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宗顯點頭,但眉頭依舊沒有舒展:
自小父母流亡,那自然不會有什么功勛親戚,來幫他蒙混過關。
問題就只能出在那個老儒身上了。
“看我還揪不出你!”
高宗顯自信地往后翻頁,宮人身份的清白對于皇室來說非常重要,所以連對方的相關親屬都會記錄在內(nèi)。
而蕭賢又沒有父母,那宮里肯定查驗過這老儒的身份!
但高宗顯還是失望了,這本檔案看起來雖厚,對于那老儒的記載卻是一無所有!
甚至連對方叫什么都不知道!
此刻,高宗顯就是再傻也能看出來,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如果沒有問題,為什么對撫養(yǎng)蕭賢的老儒沒有任何記載,反而寫的都是一些無關要緊的瑣事!
如果沒有問題,為什么還要來掩耳盜鈴?
再結合蕭賢連自己都不怕的性格,高宗顯只覺得背后一涼,心中更是驚怒交加!
“看來只能從蕭賢身上下手了。”
……
地牢之中。
受高宗顯指點,守衛(wèi)特意將蕭賢帶到了地牢的最深處。
現(xiàn)在的地牢是在前朝的基礎上擴建而成的,而關押蕭賢的牢所,自建成以來還都沒有動用過。
這里暗無天日,唯一的光芒就是一盞仿佛隨時都會熄滅的油燈。
不說是被關押的犯人,就算是輪值的守衛(wèi)待久了,都會感覺非常不自在。
高宗顯之所以選擇這里,自然準備給蕭賢一個下馬威。
就算這小子心智詭異,但終究是個凡人,只要進了這地牢,就不怕他跑出去!
“說吧,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來到東宮。”
高宗顯沒有拿任何刑具,只是他坐在那里,就自帶一股噬人的威壓。
“我是蕭賢啊,服從內(nèi)務府調動到東宮,不然呢?”
蕭賢故意不配合,想要以此來對峙高宗顯的威壓。
但他的行為無疑是激怒了高宗顯。
“夠了!”
高宗顯怒喝一聲,一股從尸山血海中廝殺出來的氣勢油然而生。
“還想用裝傻來蒙混過關嗎?”
“本王已經(jīng)查過你的資料了,說吧,那個撫養(yǎng)你長大的老儒是誰?”
高宗顯的語氣無比平靜,但任誰都能看出他此刻的憤怒。
“蕭爺爺?”
聽到高宗顯的詢問,蕭賢記憶中瞬間出現(xiàn)了一道人影,卻是不小心發(fā)出了聲音。
雖然這聲音極小,但還是被高宗顯聽得分明,他站起身來,兩眼直瞪著蕭賢:
“對!就是他!”
“他叫什么?是什么人,是不是他幫你蒙混過關進入東宮的!”
“你們的目的是什么!”
在高宗顯的連番追問下,蕭賢瞬間發(fā)現(xiàn)了端倪。
不是說翻看過我的檔案了嗎?怎么還要問,難道是試探我?
蕭賢看高宗顯的表情不似作假,又在心中搖了搖頭:
那就奇怪了,他既然知道蕭爺爺把我撫養(yǎng)長大,那肯定看過我的檔案。
既然如此,為什么不知道蕭爺爺?shù)纳矸菽兀?/p>
說起來……蕭爺爺?shù)纳矸莸拇_有夠神秘的。
蕭賢摸索著下巴,自前身有記憶以來,就一直是在那個蕭姓老人的撫養(yǎng)下長大。
以至于他的名字都是對方起的。
而對于對方的全名乃至身份,前身也曾好奇問過,得到的卻都只是一句:
“你以后自會知道。”
沒過幾年,蕭賢就被老茹安排進了宮,從此再無音訊。
由于穿越以來的刺激太多,蕭賢還沒來得及細想。
現(xiàn)在經(jīng)高宗顯這么一審問,蕭賢心中卻是逐漸有了猜測。
莫非自己陷入到了什么政治斗爭當之中?
蕭賢頓了頓,實話實說道:
“自奴才有記憶以來,長輩就只有蕭爺爺一人,他雖然告知奴才其實是個本王兒,但是卻從未說過自己的身份。”
“至于進宮,那是軒豐元年,蕭爺爺說要帶我去一個不缺吃喝的地方,奴才便聽命來到了這。”
“那之后呢?他就沒有來找過你?”高宗顯追問道。
“沒有。”蕭賢搖搖頭,跟前身融合后,他也對這位未生而養(yǎng)的老人有些懷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