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眼便到第二天。
清晨,我在火車站附近溜達(dá)了一圈。
火車站周圍倒是繁華。旅店,飯店,紅燈區(qū)不少,也有許多擺攤做小生意的商販。
我在這轉(zhuǎn)悠,本想選間鋪?zhàn)印?/p>
來到江海市也有幾天的時間,這幾天,一直住在劉五的旅店。
雖說劉五夫妻二人對我還算熱情,但住旅店畢竟不是長久不計。我總該給自己找個房子,到時候既可以住,又可以開鋪?zhàn)幼鲑I賣。
最主要的就是,之前高成跟我說過。周景玉馬上就要應(yīng)選今年的商會會長。
而在江海市,每一家店鋪的小老板都可以加入商會。
現(xiàn)如今,憑借我的身份和地位,想要接觸周景玉屬實(shí)是有些困難。
而進(jìn)入商會,則是我唯一一個可以接觸周景玉的方法。
我在車站的附近逛了一個多小時??戳藘杉页鲎獾匿?zhàn)?,也打電話詢問過。
只可惜,租金有點(diǎn)超乎我的預(yù)期。
江海市繁華,商鋪的年租金都在10萬起步。最主要,還有一些押金什么的。
鋪?zhàn)記]有選定,我隨便在附近的小攤位上,買了一份煎餅果子。
剛拿著早飯回到旅店,劉五的媳婦兒便站在門口對我招手。
“哎呀!陳兄弟,你可回來了,樓上有個姓葉的小姑娘,點(diǎn)名要找你!”
劉五的媳婦兒身材豐滿,嗓門兒也賊大。
她那那一句陳兄弟,把我嚇得猛然一個激靈。
我尷尬的微微一笑。
“好!嫂子,謝謝啊,我知道了!”
姓葉的小姑娘?我在江海市人生地不熟,怎么會有姓葉的姑娘找我?
我滿腹狐疑,拎著煎餅果子走向二樓。
剛剛走上樓梯,一拐彎兒,便看到一個熟悉的人影站在我的房間門口。
竟然是秋水!
是那個臉上戴著蝴蝶紅痕的,我命定的貴人。
“秋水姑娘,怎么是你?你……你原來姓葉。”我心下詫異。
秋水自我介紹。
“沒錯!我叫葉秋水。否則,百家姓里,哪有姓秋的呢?”
“怎的沒有!”
我說:“百家姓里第236個,全郗班仰,秋仲伊宮。不就是秋姓么!”
葉秋水聽到我的話,噗嗤一笑。
“沒想到,你還蠻有博學(xué)。”
“賣弄了!”我有些不好意思。
“對了葉姑娘!今天過來找我,有什么事兒嗎?”
葉秋水說。
“陳先生,我?guī)煾挡×恕?rdquo;
原來,就在昨天半夜,景昀果然上吐下瀉,折騰了整整一宿。
最后熬到今天凌晨,景昀開始吐黑血。
葉秋水記的我昨天與她說的最后那句話。所以特意過來請我,想要讓我去給景昀治病。
“你就去給我?guī)煾悼纯窗桑∷先思乙话涯昙o(jì),身子骨也經(jīng)不起折騰。”
我卻堅定的搖頭。
“葉姑娘,恕在下不能從命。我是絕對不會主動給你師傅治病的。除非,是他本人來求我。”
“我?guī)煾登竽愫臀襾砬竽阌惺裁床煌?/p>
陳先生,我知道家?guī)熥蛉盏米锪四?。只求你去看?hellip;…”
“不行!”我冷聲回絕。
“為什么不行?”
“沒有為什么!”我手中攥著煎餅果子,側(cè)身經(jīng)過葉秋水,正準(zhǔn)備開房間的門。
我心里清楚的很,那景昀從來沒有正眼瞧過我。
葉秋水今天主動登門,估計也是擅自主張。
我是個人有脾氣,有尊嚴(yán)。我修行的也不是什么佛法,更不是坐在殿堂里的菩薩。
景昀昨天當(dāng)眾侮辱我,我不與他計較,也算是客氣。今天想讓我主動登門為他治病,我做不到。
我剛準(zhǔn)備推門而入,就在這時。
那劉五又急急忙忙的跑上樓。
“陳大師,樓下來了一輛奔馳車。說是孫老板派來的人,想要請你去孫家別墅。”
孫長永,他派人來接我做什么?
我來不及多想,立刻關(guān)門。
“好!我馬上下去。”
我剛剛邁步,葉秋水忽然攔在我的面前。
“姓陳的,是我看錯你了!”
葉秋水紅著一雙眼,表情有些憤怒。
“之前,我還當(dāng)你是個心懷仁慈的大師。
原來,你也是看人下菜碟。知道孫長永有錢,就主動上門巴結(jié)。我親自來請你,你卻對我不屑一顧。”
在岐黃山12年,我沒有同女人相處過。更不知道該如何和女人爭辯。
孫長永與周景玉有密切的關(guān)系,他家的事兒我必須要管。
我冷聲。
“葉小姐愛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在下先告辭。”
我一邊說著,徑直走下樓梯。
葉秋水氣的在我背后大嚷。
“姓陳的,你就是個見錢眼開的小人!”
我走到樓下,一輛黑色的奔馳轎車已然停在旅店的門口。
過來接我的人是孫家的司機(jī)。
上車之后,司機(jī)只負(fù)責(zé)開車,全程也不肯說話。
等我到達(dá)孫家別墅之后才明白。
原來,竟是孫長永的老婆和孩子從外地回來了。
前幾個月,孩子的學(xué)校放假,孫長永的老婆聽說外地有一個比較出名的中醫(yī),專治先天性心臟病。
恰巧,孫長永的老婆在那個城市有一個娘家親戚在。
孫長永的老婆就帶著兒子小童去外地探親,主要也是為了治病。
今日剛回來,孫長永便為老婆推薦我。說認(rèn)識一位年輕的神醫(yī),治病手段高超。
這女人是個急性子,前腳剛進(jìn)家門,就迫不及待的吩咐司機(jī)去接我。
初見孫長永的妻子,我不得不感嘆孫長永命好!
那女人叫趙曉楓,也是40出頭的年紀(jì),長得并不算是美艷。卻也是五官周正,身材勻稱,并且面容慈祥??疵嫦?,便是個賢惠貴氣的女人。
趙曉楓見到我,表現(xiàn)的尤其熱情。
“這位就是陳先生吧!呦!這小伙子長得真俊,氣質(zhì)也好。”
她先是對我一番夸贊,然后又不好意思的說。
“陳先生,本不該無緣無故把你請來。我家老孫說,你給我們小童開了一副藥方。還說你教了他一套俯禽戲,特別有效果。
但是我想著,我家孩子年紀(jì)小。你這又沒見過病人,也沒給孩子把過脈。只怕那藥方的劑量……
陳先生也別多想,我沒有旁的意思。就是希望請您,能給我家小童親自把把脈!”
我聞言,自然點(diǎn)頭答應(yīng)。
上樓之后,來到兒童房。
孫小童今年剛八歲,身形卻比普通的孩子瘦弱一點(diǎn)。孩子是小圓臉兒,白白嫩嫩,模樣隨了母親。
此刻,孩子正蹲在地上玩玩具車。精神頭還不錯,就是嘴唇發(fā)白,看起來有點(diǎn)貧血。
可最主要的就是,這孩子的眉心竟然凝聚著一股黑氣。這是霉運(yùn)纏身之兆。
我沒有多言,簡單的幫孩子搭了一下脈。
“就是先天性的心臟病,并且有點(diǎn)心肌缺血。
孩子年紀(jì)太小,屬實(shí)不適合做手術(shù)。我之前開的藥方劑量沒有問題。倒是可以再添加一味郁金,有活血止痛,行氣解郁,清心涼血之效。”
聽到我的診斷,趙曉楓這才放下心來。
她喃喃的念叨。
“唉!孩子沒大礙就好,小童就是我的命。”
趙曉楓又說,她35歲才懷小童,懷孕期間又得了妊娠高血壓。自打小童出生,她便什么都不在乎了。一門心思全撲在孩子的身上。
孫長永見壯,又忍不住詢問我。
“陳先生,我剛才聽司機(jī)說,你現(xiàn)在還住火車站附近的小旅店。陳先生,你在江海市沒有房產(chǎn)?”
“沒!初到江海市,人生地不熟,更何況這邊房價挺貴的。”
孫長永聞言,便繼續(xù)給我畫大餅。
“那不是個事!陳先生,等兩天之后,我們療養(yǎng)院的事情解決。我送你一套房子!
像你這么有本事的人,住在小旅店咋行?”
孫長永表面送房,實(shí)則是在敲打我。讓我多多把療養(yǎng)院的事情放在心上。畢竟,兩天之后療養(yǎng)院再出事兒,孫長永便會家破人亡。
我淡定的點(diǎn)點(diǎn)頭。既然孫家人已經(jīng)沒有其他事情,我便起身要走。
趙曉楓親自把我送到門口。剛打開別墅大門,只看到門口莫名其妙多了一個碩大的快遞紙盒。
而這盒子上面還被鮮血浸泡。
“這是什么東西?”趙曉楓被嚇了一大跳。
家里的保姆見狀,也悠悠嘟囔。
“夫人,我也不知道,剛才還沒有嘞。”
我謹(jǐn)慎的蹲下,然后撕開快遞紙盒上面的膠帶。等盒子打開時,里面的東西把我們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這紙盒里裝著的,竟然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
并且,我一眼就認(rèn)出了這顆人頭是誰。
這不正是我昨天去了療養(yǎng)院時,那個在樓下抓著孫長永脖領(lǐng)子的小混混嗎?
趙曉楓似乎也認(rèn)識這個人,她驚訝的捂住嘴,隨即眸子變得暗淡起來。
“孫長永,你給我滾下來。”趙曉楓一聲咆哮。
沒一會兒的功夫,孫長永從樓上走下。
“老婆,怎么了?”
剛剛走到樓梯口,孫長永遠(yuǎn)遠(yuǎn)的便瞧見了這顆人頭。
“姓孫的,你最好給我解釋解釋。”趙曉楓眼神伶俐。
孫長永則是滿臉懵逼。
“老婆,這……這我不知道啊。”
趙曉楓憤怒的瞪了丈夫一眼,隨即,她便轉(zhuǎn)過身,溫和的對我說道。
“陳大師,我們還有一點(diǎn)家世要處理,我這就讓司機(jī)送你回去。今天的事兒見怪了。
放心,我們家是正經(jīng)人。這人頭怕是個誤會,我們會報警的!”
不得不說,趙曉楓屬實(shí)是更厲害的人物??吹饺绱搜鹊膱鼍?,也面不改色心不跳。甚至還能立刻做好善后。
只是,看來這小混混是個關(guān)鍵人物。
不止孫長永怕他,就連趙曉楓都是認(rèn)識這個混混的。
我安靜的點(diǎn)點(diǎn)頭,不多管閑事,立刻轉(zhuǎn)身就走。
等回到旅店之后,我立刻把劉五叫到身邊。
“老劉,我昨天讓你調(diào)查的那個人……”
“哎呀!陳大師,我都幫您調(diào)查清楚了!挖個底兒掉。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