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少爺他已經(jīng)昏迷兩天了,咱們是不是應(yīng)該給他請個郎中看看?。课艺娴暮軗乃麜鍪掳??”
“咱們沈府吃飯都是個問題,哪有閑錢給這個敗家子請郎中看病?他能否活下去要全看天意!”
說這話的不是別人,正是沈文昌以及婢女藍月。
他們說話的聲音將沈安然從睡夢中吵醒,緩緩睜開雙眼,讓他不覺瞳孔放大!
這是何處?為何建筑風格如此古老?連屋內(nèi)的下人也是身穿古衣,就好像是在拍古裝劇。
沈安然大腦傳來一陣刺痛感,一段段原本不屬于他的記憶一下子涌了上來,這才明白自己竟然穿越了!
穿越到一個與自己同名同姓的敗家公子身上,而此時的國號為【大梁】!
想來可笑,別人穿越不是帝王就是太子,他可倒好,堂堂一個雙料博士居然魂穿一個吃喝嫖賭樣樣俱沾的敗家子身上?
難怪重病纏身,父親沈文昌寧可看著兒子死,也堅決不為他請郎中看病。
只因敗家兒子敗光了沈府家業(yè),讓一向好強的沈文昌一夜之間蒼老了不少。
“沈家老狗,你給老子滾出來!”
院子里突然傳來一個男子的聲音,這聲音很是熟絡(luò),應(yīng)該是高家那囂張跋扈的大公子來了。
沈文昌皺了皺眉頭,嘆著氣走到院子里,隨后笑臉相迎。
“原來是明軒啊?突然來我們沈府是有什么事嗎?”
“沈府?呵呵,你快別提這兩個字了,我都覺得丟人現(xiàn)眼!我勸你們趕緊收拾收拾東西,趁早滾出這里吧!這沈府馬上就要變成我們高家的產(chǎn)業(yè)了,哈哈哈哈!”
高明軒用鼻孔看人,他今天就是來找茬的,還恬不知恥的說這沈府馬上就要變成他高家的產(chǎn)業(yè)了。
要不是因為沈安然剛剛蘇醒,身體還不能動彈,非要下床給這王八崽子幾個響亮的耳光不可!
“明軒啊,何出此言???我與你父親可是世交,當年要不是因為我的幫扶,他怎么可能會有今天的成就呢?現(xiàn)如今我沈府沒落了,你們高家不選擇報恩也就算了,怎么能做出落井下石的事情呢?”
沈文昌說的的確不錯,十幾年前一個叫花子餓暈在沈府門前,沈文昌不僅沒有讓下人將其抬走不說,還貼心的請來了郎中為其治病。
還專門騰出來一間臥房供叫花子居住,三餐準時端到房內(nèi),這可把叫花子感動壞了。
后來沈文昌看這叫花子倒有幾分機靈勁兒,而且為人也很是謙卑,應(yīng)該不是什么壞人,就動了惻隱之心想將其留在家中做家丁,這樣就不用忍饑挨餓靠乞討為生了。
當沈家人詢問叫花子名字的時候,那叫花子眼神迷茫,死活想不起自己究竟叫啥,只知道自己應(yīng)該姓高。
人生在世怎么能連個名字都沒有呢?沈文昌思來想去決定給叫花子起一個名字,并把他留在沈府之中。
“以后你就叫高長福吧?寓意長久幸福,你看如何?”
“謝老爺為小的起名!”
從此以后,叫花子就有了名氏,在府中呆了幾年就得到沈文昌的認可,順利的成為了沈府的管家。
長期相處之后,沈文昌逐漸發(fā)現(xiàn)這高長福在做生意上很有天賦,總覺得在沈家當一個管家有些屈才。
心善的他拿出一些積蓄讓高長福離開沈府自立門戶,這才有了后來的高家。
“我那叫花子爹沒有半點出息,就不要放在嘴邊說了!我能提前來此告知你們搬離,已經(jīng)算是給你們這群叫花子面子了,別給臉不要臉!”
高明軒說這話的時候,一只手不斷地拍打著沈文昌的右側(cè)臉頰,完全沒有一點晚輩該有的樣子。
這事要是放在以前,高明軒至少得斷一條腿!可現(xiàn)如今落魄的鳳凰不如雞,沈文昌就算是心有怨氣,也不能表現(xiàn)出來,只好笑臉相迎試圖討好這個囂張跋扈的公子哥。
“真是奇恥大辱??!我們沈府往日有多輝煌,現(xiàn)如今就有多狼狽??!我沈文昌怎么就生出來這么個敗家玩意兒???真是坑爹??!”
高明軒離開沈府后,沈文昌一口老血噴了出來!之前沈家富貴的時候,沒有任何人敢給他家臉色看。
現(xiàn)在一個小小的高明軒竟敢目無尊長,言語譏諷沈家人!還扇了沈文昌幾個耳光!
這種事無論是放在誰的身上,恐怕都是難以承受的,而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沈府有一個不學無術(shù)的敗家兒子【沈安然】!
也就是現(xiàn)在的我~~不過我可不是不學無術(shù)的紈绔子弟。
“等這敗家子醒來后,我沈文昌要是不打斷他兩條腿,我就不姓沈!”
老爺子最終決定將所有的怒火都發(fā)在兒子的身上,眼瞅著他雄赳赳氣昂昂的朝著兒子的床榻走來,沈安然一下子坐了起來。
“爹地!手下留情!也許咱們沈家還有得救!”
沈安然可沒有什么求生欲望,他只是不忍心看老爹生氣罷了。
再說了,穿越之前他可是一個雙料博士,對付這古代的這點事情,應(yīng)該不在話下才對。
“你這個敗家子給我閉嘴!要不是因為你,咱們沈府能走到今日嗎?你對得起你死去的娘嗎?那高明軒之所以囂張跋扈,是因為他爹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個七品官了!咱們沈家惹不起,沈府要完了?。?rdquo;
沈文昌這么一說讓兒子突然想起來了,高長福前段時間花了不少銀兩打通關(guān)系,給自己買了一個七品縣令,現(xiàn)在官威可大著呢!
“區(qū)區(qū)一個七品芝麻官,真能把咱們沈府給奪走了不成?”
“你說什么?區(qū)區(qū)七品?看我不打斷你一條腿!”
沈文昌本就心有怒火,又看見兒子這種眼高手低的樣子,隨手拿起一旁架子上的擺件就要打他。
“老爺,我看少爺是大病初愈,可能大腦有些遲鈍,您可千萬不能動了肝火??!”
婢女藍月眼瞅著少爺要挨打,連忙跪下身來懇求老爺放他一馬。
“藍月啊!要不是你每次攔著,這小子在我手里至少死上好幾回了!”
沈文昌終究是刀子嘴豆腐心,要知道自己老來得子,沈安然可是家中獨苗,他無論如何都不會忍心動我的。
藍月也很明白這一點,她只是一個工具人罷了。
“蒼天要滅我們沈家,這都是命中注定??!”
沈文昌嘆了一口氣,彎著腰步履蹣跚地離開了兒子的房間,望著他離去的背影,沈安然心里有了一種酸酸的感覺。
不知怎的,此刻他特想吃個橘子潤潤嗓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