋怼?/p>
迷蒼山,如今都被山體掩蓋,跟附近村民打聽的時候,村民就十分抗拒提及那里。
然后每個人都會告訴我們,“千萬不要去??!”
“那地方很邪門,去過的人都會死于非命。”
我詫異的問:“不是有考古隊的人來勘測過嗎?”
村民哀聲嘆息:“是來過,進去一批又一批,沒有幾個能活著出來,就算活著出來了也沒找到任何東西,除了荒山,就只剩下山澗里的水坑了。”
“山澗里的水坑是什么樣的?”
我問。
村民搖頭:“早些年有人說過,但這些年沒人敢去,去過的人回來都出事了,誰還敢去那個地方呢?”
我們在附近老鄉(xiāng)家里借宿,便跟村民多聊一些關于迷蒼山的傳聞。
“聽我們祖輩說啊,那里原來是個萬人坑,幾百年前這邊有兩個國家,后來打仗死的人就全埋在那了。”
“如過真是萬人坑,這些年考古總會挖出點什么東西吧。”我想了想說道。
村民也疑惑。
“就是呢,有這樣的說法,但是從沒出過什么東西。”
另外一位村民又說:“還有說這里曾經(jīng)就是一個古代的國家,隱世在這里的,后來因為什么原因就突然都消失不見了。”
“那個傳說可太早了,咱們小時候就聽老人當故事講,誰也沒見過。”
“關鍵國家不也沒承認過嗎!”
他們說著各種各樣的傳說,我對這個迷蒼山更加好奇了。
由于村民根本不讓我們?nèi)ィ纱?,趁著夜黑風高,我們?nèi)耸帐傲藮|西就悄悄溜出了村子,直奔深山走去。
只是剛走沒多遠,前面道路中央就站著一道人影。
他穿著一件黑色雨衣。
“大哥,你要干什么?”小胖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問。
對方抬起頭,天色太黑,我們沒看清對方長相。
就聽他說道:“你們是要去迷蒼山?”
我點頭:“嗯,你知道迷蒼山在哪里嗎?”
他沉著聲說道:“我?guī)銈內(nèi)?,但是你們要給我錢,我不靠近,只管帶你們到附近。”
“好,你要多少錢?”我激動的問。
這時候全村都在阻攔我們,唯獨這人愿意帶我們?nèi)ッ陨n山,只要不是漫天要價,我都給。
他說:“一萬塊。”
一萬?
不少!
但如過迷蒼山真的如同傳說般兇險,那一萬塊也不算多。
“好,成交,在靠近目的地百米之外,你就走吧,我們到那里就給你錢。”
那人直接轉(zhuǎn)身,我趕緊追問:“是行還是不行?”
那人沉悶的聲音響起:“跟上我,被村民發(fā)現(xiàn)了就再也進不去山了。”
我們?nèi)诉B忙追上那人的腳步。
“你叫什么?村民為什么會阻攔我們?”
“他們好像很不愿意我們?nèi)ッ陨n山。”
那人走的速度很快,我們在后面勉強跟著,好半天才聽他回道:“我叫雷泰。”
“迷蒼山,有他們懼怕,又向往的東西,不能讓任何人知曉,更不想讓任何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