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寒云寺眾僧,貧僧都視如己出,但也是這份感情,讓貧僧犯下了這等天地不容的罪過。請大人放過覺禪,貧僧愿意承擔一切責任!”
主持跪在地上,再次嘆息,同時十分不忍地看向了面前的覺禪。
在他眼里,覺禪一直都是可以繼承他衣缽的人,可就是如此,他才沒有及時阻止覺禪。
現如今,他自然認為一切罪責都因為他!
但在這時,覺禪和尚也跪了下來,他淚流滿面地望著無量方丈,搖了搖頭,哽咽著道:
“不!這不是方丈的問題,一人做事一人當,是我管教無方,才釀成大錯。如果我不是因為身份而不敢與定心相認,如果能在他走上歧途前盡到一個父親應有的責任,那他絕不會犯下彌天大錯。”
“大人,那些無辜女孩都是我所殺,我明明已經體會到失去孩子是什么樣的痛苦,但卻還是對那些女孩下此毒手,我罪無可赦,但請你放過定心,他一直被我鎖在這里,并沒有傷害過任何人!”
秦越聽后沒有馬上回答,而是看向了一切罪孽的起源——定心!
秦越問道:“原因呢?為什么他會變成這樣?”
定心會變成這樣肯定不是吃錯藥或者是腦子有問題造成的,而且這已經算不上發(fā)瘋了,甚至,他可能連人最基礎的意識和分辨能力都已經蕩然無存!
覺禪和尚臉上浮現出不忍,他擦了擦眼淚,沉重地嘆了口氣,道出了事情真相。
原來是定心小和尚修煉了一種怪異功法,導致走火入魔,如果不飲人血,就會發(fā)瘋。
而且越是年輕的女性的血就越有效果。
一開始,覺禪和尚也只是在香客熟睡時放一些血,并不置人于死地。
但誰知定心胃口越來越大,最終走到了殺人取血的地步。
但即便如此,也只能緩解一時,并不能治愈病根,以前定心尚且還有一絲神智,而現如今,已經成為了一頭純粹的野獸,即便是覺禪和尚的呼喚,也沒有半點反應。
“大人,小兒也只是受害者,請大人大發(fā)慈悲,放過小兒。”
覺禪和尚說完直接跪在地上,向秦越不停磕頭,只是片刻,他的額頭便滿是鮮血。
秦越對此也頗為無奈,上輩子他見過很多相同案例,父母溺愛導致孩子走上歪路不在少數。
他知天下父母心,但正如覺禪所說,那些失去女兒的父母,現在不也和他一樣,整日以淚洗面?
如果他不抓捕定心,那如何面對那些深處痛苦的人?又如何面對死去的無辜少女以及自己的良心?
“不可能!這件事我不能答應,我有責任抓捕他歸案!”秦越不忍地搖了搖頭。
聞言,覺禪和尚停下了磕頭,雙手緩緩握緊,身體不停顫抖。
而白虎玄武朱雀這時都反應過來,迅速擋在了秦越面前,防止覺禪和尚再次殊死一搏。
但秦越卻推開了三人,他明白這時候的覺禪應該不會再有這種想法,而且他可能心里也清楚這個請求是不可能被允許的。
恐怕,做好心理準備的他有別的請求。
果然,覺禪抬起腦袋,看向了秦越,但他沒有出手。
他咬緊牙關,在內心艱難地做出了抉擇才道:“既然如此,能否讓貧僧親手結束定心性命,做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父親應該做的事!”
秦越猶豫片刻,轉身看向了門外眾人,輕聲道:“你動手吧!”
“多謝!”覺禪和尚聽后轉身看向了身后依舊張牙舞爪的定心,臉上浮現出一絲不忍。
“殿……十三,這不合規(guī)矩!要是上面以這個理由降罪,別說六扇門,就算是您,也會有麻煩。”
丁修回頭,一臉為難地望著秦越勸阻道。
秦越嘆了口氣,看向了寒云山常年朦朧的天空,語重心長地說:
“丁修,我知道法不容情,但如此一來,我們豈不成了只會按規(guī)章辦事的機器?”
“這……”
丁修聽后低下了腦袋,不知道如何回答這個棘手的問題。
“十三說的沒錯,兇犯已經找到,殺人者是覺禪,而定心卻是罪魁禍首,只要覺禪不死,定心是誰誅殺,并不重要。”
就在這時,隨著眾人地讓開,一位風度翩翩,臉上掛著笑容,平易近人的男人從中走了過來。
但馬上,他便瞇起眼睛,勾起嘴角,露出深不可測的表情,他用銳利的目光掃過眾人后,冷冷警告道:
“如果讓我雨化田知道有人把這件事泄露出去,有什么后果,各位想必心知肚明!”
“他……他就是六扇門雨化田?”
“這……我們自然不會泄露出去。”
……
眾人聽到雨化田自報家門,感受到雨化田那冰冷的殺意之后都下意識后退,甚至有人被嚇得渾身發(fā)抖。
而這也自然,雨化田對外都是給人一副冷酷無情的執(zhí)法者模樣。
現如今又親自現身說法,那令人毛骨悚然,深不可測的笑容更讓人確信他就是那種寧錯殺不放過的可怕之人。
“行吧,你們官都比我大,我說了不算。”
丁修不爽地撇了撇嘴,然后就走到了外面,蹲在地上擺弄著地上的樹葉,靜靜等著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