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嘉儀沒有辦法,將紙條視為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失魂落魄地回到宿舍,拼命翻找那天上課的專業(yè)書,盡管她崇尚科學(xué),覺得這一切非?;奶?,但她已經(jīng)沒有任何辦法,不得不這么做。
一陣翻箱倒柜后,找到了那天的專業(yè)書,可從中并沒有夾著紙條,反復(fù)翻書,“沒有,沒有!怎么會……”
“嘉儀找什么呢?”這時,應(yīng)余回到了宿舍,進門便看見坐在地板上一臉失落地孟嘉儀。
看到應(yīng)余,孟嘉儀仿佛見到了救星,神情緊張地問道:“應(yīng)余,有沒有看見我書里夾著的紙條,就是我們一起去吃火鍋的那天,那張紙條對我很重要。”
“吃火鍋那天……”
“對……就是那天。”
“等下,你先別激動,我想想……”應(yīng)余手頂下顎,皺眉,來回踱步,努力思考著,而孟嘉儀則是極其緊張地盯著。
良久后,應(yīng)余似是想起,扭頭對孟嘉儀說道:“我倒是撿到一張類似電話號碼的紙條,等我找找,拿給你。”
半晌兒,“是這張紙條嗎?”應(yīng)余在她的桌縫中找到了那張紙條。
孟嘉儀上前幾步,伸手拿過紙條,一個字一個字地確認,縱使孟嘉儀根本沒看過那串電話號碼,可她還是想這么做。
孟嘉儀掏出手機,對著上面一字一字地摁,又反復(fù)確認沒有摁錯,才放心撥出。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過去,電話那頭半天每一人接通,孟嘉儀的嗓子眼從剛開始便一直提著,“快接啊,快接啊,怎么沒人接聽,難不成那人是個騙子……”
想到這個可能性孟嘉儀無法接受,仿佛魚兒離開了水的窒息感,手機慢慢從手掌脫落,掉在了地上。
“你好,哪位……”就在孟嘉儀瀕臨崩潰之時,電話那頭接通了。
手機被應(yīng)余撿起來重新放回了孟嘉儀手上,并輕輕推了下精神不好的孟嘉儀。
而電話那頭還在繼續(xù)說著:“誰啊?再不說話我可就掛電話啦。”
緩過神的孟嘉儀急忙回道:“你好,我是孟嘉儀……”
“孟嘉儀是誰?沒什么影響。”
“先生,就是那天給我塞電話號碼的女生,你還有印象……嗎?”孟嘉儀小心翼翼地問道。
今天有些不尋常,自開學(xué)應(yīng)余認識孟嘉儀那天起,這樣慌張又有些小心的孟嘉儀倒是頭一回見。
電話那頭沉默許久,如果不是那邊還可以依稀聽見些人流聲,孟嘉儀都以為電話已經(jīng)掛斷。
“哦——,我記起來了,你怎么現(xiàn)在才給我打電話,我人都要走了。”
“先生,你要去哪兒?”
“沒事么,去其他城市處理點事,比起這些,你打電話給我,恐怕不只是想知道我去哪兒吧?”
孟嘉儀看了看旁邊一臉擔憂的應(yīng)余,又瞧了瞧手機時間,緊咬薄唇,像是下定了某個決心,聲音略帶懇求地說道:“先生,請您救救我……”
“哦?你這是相信我那天對你說的話了?”
“是!都怪我腦笨,不理解大師良苦用心,更浪費了大師的一番好意,還望大師能原諒我,也請……救救我。”
“想活嗎?”
“想!非常想。”對于這個問題,孟嘉儀幾乎是不假思考,脫口而出。
“好,我現(xiàn)在過去,你找個沒人的地方,給發(fā)定位我。”說完電話那頭利索地掛了電話。
電話掛斷后,應(yīng)余疑惑地問道:“醫(yī)院都檢查不出來的毛病,一個不知道哪里來的江湖騙子能行嗎?萬一是販賣人口的你不就危險啦,要不你去見他時,我找個隱秘處跟著?”
孟嘉儀飽含熱淚,抓起應(yīng)余的雙手,感激道:“謝謝……”
“哈哈,不用謝。”
……
半小時后,我背著背包出現(xiàn)在預(yù)定地點,至于我為什么將地點約定在學(xué)校偏僻處,自然是不想麻煩。
“他就是那位大師?”應(yīng)余附著在孟嘉儀耳邊發(fā)出小聲質(zhì)疑,我所預(yù)定的地點根本沒有隱蔽點,索性應(yīng)余也不藏了。
孟嘉儀對著走過來的我,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點點頭。
二女竊竊私語間,我已經(jīng)來到了她們面前,盡量表現(xiàn)的彬彬有禮,微笑道:“二位美女中午好。”對于多一人的到來我并不吃驚,因為打電話時我便知曉孟嘉儀身旁有其他人,而且那人必會跟來。
一人、兩人、或是更多的人跟來都無所謂,對我來說只要不是難纏的鬼就好。
應(yīng)余緊盯著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冷漠道:“你好。”
“大師快救救我,馬上就到十二點了。”
我低頭看了眼手機,確實是,“不耽擱時間,我們馬上開始,不過……等下你們對今日所發(fā)生的一切皆不能說出,可明白?”
二女雖然不太懂我為什么這么說,但還是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那好,平復(fù)心情,我們開始。”
筆真在手指中旋轉(zhuǎn),閉目感受著體內(nèi)命力散布全身,“現(xiàn)。”筆真化器,化器為扇。
“你就靠這把扇子驅(qū)邪?”應(yīng)余發(fā)出疑問。
我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神情萎靡的孟嘉儀,從背包中掏出日記本,用只有我才能聽見的聲音說道:“靠你了,梨花。”
“明哥,瞧好吧。”話音剛落,梨花從日記本冒出,為不給二女留下不好回憶,梨花的出現(xiàn)僅有我能看見,飄進孟嘉儀體內(nèi)。
梨花飄進入后,孟嘉儀立刻便有了反應(yīng),身體吃力蹲下,額頭冒出細汗,面色極其痛苦,卻咬緊牙關(guān)一聲不吭,我打量孟嘉儀的眸光中帶有幾分欣賞,她的體內(nèi)兩只“鬼”打得火熱,也是難為她了。
“嘉儀挺住啊,一定要挺住啊。”這種事情上應(yīng)余幫不上一點忙,只得看著孟嘉儀獨自承受,她在一旁鼓勵。
我嘆息一聲,上前一步,將秋葉扇輕輕放在孟嘉儀顫抖地肩上,身體中的命力順著秋葉扇流向孟嘉儀體內(nèi),我見疼痛有所緩和,孟嘉儀不再方才那樣痛苦。
“感覺怎么樣?”
孟嘉儀氣息逐漸平穩(wěn),像溺水的人得到了營救,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
應(yīng)余拿出紙巾細心擦拭著孟嘉儀額頭上的汗珠,眼里滿是擔憂之情。
“還行,挺得住。”孟嘉儀倔強回道,可臉上的表情暴露出她最真實的情緒。
忽然,嘶的一聲,一道充滿煞氣地身影毫無征兆地被甩出孟嘉儀的身體,梨花成功了,剩下便是我的任務(wù)。
我反應(yīng)很快,幾乎是身影出來的一瞬間,我的扇子便飛了過去,重重打在它的身上,隨之發(fā)出一聲痛喊。
身影落之地上,我們也看見了它的全貌,十幾歲的小男孩躺在地面上,一雙沒有瞳孔的眼睛惡狠狠盯著我們這邊。
“小心!”
身后不知何時再次冒出一道身影快速地沖向我,聽見提醒聲的一剎那,我下意識地躲閃恰好躲過了身后身影的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