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胖子走了,三個人的目光全都放在了我身上。
可能是沒見過這么年輕的賭棍,三人的表情都很玩味。
估計在人家眼中,我就是那只肥羊。
我謹(jǐn)記著我哥跟我說的話,沾什么都別沾賭,于是開口說道:“你們先玩,那什么,我等個人。”
留下的那胖子不耐煩的說:“等人可以去外面的休息大廳等!小子,帶錢來了就下場,不下場就出去!”
話音剛落,就聽門外咣當(dāng)一聲,卻是面目猙獰的光頭帶人沖了進(jìn)來。
光頭獰笑道:“行啊!爛賭鬼帶出來了一個小爛賭鬼!”
“上?。∮蟹N你就上桌玩!”
賭桌上的三人紛紛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難怪一個毛頭小子跑來這種地方,原來是避難來的。
那個臉色陰郁的男子冷冷的說:“要打架滾出去打,別妨礙我們!”
“服務(wù)員!”
我知道服務(wù)員一來,定然要把我給清理出去。
輝煌娛樂城的老板雖然仗義,那也是對自己的客人仗義。
眼看外面?zhèn)鱽矸?wù)員的腳步聲,我一咬牙一跺腳,把錢袋子朝桌子上一丟,說:“玩玩就玩玩!”
二十萬,這是陳世峰給我的酬勞。
但我真沒辦法。
我又不是羅賓那種人,懟天懟地懟空氣,遇到誰都敢干一架。
我只是個普通的大學(xué)畢業(yè)生好不好,就在兩天前,我還在為了自己的短視頻創(chuàng)作沒有流量而煩惱!
我是真的打不過那十幾號混混。
坐莊的金絲眼鏡笑著說:“規(guī)矩都懂嗎?不懂沒關(guān)系,隨便問。”
“還有,這桌上最低下注一千,上不封頂。”
光頭獰笑道:“姓張的,我就不信你不走!”
“除非你住在這,不然老子吃定你了!”
金絲眼鏡臉色忽然一沉,說:“滾出去!”
光頭伸手指了指金絲眼鏡,說:“你牛逼!”
然后帶著黃毛和紅毛轉(zhuǎn)身就走。
門外傳來光頭肆無忌憚的大笑聲,然后我聽見不知道是黃毛還是紅毛問:“老大!姓張的要是把錢都輸了怎么辦?”
光頭故意大聲說:“你傻??!他有本事弄來二十萬,難道就不能再弄來二十萬?”
“先讓他把欠條寫了!以后有錢了在壓榨不就行了?”
金絲眼鏡走過去把門關(guān)上,外面的聲音立刻小了很多。
然后金絲眼鏡說:“好了,開牌吧!”
牌九的玩法很簡單,四個人分別占四門,莊家發(fā)牌,每人兩張。
根據(jù)牌面組合來對比大小。
最大的是至尊,就剛剛金絲眼鏡開出的那個。
最小的是沒點(diǎn),也就是癟十。
我從包里拿出了一千塊錢放在了賭桌上,這是最小的限額。
但我也知道,牌九的結(jié)算速度很快,基本上一分鐘一把。
就算是一千塊錢,也架不住這種程度的結(jié)算。
我已經(jīng)做好了輸錢的準(zhǔn)備。
但金絲眼鏡發(fā)下來的牌,我掀開一看,是一張?zhí)?,一張人?/p>
加起來正好是個天杠。
金絲眼鏡面無表情的說:“兄弟手氣不錯。”
他隨意點(diǎn)了十張鈔票遞給我,又說:“下注,下注。”
那胖子下了兩萬塊,陰郁男子下了三萬。
我依舊是一千塊。
這次牌發(fā)下來,我依舊是直接掀開,是一個七,一個五。
按照牌九的規(guī)則,點(diǎn)數(shù)是2。
可以說,這點(diǎn)數(shù)百分之九十會輸?shù)簟?/p>
我心中不慌,反正是贏來的,輸回去也不算什么。
但莊家開牌以后,卻發(fā)現(xiàn)一個四,一個六。
是最低的沒點(diǎn),癟十。
金絲眼鏡低聲罵了一句,這一把牌,他輸了五萬一。
其中一千塊錢是我的。
我把迎來的現(xiàn)金隨手放在桌子上,又下了一千塊錢,依舊是最小的賭注。
這下金絲眼鏡不耐煩了,說:“能不能提提注?一千一千的,有意思嗎?”
我嘿嘿的笑:“別急,別急。”
牌開出來,金絲眼鏡的是對子,殺了胖子和陰郁男子的五萬塊錢。
我伸手掀牌,才發(fā)現(xiàn)是兩張?zhí)炫啤?/p>
這是僅次于至尊的牌面,對天牌。
金絲眼鏡愣住了,忍不住說:“這都行?”
然后罵罵咧咧的又給了我一千塊錢。
連贏三把,在牌九里面其實(shí)算不得什么。
但接下來的局面就有點(diǎn)詭異了。
不管莊家來多大的牌,我始終都能分到一副比莊家更大的牌。
金絲眼鏡坐莊,連開三條牌,每條四把,一共十二把牌,我就贏了十二把。
這下眾人看我的眼神都變了。
連贏十二把,這事不是沒遇到過,但玩牌的要么是高手,要么是老千。
我這個看起來毛都沒長全的年輕人,無論如何都不應(yīng)該跟這兩種人沾上關(guān)系。
第十三把牌,我依舊下注一千。
九點(diǎn),贏了莊家的八點(diǎn)。
這下金絲眼鏡再也忍不住了,把手里的牌一推,厲聲喝道:“服務(wù)員!換一副牌!”
“還有,把監(jiān)控都調(diào)出來!”
“老子要看看這小王八羔子是不是抽老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