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枳被曹安泰拉了出去,但明顯不甘心地喊道:“魯國公,你拉我干什么,要走也是他走,憑什么讓本王走。”
“殿下莫要動怒!”曹安泰勸慰著他說道:“到時你一定能夠贏得了七皇子的。”
趙枳火氣這才稍微安定了些。
而在寧遠(yuǎn)侯府客廳內(nèi),留下趙楠、鄭夫人,狄如煙三人彼此尷尬相望,好一會,趙楠才說道:“夫人,嫂子,讓你們見笑了。”
鄭夫人也是滿臉尷尬,說道:“七皇子,今天是我們怠慢了,還請見諒。”
“無妨無妨。”
聽著趙楠這般客套,鄭夫人有些兒稀奇:不是說這七皇子是個傻子嗎?怎么現(xiàn)在看起來還是挺知禮的。
這時,一個淡藍(lán)色衣裙的女子走了出來,行了一下禮,說道:“見過七皇子,母親,嫂子。”
“君兒,出來做甚,還不回去。”
離陽王朝,雖說對女子的禮教不是太嚴(yán),但是家中來客,父母不叫,未出閣的女子還是不能隨便出來的,鄭昭君剛剛沒經(jīng)過同意便自己跑出來說“愿意嫁給趙楠”,鄭夫人心中可著實(shí)是不高興了。
“母親,可否讓我與七皇子殿下單獨(dú)說幾句。”
“君兒,莫要放肆了。”
“無妨。”趙楠不想讓鄭昭君為難,便說道:“鄭姑娘有什么話盡管說便是,我與你之間向來清白,沒有什么話是不能讓他人知道的。”
但事已至此,鄭昭君也不遮遮掩掩了,便說道:“七皇子殿下,萬萬不可與昌王殿下比試,你贏不了他的。”
“我贏不了他?”趙楠微微一笑:“鄭姑娘對我那么沒有自信。”
“七皇子,你可是向來不讀書的,又豈能贏得了昌王殿下。”
以前的七皇子是不行,但現(xiàn)在是我??!
趙楠卻也沒辦法解釋,只能是抬頭挺胸地表示自己的自信,輕輕說了聲:“放心吧!我自有分寸。”
鄭夫人臉露擔(dān)憂地說道:“殿下固然才華出眾,可是這番,殿下恐怕確實(shí)難以取勝?”
“為何如此篤定?”
“婦人想來,為何剛剛昌王殿下與魯國公愿意與……殿下比試,只怕便是認(rèn)定他們必勝。”
鄭夫人語氣遲鈍,因?yàn)樗铧c(diǎn)兒就將“傳說中愚鈍的殿下”說了出來,好在及時收住了嘴,然后才慢慢解釋道:“昌王殿下向來最得皇上恩寵,這自是因?yàn)樗旧肀阌胁?,這是昌王倚仗的條件,但這只是其一,其二便是昌王殿下因得恩寵,手下聚集了無數(shù)能人,他與他人比試,根本不需要他親自出手,只要他一聲令下,他手下謀臣自會替他解答,只怕此刻,他已讓手下文采斐然之士寫出數(shù)首驚艷奇絕的詩詞,到時即便是再有才華之人,又如何能贏他。”
鄭昭君臉露驚訝:她平日并不愛出席各種詩會,便身為侯爵之女,總還是有些見識的,現(xiàn)在一聽這個便也料想得到其中的貓膩。
但是趙楠卻是微微一笑,道:“這個夫人和嫂子,當(dāng)然還有鄭姑娘,你們都放心吧!他們就是把當(dāng)世的第一詩詞才子,第一擅長策論之人找來,也贏不了我。”
三個女人都是一愣:這個七皇子什么時候那么狂妄了。
鄭昭君不覺斥道:“殿下,眼下實(shí)在不是說笑的時候。”
趙楠心下笑道:“你那么擔(dān)心我啊,果然是忠情于我。”
當(dāng)然人家母親的面,這樣子的情話也是不能說的。
“殿下如此有信心,那臣婦也便不再說什么了。”
鄭夫人想到剛剛趙枳的樣子,他確實(shí)不喜歡,但趙楠的名聲更差,所以如果非要讓女兒出嫁,她還是更愿意女兒嫁給趙枳的,自然不再提點(diǎn)趙楠。
但是,趙楠說道:“不過還有第三場的賽馬,關(guān)于這點(diǎn),我倒并沒有十足的信心,不過倒也無妨,我已連贏兩局,第三局倒也不用比了。”
“不!到時一定會比。”
鄭昭君并沒有根據(jù),但心中就是有一股兒隱憂,當(dāng)然更重要的一點(diǎn),她對趙楠能連贏兩局并沒有足夠的信心,甚至是沒有絲毫信心。
所以必須得要助趙楠贏下這場比試。
鄭昭君分析道:“這賽馬比賽,昌王殿下恐怕信心更足,一者雖然沒聽說過他愛練武功,卻是十分愛馬,所以他的騎術(shù)甚是了得,而且因?yàn)閻垴R,所以他買了很多寶馬名駒養(yǎng)在府中,現(xiàn)在這離陽最好的馬,恐怕就在他的府中。”
趙楠不覺一愣:他好像連馬都沒有,也不會騎馬。
如果現(xiàn)在去買上一匹好馬,先不說能不能找到比趙枳府上的馬更好的馬,他也根本沒有錢??!
“有辦法了。”
鄭昭君突然眼睛一亮:“我知道哪里還有馬可以勝過昌王府上的馬。涼國公爺,他也是愛馬之人,而且他是武將,他府中便有一匹烏云騅,如果能讓涼國公殿下將馬借給殿下,那殿下一定能贏。
我們這就去涼國公府上借馬。”
鄭昭君當(dāng)即叫人準(zhǔn)備車駕,與趙楠一起前往涼國公府。
待兩人走后,狄如煙問鄭夫人:“婆母,到?jīng)鰢辖桉R,這如何能成,為何不阻止君兒呢?”
“君兒如此熱烈,想來是真的不想嫁給昌王,她一定會跟我鬧,與其如此,我何必阻攔,到時涼國公不肯借,她也一樣會輸?shù)模瑓s也不會怨我。”
“可是婆母,難道真的要讓君兒妹妹嫁給昌王嗎?”
“不愿又如何,昌王此人明顯心胸狹隘,若君兒最后不能嫁給他,他必定怨恨君兒,怨恨寧遠(yuǎn)侯府,到時我們又如何能擋得了他的報復(fù)。”
當(dāng)然有一個鄭夫人并沒有說出來:現(xiàn)在皇帝的兒子中,最得寵的就是這個昌王,以后繼承皇位的最有可能的便是他,他當(dāng)了皇帝,更是無人能左右他。
而且他當(dāng)了皇帝,嫁給他的鄭昭君,自然也就是皇妃,這對寧遠(yuǎn)侯府卻也是好事。
鄭昭君和趙楠,并沒有從正門走,而是走的后門。
“殿下。我有話要跟你說。”
“什么話?”
“雖然我不想嫁給昌王,可是我向來也是當(dāng)?shù)钕率呛门笥训?,?shí)無男女之情。”
“所以你也不愿嫁我?”趙楠并不甚意外。
“還請殿下見諒。”
“多謝你的坦承,不過你既當(dāng)我是好友,我自然要助你不嫁不愿嫁之人。”
趙楠嘴上如此說著,心下卻是暗笑:等贏了與趙枳的比試,你就是不想嫁我也得嫁了,因?yàn)槟菚r就都知道皇子要娶你,誰還敢再娶你。
“當(dāng)然,到那時,我也一定要讓你心甘情愿地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