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主播?”司機的語氣很不和善,顯然是對主播有著很大的怨氣。
“不是。”我平靜地說。
他打量著我,顯然不相信。
“小伙子,你們可以不信,但對詭神要有起碼的敬畏之心呀。聽叔一句勸,賺錢的門路很多,不一定非要作死。”司機頗為苦口婆心。
“我信呀,所以我才準備了這么多東西。”
我友好地亮了亮我的打詭裝備。
司機陰沉著臉,“你這樣的年輕人我見得多了?,F在是直播時代,人人都可以直播。但流量就那么多,不是誰都能紅。所以才催生了你們這些對詭神沒有敬畏之心的人。”
“對對對。所以才要好好準備嘛。”
司機皺眉咬牙,氣呼呼說道:“你別告訴,你想用這破玩意打那里面的東西。”
我有點好奇地打聽:“大哥,聽你這么熟的樣子,你見過里面的東西?”
“呸呸呸,大吉大利百無禁忌,我才沒見過。來來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司機大哥說著,拿起手機一頓點,點開一個視頻給我看。
居然是一則新聞。
就在昨天晚上,有一名主播,帶著他的直播團隊去莊河白塔屋直播。
他們的旗號還挺響,不相信那里有厲詭,要破除迷信傳說。
他們的直播間,最多的時候,有三十多萬人在看。
整個直播過程,沒有什么事情發(fā)生。
可是今天早上出事了,主播的團隊,一共六人,全都消失了。
這不是一個正能量的新聞,但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卻聽得有些興奮,搞得我對失蹤的人很沒有同情心一樣。
司機大哥好像也看出了我的興奮。
“你覺得很刺激是嗎?會死人啊老弟。”
“那你去不去嘛?太陽快要落山了哦。”我透過車窗看向天邊的遠山。
司機砸吧了一下嘴,“給五十我就去。”
這,合著他嚇唬我半天,是為了多要我的錢呀。
“平時都才十塊,頂多給你二十。”
“行,你掃碼。”司機將二維碼牌遞給我。
艾瑪,給多了!
我得賣好幾袋子一百億才能賺回這二十呀!
距離莊河白塔屋還有一百多米的距離,司機就把車停了下來,死活不肯再往前開。
我無奈,只能下車步行。
這里沒什么人煙,因為地形關系,陽光也早就照不到了,天色昏沉沉的。
這個地方名叫莊河,很久以前山上有一座白塔。
現在白塔早就塌得一塊磚石都不剩了,但是大家對這個地方的稱呼還是保留了下來。
至于那棟鬧詭的屋子的原主人是誰,蓋了做什么,又為什么變成了詭屋,版本很多。
我不是來探秘的,我就是來找詭的。
只需要讓我見到詭就行,其他的我不想多管。
這個地方有名,但我以前從來沒來過。
走得近了,我才發(fā)現,這地方比視頻中要陰森得多。
大門口,放著一間銹跡斑斑的活動房,里面亮著微光。
燈光下,坐著一個禿頭的老人。
不是說這是空宅嗎?
怎么有個老人?
更為奇特的是,門口的簡易活動房,更像是一個殯葬用品店,因為里里外外擺滿了我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東西。
兩個扎在門口的紙人,我更是一眼就看出,那是出自秦柳之手。
秦柳有一個只有我知道的秘密。
他做冥物,喜歡夾雜自己的私心。
就比如他扎紙人,會在紙人胸前畫一個圈,寫上一個“秦”字。
對外銷售的時候,他可是有一套令人血脈沸騰的說辭:
大秦是第一個大統(tǒng)一王朝,實現了車同軌,書同文。大秦的士兵,戰(zhàn)斗力強大,對主人又絕對的忠誠。紙人上的“秦”,就是代表著忠臣和強大,燒給祖宗,能讓祖宗在下面有人保護,不受欺負。
客人們可是很吃他這一套,很多人三大詭節(jié)和他買紙人、轎車,提前就交代,要用“秦”字號的。
一開始他只是自己手賤,好幾次被秦伯伯罵了個狗血淋頭。誰能想到,他胡亂編造的,居然成了“定制品”。
看到門口那兩只紙人,我又想起了和秦柳在一起的時光,不由得悲從中來。
感懷一陣,我的思緒回到了現實。
我感覺不對勁。
這里可是兇宅,里面可是有厲詭的。
一些主播不怕死,非要作死來搞什么探靈直播,這我還勉強能理解。
但在這里擺攤賣東西,實在理解不了。
人為財死也不是這樣造的。
我左手握著哭喪棒,小心翼翼走了進去。
老伯的臉很恐怖,全是褶皺,整張臉看起來都塌了。
“老伯,這不是詭屋嗎?”我問道,依舊故意亮出哭喪棒。
“是詭屋。”他抬頭看著我。
他的聲音聽著很年輕,和我差不多一個年紀,根本不像一個老頭能發(fā)出來的。
“喲,自己帶著道具來呀?不行,你的東西得放外面,道具只能用我們提供的。”老伯目光掃視著那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