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來……”

趙金河跟在瘦弱鬼的后面，一人一鬼彎彎繞繞抵達一處縫隙內(nèi)，瘦弱鬼喊道：“孩子們，我回來啦。”

“叔叔，叔叔回來啦！”一聲孩童聲色傳出。

三只不大的小鬼邋里邋遢地走了出來，滿臉歡喜地撲向瘦弱鬼，“乖乖……”

“她們就是你留在人間的念想？”一男二女同樣是鬼。

“叔叔，這位哥哥是誰?。?rdquo;一女問道，其余二人看見趙金河，慌張躲在瘦弱鬼身后，探出小小的腦袋。

“哥哥是好人。”

隨后看向趙金河說道：“是啊，下雨那幾天我出門買東西遇見了三小只，當時倏忽刮起大風，雨水也開始上漲，緊急之下我沖向她們，途中后腦似乎被重金屬物擊中，再次睜眼時，我與三小只莫名出現(xiàn)在下水道，更是成為了這副鬼樣子，且離不開。”

一般來說，鬼是沒有天地的，可他卻瀕臨死亡。

“為什么你的生命體征奄奄一息？”

瘦弱鬼此時正忙于挑逗三小只，“我自己沒什么，可三小只不能生活在這樣的地方，我一次一次的尋找出去的辦法，全都失敗，常時失敗之后我的身體發(fā)生改變，起初我并不在意，次數(shù)多了身體也就這樣了。”

下雨那幾天正是全市最緊張地時候，驚喜和意外同時降臨，趙金河查看瘦弱鬼記憶時知曉，它被金屬物擊中后并非當場死亡，而是憑著體內(nèi)腎上腺素將三小只送上高處，自己沉于水中。

事情遠沒有結(jié)束，按理說清潔隊在清理刀路時應該會發(fā)現(xiàn)瘦弱鬼的尸體，并積極報警，然而幾天過去了，沒有任何動靜。

還有奇怪的點是，三小只的記憶一片空白，似乎被人有意封鎖，事件過于復雜、離奇，趙金河覺得自己的大腦不夠用，于是，他決定找外援。

……

“情況呢我大致了解，可你為什么找我，周紫菱不是離你最近嗎？”孫嫦雪道。

“我也想啊，但周紫菱聯(lián)系不上，老明、老鄭又太遠，只有就在隔壁。”

二人說話間到達瘦弱鬼和三小只處，孫嫦雪輕挑眉稍，懶懶問道：“就是這兒？”

“嗯。”

孫嫦雪閉眼感知一番，確認無威脅后一躍而下，筆真化器。

趙金河領(lǐng)路，很快找到了三小只，三小只見到趙金河，急急忙忙上前，“哥哥快看看叔叔吧，叔叔起不來床。”

第一次見到瘦弱鬼時，趙金河便知道它命不久矣，再多的命力也無濟于事。

“你們在外面等哥哥，哥哥領(lǐng)著這位姐姐進屋瞧瞧，好不好。”

生死見多了，本該麻木，可趙金河的心中還是升起一抹憐惜，促使他想要試試。

“你來啦……”骨瘦如柴的鬼此刻更加消瘦，隱約能看見骨白的骨頭，生命消垂，神仙難救。

“我……來看看，挺住啊，三小只還在外面等你。”

“謝謝……我一生孤獨，沒有家人，沒有朋友，能在死前相遇你們、三小只我感到很幸運，如有來時我……不后悔，她們我就……拜托給你啦，送她們上黃泉路，不要游蕩人間……”瘦弱鬼撐著最后一口氣，說完最后一句囑咐的話，煙消云散。

未來不久，趙金河知曉了它的名字，馮無期，一個普通的名字，一個普通的人。

……

馮無期消散后，禁錮消失，趙金河與孫嫦雪將三小只帶回地面世界，唯一的小男孩，五歲，名叫樊淡；女孩小的五歲，叫錢枕；大的六歲，名為舒故里。

小貓小狗養(yǎng)多了，養(yǎng)鬼屬實沒經(jīng)驗。

看著三小只，趙金河犯了難，問孫嫦雪說，“怎么辦？”

“她們又不用你操心，當務之急是找到下結(jié)界之人……”

趙金河：“有頭緒嗎？”

孫嫦雪擺擺手，趙金河一臉失望，卻強顏歡笑道：“我們等等吧。”

一等就是兩天，二人時?；氐较滤?，始終一無所獲。

“嫦雪，三小只不見了！”趙金河慌忙從屋內(nèi)走出。

“你別急，我來感應她們的位置。”許久，孫嫦雪睜開雙眸，表情不對勁。

“找到了嗎？”

“沒有……”

“那怎么辦？好好地鬼怎么丟了，會不會是下結(jié)界之人綁走了她們？”

孫嫦雪道：“出去找！”

……

天水市做為新一線城市，人口龐大，想要從中找到三小只難如登天，趙金河卻不想放棄。

蹤跡、線索、行蹤一樣沒有，下水道也找過，她們究竟在哪兒呢？

“金河，你察覺到?jīng)]有，三小只身上的氣息十分奇怪，似人非人，如鬼無鬼。”

“有嗎，我不知道。”

趙金河忙忙碌碌的樣子極度不耐心，孫嫦雪知道他在想什么，于是乎說道：“跟我來，我?guī)阏业饺≈弧?rdquo;

趙金河愣了愣，“真的？”

“嗯，方才我想明白三小只去了哪里，我們走。”

不久，看著眼前破敗不堪的房子，趙金河不明就里道：“這房子好像是三小只曾經(jīng)住過的地方，是座危樓，現(xiàn)在不能住人，把我?guī)磉@里做什么？”

孫嫦雪不語，徑直走向危樓，趙金河出于信任緊隨其后。

一間暗無天日地房間內(nèi)，三小只齊齊地睡在一起，鼻尖傳出微弱地鼻息聲，似是安心。

趙金河：“她們是怎么在這里睡著的。”

“可能是家的味道。”

“我去叫醒她們。”

“等等……”趙金河疑惑地看向?qū)O嫦雪，“讓她們再睡半小時。”

二人悄悄走出房屋，趙金河說道：“不管什么原因三小只總歸沒事，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其實我想以三小只作為誘餌，引誘幕后主使。”

“不行……”趙金河堅決反對，“她們都這么小，怎么能做這樣危險的事？”

“我……”

“不要說了。”趙金河頭一次對孫嫦雪的計劃提出反對，以往他都會雙手支持。

“好吧。”趙金河不同意，孫嫦雪也沒有繼續(xù)說下去的欲望，就在二人以為計劃流產(chǎn)時。

“哥哥姐姐我們同意。”一聲稚嫩女聲傳出。

二人問聲轉(zhuǎn)身，趙金河焦急問道：“你們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