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就是你二大爺,我是你二大爺?shù)膬鹤樱?rdquo;
他這句話一說出口,我渾身的汗毛刷的一下全都豎起來了!
多虧這是在白天,這要是在晚上,我估計得當(dāng)場撒丫子逃跑!
我二大爺?shù)拇_有個孩子。
有且只有一個孩子。
這孩子就是我二嬸子八月懷胎,提前生下來的那個肉球!
二大爺拿刀把肉球剖開,里頭密密麻麻的全都是小蛇!
那根本就不是個正常的胎兒,更不可能是我的堂哥。
除非……
我二大爺和二嬸子結(jié)婚成家之前,或者說成家之后,在外面還有別的女人,生下了一個私生子!
想到這里,我深吸一口氣,強(qiáng)行冷靜下來,沉聲說道:
“哥們,我如果沒記錯的話,我二大爺沒有孩子,你怎么可能是他兒子呢?”
那男人怪笑一聲,說:
“別開玩笑了,你二大爺怎么可能沒有孩子呢?而且這孩子你也知道,整個村子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你別裝不知道。”
這話一出口,我更加確定了他和那個肉球有千絲萬縷的聯(lián)系。
因為二大爺一家,是全村上下第一個被仙家禍害的家庭,二嬸子生下的那個肉球,也是第一個被禍害的胎兒。
這人既然說整個村子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那他就應(yīng)該是那個被禍害的孩子!
我越想越害怕,瞳孔都在地震。
“你是說,你是那個肉球?”
我終于還是壯著膽子問道。
那男人哈哈一笑,也不掩飾,當(dāng)場就承認(rèn)了。
“我就知道你不可能不知道我,雖然我比你早出生幾年,但我那件事整個村子里誰不知道?”
見到他承認(rèn),我立即噔噔噔后退三步。
畢竟一想到他根本就不是個人,我就打心眼里害怕。
那男人見我這反應(yīng),卻是意料之中。
他笑了笑,搖頭道:
“狐君,你不用怕我,我說了,我是你堂哥,咱們畢竟是親戚,我還能害你不成?”
我攥緊拳頭:
“可你生下來的時候,不是人!”
那男人聽了這話,眼神里閃過一抹暗淡神色,似乎很傷心。
“唉,都是五大仙家的歹毒把戲,害的就連自己的兄弟也害怕我,防備我!”
“狐君,這么和你說吧,那天發(fā)生的一切,都是五大仙家的障眼法,我根本不是個肉球,更不是一堆小蛇!”
我聞言一愣,愕然道:“什么?”
那男人說:
“我娘的確早產(chǎn)了,懷胎八月就把我生下,但我生下的時候就是個再普通不過的男嬰,根本不是什么肉球,里面也沒有小蛇。”
“我爹娘看到的一切,不過是五大仙家中的柳仙,用障眼法弄出來的幻覺罷了!”
他這番話說出口,我又是一愣。
障眼法?
當(dāng)初那么多人作證的一樁怪事,居然是障眼法?
這可能嗎?
這合理嗎?
“不對,二大爺當(dāng)年不是拿刀把肉球剖開了嗎?如果是障眼法,那他剖開的是什么?”
我問道。
那男人冷聲道:
“我爹他剖開的是胎盤!”
“狐君,你琢磨琢磨,我是父精母血,孕育而成,我爹媽都是人,我怎么可能是蛇胎?”
我還是無法相信,又問道:
“那后面出生的那些孩子,也都是障眼法?”
男人點頭道:
“都是障眼法,這都是五大仙家的陰險毒計,他們用障眼法騙村民們相信生下的嬰兒都是怪胎,逼著他們棄養(yǎng)這些嬰兒!導(dǎo)致這些嬰兒,剛一出生就被扔進(jìn)山溝,活活餓死!”
“我當(dāng)初就是被扔在山溝里,多虧被隔壁村的一戶人家給撿到,帶回去養(yǎng)育成人。如果不是我福大命大,你也沒有這個堂哥了!”
我聽得云里霧里,不知所措。
這男人說的話倒是也有幾分可信度,但我既沒有證據(jù)能證明他說的是真的,也沒有證據(jù)證明他說的是假的。
真真假假,真假難辨。
而就在我犯糊涂的時候,那男人指了指我爺?shù)墓撞模f:
“狐君,我這次來,是來送我大爺爺?shù)摹?rdquo;
我爺和他爺,也就是我二大爺?shù)牡怯H兄弟。
所以論起來,他的確得叫我爺一聲大爺爺。
然而這時他又說出了一件令我震驚無比的事情——
“我大爺爺,是被狐仙給害死的!他被狐仙給耍了!”
一聽這話,我心里頓時咯噔一聲。
我說不可能,我爺爺和狐仙結(jié)成了親家,他年輕的時候還救過一只狐仙的命,狐仙怎么可能害死他?
我那堂哥冷笑道:
“狐仙最狡猾,最擅長玩弄人心,你以為大爺爺和狐仙結(jié)成親家?那是狐仙在利用大爺爺!”
“當(dāng)初為了讓你平安降生,大爺爺給狐仙送了多少好處?”
“這些年你不在老家,不知道老家的情況,大爺爺為了維持親家的關(guān)系,每年都要給狐仙上供活雞活鴨,逢年過節(jié)還得給他們準(zhǔn)備美酒。”
“這是結(jié)親家嗎?這根本就是在供祖宗!”
我眉毛一挑:“竟然有這種事?”
堂哥指天發(fā)誓:
“我要是胡說八道,那就不得好死!”
之后又說道:
“你知道大爺爺是怎么死的嗎?就是因為他老人家今年沒能及時給狐仙上供,惹怒了狐仙,被一群狐貍給禍害死了!”
我卻搖頭道:
“不對,我看過我爺?shù)氖w,他不是被狐仙禍害死的,而是被其他四大仙家禍害死的。”
堂哥卻冷笑道:
“又是障眼法!狐仙就擅長玩弄這些,狐君,你被騙了!是狐仙禍害死了你爺,是狐仙禍害死了我大爺爺!”
說到這里,他猛地上前一步,抓著我的胳膊說:
“狐君,咱們才是血脈親人,咱們才應(yīng)該一條心!”
“咱倆必須聯(lián)起手來,先弄死那群害了你爺?shù)暮?,再找其他四家慢慢算賬!”
聽到這話,我內(nèi)心卻是糾結(jié)萬分。
一面是我爺從小給我訂下婚約的未婚妻——小玖!
一面,是突然冒出來的,自稱是我堂哥的陌生男人!
他們到底誰真誰假?
誰在撒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