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氣壓棺,也難怪抬棺人處理不了。
一般情況下我們可以根據(jù)鬼邪身上散發(fā)出來的氣息去判斷一只鬼的強弱:陰氣、煞氣、死氣、鬼氣。
王芳父親黝黑的臉一下子被嚇白了不少,我向他問道。“幾天了?”
他小聲嘀咕著。“3,4,5……5天,噢不對,加上今天是6天了。”
“今天是第六天?那明天就是頭七了啊。”
王芳剛死6天尸體就出現(xiàn)煞氣,這種情況我從來沒有聽說過,只能封住她的煞氣,強行下葬了,只要入了土,她的煞氣就會被地靈吸收,直到完全消失,她便可以去投胎。
有些人可能不知道地靈是什么,沒有那么玄乎,其實就是生活在地里的動植物。
我拿出紙筆,當場畫起符來,周圍人也紛紛圍了上來觀看。
片刻之后,四張鎮(zhèn)煞戊級鎮(zhèn)煞符和一張丁級驅(qū)邪符就畫好了。
我將鎮(zhèn)煞符分別貼在棺材四周,驅(qū)邪符則貼在棺材蓋上,至于棺材底下就沒有貼,相當于給它留個口,入土后棺材里的煞氣才能正常散發(fā)出來。
我抬手示意讓抬棺人封棺,他們很輕松就把棺材釘釘好,然后搭好架勢抬起棺材。
果然,棺材很輕松就被他們抬起,王芳父母見狀臉色也是好了一點。
“等一下,明天再下葬。”
我制止了他們,現(xiàn)在天已經(jīng)快黑了,晚上下葬陰氣太重,而且這尸體本身就有問題,保險起見還是明天下葬,只要在明天晚上回魂夜之前下葬就行。
抬棺人都同意我的建議,見我三兩下就鎮(zhèn)住了棺材,王芳父母對我的疑慮徹底打消了,也是贊同明天下葬。
好人做到底,我打算明天陪他們出殯,王家聽完很是感激,留我今晚在他們家過夜。
晚上,王芳母親炒了幾個家常菜請我,但她好像沒什么胃口,一直板著臉,吃沒一點就離開飯桌了。
王芳父親有些尷尬的笑了笑。“陸老爺,你別介意啊,孩子她媽就這個性子,心里頭有事就喜歡擺著一張臭臉。”
我搖了搖頭,毫不介意。“出了這事?lián)Q誰心里頭都不好受,節(jié)哀。”
農(nóng)村的夜晚,只有那吱吱的蟲叫伴人入眠,其他人早早就熄燈睡覺了,我還在琢磨著多畫幾張符,一直畫到快凌晨我才準備睡覺。
睡到半夜的時候,我被一陣什么聲音給吵醒了,模糊之中好像聽到有人敲門。
咚咚咚!
像是有什么東西敲在木頭上一樣,發(fā)出一聲聲沉悶的響聲,我瞇著眼睛在想這到底是啥聲。
“敲門聲?還是什么東西被風(fēng)吹的?還是老鼠上灶臺?或者是,棺材?”
想到這,我一下子睜開了眼,該不會真是棺材發(fā)出的聲音吧?
仔細一聽還真挺像的,我穿上鞋子,悄悄下了樓,棺材好好的架在中間,似乎沒有啥異常。
我屏住呼吸,慢慢走過去,周圍安靜的嚇人,連一絲風(fēng)吹草動的跡象都沒有,走近一些,一副巨大的黑色棺材充滿我的整個眼球,在幽暗的夜色中顯得十分壓抑。
我拿出手機,打開手電筒,照在黑色的棺木上,符紙都還完好,從我一下樓就沒聽到咚咚的聲響,我還在想,那剛才聽到的聲音是什么東西發(fā)出來的?
忽然,身旁的棺材從里面發(fā)出了一聲悶響。
咚!
這一下,我的心臟像被狠狠地抽了一下,我連續(xù)后退了好幾步。
咚,咚!又連續(xù)響了兩聲。
我心臟突突狂跳,絕大部分陰氣和煞氣都被符紙鎮(zhèn)住,這是個什么情況。
這時,我注意到棺材底部有什么動靜,我眼睛死死盯著那個方向,心中開始默念驅(qū)邪口訣。
沒有任何征兆,棺材底部突然探一個黑色的小腦袋,兩個眼睛發(fā)的滲人的綠光。
“這,這是,一只貓,還是只黑貓。”
我松了口氣,看來這只貓就是始作俑者了,老一輩人經(jīng)常說,不能讓動物靠近死人棺材里,會引起尸變,其實尸變的概率很小,大多數(shù)時候都是詐尸。
民間有這么一個說法,說貓有九條命,當貓經(jīng)過死人棺材的時候就會被借走一條命,從而引起尸變。
這個說法其實不正確,應(yīng)該說貓有九條魂魄才對,而且不止是貓,其他動物也是一樣。
人有三魂七魄,動物有三魂六魄,與人相比動物少了一魄主管思想意識的魄,叫伏矢魄,但據(jù)說有些動物能在后天修煉出伏矢魄,那也就是成妖,而有些地方則把它們稱為仙家。
動物在經(jīng)過死人棺材的時候,會被隨機抽走一魄,從而引起短暫的詐尸。
被抽走一魄的動物不會死,但也會出現(xiàn)一些明顯的缺陷,比如經(jīng)常生病,反應(yīng)遲鈍,性情大變等。
可人就不會出現(xiàn)這種情況,這是跟磁場有關(guān),人的磁場要遠遠大于其他生物,就算死后也不是其他動物可以比的,俗話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人死后多數(shù)魂魄已消散,軀體就像一副等待填充的空殼,磁場弱的動物一經(jīng)過就會被抽走一魄。
趕走了黑貓,我就回房間睡覺,之后就再也沒有聽到棺材響了。
早上天蒙蒙亮,王母就早早起來做飯菜了,廚房里傳來一陣嘈雜聲,飯菜香氣撲鼻,聞著肚子就咕咕直叫。
過一陣子,院子里好像來了很多人,鬧鬧哄哄的,應(yīng)該是王家的親戚朋友吧,我也沒心思賴床了,疊好被子就起床出房門了。
院子里擺了一張圓形大桌子,上面擺滿了豐盛的飯菜,院子里來的都是昨天的抬棺人,似乎沒有看見王家的其他親戚。
后來我問了王家才知道,親戚朋友都是被王芳嚇得不敢來的,前幾天還有很多人來送葬,后面一直出怪事,人家就不敢來了。
王芳母親看見我出來,擠出一個不太自然的笑容招呼我坐下。
“陸老爺,醒啦,來趕緊坐下。”
隨后她又朝著一旁的抬棺人說道:“各位師傅都過來坐吧,等我去給芳兒上柱香后就可以開飯了。”
桌上的人都很自覺沒有動筷,手全都放在自然的放在桌下,這一頓可不是給我們準備的,按照當?shù)氐牧?xí)俗,出殯前要給死者做一桌豐盛的飯菜,是給王芳做的最后一頓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