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我的聲音給我指引方向,我用眼睛的余光看了一下周圍,并沒有東西跟著我,剩下的應該都在我家享受著中藥。
漸漸的,我走出村子,又一次來到我媽的墳前。
遠遠的我就看見那只魅正站在墳頭上,正沖著我招手:“過來呀,過來呀……”
我非常聽話,走到墳前。
這一次魅也沒化成人形,估計被我傷得夠嗆,元氣大傷,變不了人。
我兩眼空洞。
魅沖著我魅惑一笑,指著墳:“挖開,挖開。”
但我好像沒有聽到一樣,沒動。
它有些惱火,再次喝道:“我讓你挖開墳,聽到?jīng)]有?”
我僵硬地抬起頭,盯著它,反問道:“為什么?你要她有什么用?”
它得意地說:“藥尸可遇不可求,我要拿來修煉,挖開墳。”
我點點頭,還是不動。
魅急了。
還以為我沒有完全進入狀態(tài),它兩腳走路,大搖大擺的過來,依然叫著我的名字,直到它走到我前面。
我兩眼一瞪,突然出手,一下子掐住了魅的脖子,掄起來狠狠一摔。
魅發(fā)出一聲慘叫,大聲求饒。
我可不會像上次一樣心慈手軟,掄起來又是重重一下,我就不信這樣它還不死。
兩次之后,魅嘴里吐了不少血。
我把它扔到地上,沖它吐了口唾沫,“王八蛋,跟我斗,你還不死!”
讓我驚訝地事情還是發(fā)生了。
魅突然又一次爬了起來,跑進草叢,因為它受傷很重,跑得比上次慢了很多。
我連忙追了上去,如果這次又讓它跑了,恐怕我逃到天涯海角它都不會放過,追著追著,魅就徹底失去了蹤跡。
但我并沒有灰心,我要逼它自己現(xiàn)身。
我步行到家,天還沒亮,一進屋,我就聞到一股狐貍的臭味,臥室里足足躺著十多只小的,它們在享受藥物的時候,根本不知道我在藥里加了一些昏睡藥,橫七豎八地躺了一地。
我把這些小狐貍抓起來,裝進籠子,掛在門外曬衣服的電線上。
取來師父給我的辟邪銅錢別在鎖扣上。
普通的狐貍碰到銅錢沒關系,越是有道行的越不敢靠近。
我痛快地睡了一覺。
這一覺我足足睡到了中午,看了看掛在衣繩上的籠子,里面的狐貍都老老實實的趴著,一動不動,不停眨著的眼睛證明它們還活著。
就是渴死它們也是活該。
我只有表現(xiàn)的越無情,越狠毒,它們就越怕我。
神鬼怕惡人!
看小狐貍的表現(xiàn),我知道魅還沒有過來。
我又給自己泡了一袋方便面,慢慢的吃,快到傍晚的時候,籠子里的狐貍開始亂動,發(fā)出尖銳的聲音,不停的咬著籠。
但這只老狐貍絕對打不開籠子。
籠子熱鬧起來。
魅來了,有小狐貍是它的崽兒。
起初我以為魅是公的,后來它情急之下發(fā)出女聲,我就知道它是一只母的。
有小崽兒,就是它最大的弱點。
我抄起桌子的牛耳尖叫走到籠子前面,橫刀怒吼:“王八蛋,滾出來,再不出來,老子宰了它們!”
沒有動靜!
難道這家伙不怕我真宰了這些畜生,“夠狠!我倒要看看是你狠還是我狠!”
說完,我打開鎖扣。
小狐貍們嚇得一聲聲尖叫,手一伸進去就開始狠狠地撕咬我。
我不顧疼痛,生生的拽出一只,關好籠子,一手揪著小狐貍的后背,刀尖頂在它的脖子上,再次大喝:“再不出來,我給它放放血,我就數(shù)三下,就三下啊,一,二,三……”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fā),我不殺都不行了。
就在我剛要用力捅向小狐貍的時候,突然暗處叫了一聲:“不要!”
我朝著聲音吼:“滾出來!”
黑暗中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那只受了重傷的魅一瘸一拐的走出來,雙眼惡毒地看著我,在離我兩米的地方停下,不敢再靠近。
我露出勝利地冷笑,“是你死,還是他們死,你選一個!”
如果眼神能夠殺人,我足以死上萬次了。
要不是小狐貍在我手里,我拿捏著它的命脈,它敢上來跟我拼命,“你不要太過分,我以后不再打攪你便是,放了我們。”
“嘿!你他媽都這樣了,嘴還那么硬!”我大罵著,把手里的那只小狐貍朝它扔了過去,又迅速抓出一只,“再他媽的橫,我把它們?nèi)琢耍?rdquo;
“你!”
“我怎么?勝者為王,老子要不是運氣好,現(xiàn)在都成殘疾了!我沒馬上宰了你的這些崽子,已經(jīng)夠善良了。你不想死也成,現(xiàn)在給我跪下,臣服我,對天發(fā)誓,如果你再對我不利,永不成人,天打雷劈!”
對于有些道行的黃鼠狼。
它們最怕發(fā)誓。
一旦違背誓言,真會遭天打雷劈。
魅咬牙切齒。
“你不選是吧,我?guī)湍氵x,老子要是怕了你,鬼門的真?zhèn)鞯茏影桩斄耍?rdquo;我舉刀就要殺,沒有一絲拖泥帶水。
魅尖叫起來,“不要!”突然跪在地上,哀求道:“不要不要,我發(fā)誓就是,從今以后,我視你為主,永不加害,若違此誓,永不成人,天打雷劈!”
我松了口氣。
有誓言在,它再也不敢給我下套。
我放開手里的小狐貍,又打開籠子,它們?nèi)寂艿谨鹊纳磉?,嚇得瑟瑟發(fā)抖,“讓你的這些小崽子都走吧,你留下,以后跟著我,沒有我的同意,不準化成人形,懂了嗎?”
魅癱軟到了地上,兩眼含淚,默默點頭,摸摸小崽子的身子,舔舔皮毛,叫了幾聲。
小狐貍們依依不舍地慢慢走進黑暗。
一步三回頭。
我沒理魅,走進屋里,包扎傷口。
魅垂頭喪氣地跟在我后面,我坐下來,用水清洗傷口,它跳到我旁邊的桌子上面盯著我,我狠狠瞪了它一眼,嚇得它連忙退了兩步,它小心地說:“主人,要不我化成人形,給你清理一下傷口吧。”
“用不著,現(xiàn)在再加一條,以后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說話,說一個字我打你一頓!”
魅連連點頭,趴在桌子上,又說道:“既然你是我的主人了,有些話我得告訴你,盯著藥尸的不是我。”
我冷笑,“我知道不是你,而是因為有人想通過藥尸達到某種目的。是不是有人想通過你來掩蓋自己。”
魅低下了頭,默認。
但我沒有問他是誰。
對方第一次計劃失敗了,那么保證會有第二次。
想要一勞永逸,只有殺死對方。
可怎么才能殺死對方呢?這還得從棺匠的起源說起。
風水一說,最早起源于匠人,像木匠,瓦匠,扎紙匠,石匠。
棺匠是由木匠演化而來的。
在匠人的基礎上,又形成了一個新的職業(yè),祭師。
在古代,修路造橋蓋樓如果遇到一些意外不能順利進行時,就會請祭師過來,嚴重的,還會用人來打生樁。
因為一旦動工,風水再好的地方也會受到破壞。
祭師通過祭祀恢復風水。
而風水師是在祭師的基礎上演化而來。
無論風水師的手段有多高,能力有多強,都源于匠人。有些手法他們只是會用,而不知道其中的原理。
所以,風水師遇到真正的匠人,都退避三舍。
匠人想要殺風水師只要動動手腳,他直到死也不明白為什么?
從古到今,風水師名聲鵲起,漸漸的,匠人就淡出人們的視野。
但不代表匠人已經(jīng)落寞。
真正的風水大師不可能為普通的老百姓服務,那些被隱藏起來的風水大師服務的對象非富即貴。
更不用說匠人。
鬼七曾經(jīng)教過我一些秘訣,例如有些墳地對后人影響很大,風水師想要避免,多會選擇遷墳,而棺匠只需要在棺材上動動手,就能達到相同的效果。
風水可殺人,可養(yǎng)人。
匠人連風水師都可以殺。
而我要做的就是專門對付風水師的:殺師陣。
殺師陣分為兩種,一種是警告用的,如果風水師想對墳地動手腳,會受到反嗜,輕則受傷,重則臥床不起。
另外一種是殺風水師用的,結果只有死。
如果是普通人挖墳,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如果是風水師,他就會遭殃。
想到這里,我走進鬼七的房間,拿著鑿子,墨線,趁著晚上我就出發(fā)了。
魅在后面一瘸一拐地跟著我。
來到墳地,我仔細確認一下,自從土又被埋上之后,沒有人動過。
我在我媽的墳前跪地磕頭,然后揮起鐵鍬就開始挖墳。
魅就在一邊看著。
它可以填墳,但不能挖墳。
這就像很多古墓的機關,盜墓者可以輕松的進去,想要出來恐怕就不那么容易了。我一邊挖著墳地,一邊跟魅說話。
魅跟我說了兩句,嗅了嗅鼻子,突然跑開了。
沒過多久,它居然不知從哪里叼來一只燒雞,應該是附近墳地的供品。
魅放下燒雞,趴在我前面看著我,“主人,你到現(xiàn)在怎么不問我,到底是誰刨開了墳。”
我頭也不抬,把土揚了上去:“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有什么辦法?”
“馬百萬,風城的風水大師,是他叫人挖開了墳的一角,我才被吸引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