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部手機是我女朋友出事前托家里人寄給我的,手機打不開,我試了許多辦法,也找了許多人都沒有辦法打開,雖是這樣我都一直將其視為瑰寶,每當想念她的時候我便拿出看看,仿佛她還在我身邊陪伴著我,這時我就會想起和她的點點滴滴,開心的、難過的、憂慮的、氣憤的,我們本應(yīng)今年見家長,結(jié)婚,可是……可是……”
說的這里男人不受控制地喉嚨哽咽,堅強地沒有滴淚,痛心的表現(xiàn),我找準時機再次遞上一根煙,作為一名合格的旁聽者,安撫刑訴人的情緒也是應(yīng)該的。
男人點上煙,深深吸了一口,吐出團團云煙,仰視云天,許久后,男人緩緩開口:“你永遠不知道意外和驚喜那個會先到……”
“節(jié)哀。”
后來,我們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以時間過晚了卻此次聊天,告別男人,我去尋找云雅喬,就在我和男人接觸的同時,云雅喬一人找尋我們今晚住下的地方,我打開手機凌晨兩點多。
吐出一口薄薄地哈氣,便看見站在不遠處的云雅喬,孤獨地立在路燈下。
“怎么不在房間內(nèi)呆著?”
“怕你迷路。”
我眼角微微上揚,輕笑道:“多謝關(guān)心,說正事,有發(fā)現(xiàn)男人身上的異樣嗎?”
云雅喬搖搖頭:“疑點并非在男人身上,像是在他那部手機上,尤其是在他拿出的那刻,我心底的不安愈演愈烈,可以確認手機有問題。”
我低頭想了想,隨后說道:“今天先這樣,回去休息,這幾天我再找機會接觸接觸,看看能不能打探到更多線索。”
“辛苦。”
……
之后幾天晚上我們總能在那晚的地方遇見那名男子,經(jīng)過幾天的不懈努力,終于從七零八落的線索中,成功拼湊出男人身上完整地故事鏈。
男人名叫劉棋圍,三十一歲,天水本地人,有一房一車一鋪,父母尚在,從前職業(yè)是名醫(yī)生,后因不知名原因辭職,開了一家小商鋪維持生計。
故事需從四年前講起,大齡剩男的劉棋圍到年紀一直被老人催婚,也就是在這種背景下劉棋圍與他的女朋友許如淺從認識、到熟悉、再到確認關(guān)系。
那時正處于病毒高度爆發(fā)階段,劉棋圍作為醫(yī)生每日都是三點一線,所以成為了大齡剩男。
病毒逐漸蔓延至本省,前期不嚴重,只有兩三粒,感染者未有及時發(fā)現(xiàn),導致病毒擴散開來,當本省發(fā)現(xiàn)的時候感染者已高達三百人之多,從此之后劉棋圍極少回家,大多數(shù)時間呆在醫(yī)院,穿著厚厚的防護服,抗擊病毒。
一次劉棋圍拖著疲憊的身軀站在公交車站等車,一道纖細地身影闖入了他的視線,女人正是許如淺,之后幾個月每次劉棋圍難得休息,回家時等待公交車站途中都會遇見許如淺,開始只當養(yǎng)眼,久而久之也就習慣了她的出現(xiàn),且沒有一次搭話……
兩年后,病毒有所好轉(zhuǎn),管控不在那么嚴格,路上行人可正常交流,再一次偶遇后許如淺向劉棋圍搭話。
“我知道你,是一名很厲害的醫(yī)生,幫助許多感染者重拾信心。”許如淺帶著口罩,眼睛笑起來彎彎的,極有活力。
“你……我……認識嗎?”劉棋圍對于許如淺突如其來的搭話有些發(fā)懵,沒有想到她會和自己說話,畢竟在過去二人從未說過一句話。
“哦……不好意思,忘記自我介紹了,你好,我叫許如淺,是你工作醫(yī)院的志愿者。”
“你好,劉棋圍……”
“哈哈哈,劉醫(yī)生不用拘謹,我只是想和你交個朋友,放心,絕對沒有其他意思。”說完,許如淺沖著劉棋圍眨了眨她那雙好生靈動地眼睛,看上去誠心滿滿,對于單身許久的劉棋圍著她哪里抵抗得住,十分順從地掏出手機,加上了聯(lián)系方式,自那天起二人緣分不斷……
“等等,這樣看來二人本應(yīng)該一路順暢,后來怎么會演變成如今模樣?”云雅喬好奇問道。
我長嘆一聲,回答了云雅喬問道:“故事本應(yīng)朝著美好地趨勢發(fā)展,可……故事終究只是故事,現(xiàn)實往往很是殘酷;一年前許如淺意外感染新型病毒,即使當時第一時間送往醫(yī)院,可她身上的病毒潛伏期太久,超出疫苗可控范圍,身體突然沒有了保障,一下子就垮了,反應(yīng)不及時人就這么沒了。”
等我講完全部故事后,云雅喬抬頭仰望長空,悠悠說了句:“麻繩專挑細處斷。”
……
我道:“話說你覺不覺得有些奇怪?”
“什么?”
“像這種東西一般情況不是應(yīng)該附著在人身上嗎,可為什么那種東西會附著在手機這種死物上?”
“那是因為它是失心鬼。”一道不知從何處傳出的聲音回答了我的問題,聽聲音像是為女生。
“是誰?”
女生從路口一側(cè)慢慢靠近,出現(xiàn)在我們視野中,開口說道:“不用緊張,我沒有惡意……”可能害怕我們不相信她又補充道:“真的?。?rdquo;
饒是如此,我與云雅喬依舊眼神警惕地盯著她,猶豫再三我還是問道:“你剛才說的失心鬼是什么東西?”
“你們愿意相信我啦!”看著我們?nèi)匀挥媒鋫涞匮凵翊蛄恐约海B忙收起適才起來的雀躍情緒,一本正經(jīng)道。
“這個失心鬼顧名思義,就是使人產(chǎn)生自殘、輕生念頭,當然,這也不是什么棘手的事,只需一點點純命力將其誘導,隨后斬殺即可;怎么樣,是不是很簡單?”
“簡單……嗎?”
“哎呀,我都忘了,你們剛接觸這塊不久,算了……姐姐我慷慨解囊、仗義相助,你們將人約出來,剩下的交給我。”女生自信滿滿地對我們說道,臉上掛著定篤神情。
我刻意壓低聲線,湊近云雅喬耳邊輕聲說道:“以我倆目前實力她說的大概就是最為合適地辦法,要不……”
我話未說完云雅喬已經(jīng)點頭,我繼續(xù)說道:“行,既然這樣我就聯(lián)系劉棋圍,把他約出來。”
五分鐘后,我對著那位女生搖了搖手里的手機,解釋道:“人,已然同意,我們要不要準備些什么?”
“用不著,等下看姐表演就行,擦亮眼睛,好好看,好好學。”
十分鐘后,劉棋圍出現(xiàn)在我們事先約定好的地方,而我倆跟在那位女生身后,充當學生。
再一次見到劉棋圍他比上次更加消瘦,精神樣貌也不好,到此我有一點點相信女生所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