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那塊古玉不?”墩子轉臉看著我。
“是的。”
“爺爺臨死的時候,特別交代,一定把古玉砸碎,二叔不舍得,留了下來,”
“二叔知道爺爺曾經(jīng)鑒定過,爺爺走了后,他再次帶著古玉去找人鑒定,”
“我到現(xiàn)在還記得,那是五年前一個傍晚,二叔帶著古玉回到家,一臉的興奮。我問二叔,東西是不是很值錢,二叔說,這一趟沒白跑,他和古玩店的老板一見如故,兩個人都是相見恨晚…”
原來。
李有田去的那家古玩店名字叫瀾雅居,老板是個女的,叫柳姍姍。
看到李有田拿來的東西后,柳姍姍非常專業(yè),她上手一試,就肯定地說,東西確實是老物件,卻是盜墓賊從墳墓里刨出來的,是棺材里面的陪葬品,上面有血沁。
柳姍姍說,東西再好,有了血沁,就成了不祥之物。
李有田恍然大悟,怪不得老爹讓砸碎呢。
可是,他從心里頭不舍的,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李有田問。
辦法有一個,把東西用盒子密封,放個十年八年,邪氣會漸漸淡去。
不過,家里放這東西總歸不太好,你自己拿主意。
李有田很感激,帶著古玉轉身要走的時候,被女老板叫住,我看你身體力壯,給你介紹個工作怎么樣。
說這句話的時候,女老板媚眼如絲。
李有田雖然是農(nóng)村人,但不傻,他知道城里人懷,沒有無緣無故的愛,這女人對他拋媚眼,可能介紹他去做鴨。
他嚇得轉身就跑。
柳姍姍把他叫住,這位農(nóng)民工弟弟,你跑個啥呀。
李有田語氣堅決地說,我們是窮了點,但人窮志不短,永遠不會干那種事情的。
柳姍姍弄明白他誤解后,咯咯笑了,她說大弟你想哪去了,有個建筑公司缺人,管吃管住,每個月8000,你想干嗎。
李有田一口答應。
接下來,兩個人進行了一番交流。
原來,柳姍姍比李有田大六歲,離婚兩年多了,前夫是有錢,但是心很花,她發(fā)誓,如果再找就找個單純善良的男人,哪怕是個窮光蛋。
李有田符合她的要求。
對李有田來說,可謂艷遇,村里的姑娘都盯著城里的小伙子,像李有田這種情況,在農(nóng)村找個黃花大閨女很難,只能從寡婦堆里找。
村里寡婦再年輕,長得再俊,無論從氣質上,還是言談舉止,和柳姍姍都無法相提并論。
“聽到這個情況后,家里人都替二叔高興,都說既然人家柳老板讓把東西保管起來,那咱就得聽人家的。”墩子說。
我問他,“你怎么會想到你二叔出事,和古玉有關系呢?”
“二叔通過柳姍姍介紹,去了建筑公司,也就是現(xiàn)在這個利華建筑公司。二叔特別能干,有一定的組織能力,后來成了包工頭,”
“有一天柳姍姍找到二叔,問他,上次你給我看的東西放哪里了,二叔說,按你的要求用木箱鎖好放起來了,”
“柳姍姍說,東西不能再留,得趕緊砸碎。二叔問為什么,柳姍姍變了臉色,說不要問為什么,讓你砸你就砸…”
墩子臉上露出懊悔的表情,“二叔回來后,征求我的意見,我說,姓柳的那個女人對你也并非真心,否則為什么不和你登記,所以你沒必要聽她的,”
“現(xiàn)在來看,如果把東西砸碎,也許二叔就不會有現(xiàn)在這種情況。”
墩子說的這件事情,聽起來有些離譜。
我在琢磨,其中有沒有必然聯(lián)系。
站在旁邊的劉伯通,總結性地說:“女人是禍水,自古以來,都是這樣。”
話音剛落,李有田再次嚷道:“我要吃花生!”
附在他身上的那只老鼠受了我的驅邪咒后,不但沒有收斂,反而兩只綠豆眼珠子兇狠的瞪著我。
“吱吱”叫得更兇。
叫它如此囂張,我火氣上來了。
我對墩子說:“我可以讓你二叔恢復過來。不過,后面的事情,你們得自己接著。”
滅鼠并不困難,麻煩的是后面的事情。
有人在林木來的尸骨上施了妖術,這是老鼠精的后臺。
墩子說:“我能做的就是對親叔負責,至于以后的事情,該是誰的,就是誰的。”
這話沒毛病。
親兄弟,明算賬。
親叔侄,當然也這樣。
劉伯通興奮起來,他說:“娘的,開工干活。第一單,只許成功不許失敗。”
然后,認真的對我說:“想好怎么動手了嗎?別丟大哥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