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王說的很對,哪有什么君臣之義,有的只有實力區(qū)別而已。”
“梁大人,無力回天就不如各安天命吧,我們瞎操這個心干嗎?”
梁黃忠很不贊同地看著一臉喪氣的旦王。
“不。旦王,陛下卻是只是做了嫁衣,但出征卻是許氏的兵甲,失女之疼,我們陛下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旦王無語地笑了笑,梁黃忠則是滿臉的斗志。
“陛下,以及整個朱氏皇族與許氏的爭斗才剛剛開始,為了陛下,也為了大滄,我們必定全力協(xié)助陛下。”
朱安國知道自己失言了。
他趕緊賠笑。
“嗯,左仆射所言極是,合力抗許,吾輩自然責無旁貸。”
就在這時候,潘寧臣目中無人的從他們倆身后沖撞過來,他們倆立刻被撞倒了一邊。
潘寧臣仗著自己是許氏小宗的出身向來瞧不起梁黃忠這種布衣奴籍的出身。
在他的眼中,左仆射梁黃忠與乞丐無異,更是羞與他同朝論證。
被撞開的梁黃忠趕緊向潘寧臣屈身行禮。
“見過御史大人。”
許連升一手叉腰傲慢的看著前方,他根本都不正眼看身邊的梁黃忠。
“梁黃忠,你也算是圣人筆墨入仕,怎么不知道好狗不擋道,你標榜的禮義廉恥哪去了。”
梁黃忠被這幾句話立刻氣的滿臉漲紅。
“潘大人,你!”
“梁大人,難道是你從你娘胎里面出來都沒人教過嗎?哈哈哈。”
旦王朱安國立刻呵斥潘寧臣。
“許大人,你這個屎尿擔子太無禮了!這是國葬期間,你在皇城之內(nèi)大聲喧笑,這可是大不敬之罪!”
潘寧臣哼哼冷笑了幾下,他竟戲謔的對著梁黃忠“汪汪汪”學了幾聲狗叫。
梁黃忠看到潘寧臣竟然對自己學狗叫,他立刻就急了,他出身市井奴籍,父親是市中屠狗的屠夫,可以說是出身低賤之極。
他怒氣沖沖的攥緊了拳頭正要和潘寧臣上前拼命。
他被一邊的朱安國一把拉住。
“梁大人勿怒,屎尿擔子也只是開個玩笑而已,這是國葬期間,你我千萬不能失了禮數(shù)落了小人的口實。”
梁黃忠氣的眼睛都紅了,潘寧臣一臉肆無忌憚的看著梁黃忠和怒氣沖沖的朱安國。
“梁大人,一句玩笑而已,看看你小肚雞腸的。”
潘寧臣大笑著拂袖而去,百官趕緊紛紛讓路。
潘寧臣的肆無忌憚讓一邊穿著葬服的太監(jiān)敢怒不敢言,被氣著的梁黃忠在潘寧臣的背后一直罵他尿擔子。
潘寧臣大笑著走遠了,朱安國拍著射梁黃忠的肩膀勸他不要跟瘋狗一般見識。
永樂宮。
高瞻皇帝孤零零的一人待在宮內(nèi)棋室,他手里拿著萬安公主的木鳥玩具斜靠在胡椅上暗自傷神。
宮外的侍身太監(jiān)曹公公看著宮女捧出來的飯菜,他心疼的不停搖頭。
“哎呦······這怎樣是好呢,陛下一整天了,水米未進,許皇后來過了嗎?”
宮女點點頭。
“稟告曹公公,許皇后勸過了,陛下已經(jīng)好多了。”
“這怎么是好······哎,宋美人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也自溺身亡了,她也一個可憐人,多好的一個小公主說沒就沒了。”
曹公公在殿外擦拭著眼淚小聲哭泣了起來,在殿內(nèi)的朱高瞻聽到了外邊曹公公的哭泣聲。
他心煩地拿著白棋子敲了敲棋盤,殿外立刻安靜了。
高瞻皇帝看著面前侍奉的曹公公長嘆了一聲。
“哎,老哥哥,朕又失去了一個女兒。”
曹公公低頭擦拭了一下眼淚。
“請陛下節(jié)哀。”
夜深。
高瞻皇帝依然孤零零地呆在棋室,他閉著眼睛想到了小女兒萬安公主心里又是一陣的刺疼。
白棋子在他手中捏的粉碎,朱高瞻一身疲憊地拉緊了衣服。
他這個時候想到了逝去的父皇,他想到了很多的往事,他的面部忍不住抽動起來,他突然捂著嘴悶聲咳了起來。
高瞻皇帝指尖滲出了血跡,他趕緊用手中的手帕把嘴角邊的血跡擦拭干凈。
他拿身邊的棋子在棋盤上敲了三下,奉食宮女裝扮的洛水泱把飯菜悄然無聲的推進了竹簾內(nèi)。
“陛下,可以用餐了。”
“小萬安的死查清楚了嗎?”
“回陛下,鐵烈妖國內(nèi)亂,鬼語司在哪里獲取情報有些困難,臣還在查。”
“是不是沃王干的?”
“回陛下。”
“暫時沒有證據(jù)。”
“奧。”
小萬安的死因到現(xiàn)在還是不明不白。
高瞻皇帝在憤怒中又捏碎了一枚棋子,洛水泱立刻渾身顫抖了一下,她趕緊叩首請罪。
“請陛下責罰臣下失責之罪。”
高瞻皇帝閉著眼睛搖搖頭。
“你們因為沙暴與使團的車隊失去聯(lián)系,朕不怪你,要怪也是怪朕,是朕大意了。”
洛水泱俯身趴在地上一直不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