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犁蘇幕兒和身后的老者站在一處陡峭的山頂上看著遠處點點閃光的十萬聯(lián)軍大營。
“五羊皮,聯(lián)軍大營最近發(fā)生了什么?”
“狼戰(zhàn)皇。”
“聯(lián)軍突然換了主帥。”
“誰?”
“西力格木,烏藉單于最倚重的四將之一,善于大軍團野戰(zhàn),他在北地保持著十七勝三敗的記錄。”
“奧,為什么突然換他了?”
“黑山外肯定發(fā)生了事或者即將發(fā)生什么事,這件事應(yīng)該會對整個草原沖擊很大,草原怕你趁亂逃離這里。”
“有沒有外部的消息?”
“向神廟進獻糧食鹽巴的奴隸全部被各部落換成了聾啞人,我們斷絕了一切外邊的消息。”
孤犁蘇幕兒冷冷地看著遠處大雨雷暴下的聯(lián)軍大營。
“他們不必這樣緊張,我答應(yīng)過烏藉單于,除非六月飛雪,我是不會離開這里的。”
大滄國以西是漫天黃沙的千里大漠西極沙荒,在這千里大漠中的綠洲中點點分布著一百多個人妖諸國。
穿過這些人妖諸國就是沙漠眾國看護之主西鐵烈妖國。
西鐵烈妖國根據(jù)神的旨意在人界世代看護一片“神不視之地”之地。
大鐵烈妖國與人族和平相處已經(jīng)上千年了,人妖兩族曾經(jīng)廝殺的過往已經(jīng)成為了被遺忘的黃沙。
大滄國萬安公主的和親隊伍剛剛進入了千里大漠,馬車的身后是漸行漸遠的大滄國沙寧關(guān)。
沙關(guān)城墻上傳來陣陣戰(zhàn)鼓的送別聲。
七歲大的萬安公主掀開馬車車簾探出了半個小身子,她安靜地看著邊關(guān)上高高飄蕩著的沃王“許”字軍旗。
她對這次和親充滿了莫名的惶恐。
在馬車外是手持通國節(jié)杖的使官劉安道,他騎在馬上對萬安公主屈身行禮寬慰一笑。
“公主,請勿擔心,我們在沙漠中西行十一日就到了茲昌勒國的邊境驛站。”
“我們會在哪里舉行兩國婚約之禮,公主勿慮。”
“我們不會在哪里耽誤太長時間的,”
萬安公主趴在窗口抬著小臉擔心的問。
“我真的不會留在哪里嗎?”
劉安道搖搖頭。
“公主,不會的,只是一個簡單的訂婚盟約,等到公主成年以后······才會被迎娶到茲昌勒國。”
“奧。”
“陛下為什么要選我去,我不想離開帝都。”
劉安道一時不知道如何回答才好。
他抬身遠看了一下沙漠盡頭升起的黃沙線,他皺著眉頭心里難免有些擔慮。
“公主,馬上起風沙了,你快進入馬車休息吧。”
“奧,好的。”
萬安公主很乖地把頭縮進了馬車。
車隊在大漠烈日下緩緩行進,使團車隊不斷的在沿途進行補給。
在大漠中行進九日后。
車隊沿著沙漠中駝月河干枯的河道,在日落時分,使團隊伍來到了中途補給水源地駝月泉。
馬車隊伍停宿在了駝月泉附近的蘆葦沼澤地。
就在劉安道靠著公主馬車輪打盹的時候,他被沙漠羗族一個叫石魯?shù)南驅(qū)в昧ν菩选?/p>
“大人,快醒醒!不好了!”
“驚慌什么!”
“天空出現(xiàn)了三層月暈!”
劉安道一把推開這個向?qū)А?/p>
他驚慌的跑到了近處一處沙丘的高處,他抬頭看著天空中圓月周圍出現(xiàn)的三層月暈。
他趕緊向空中伸出粘了唾液的手指,他閉著眼睛感受著氣流的變化。
他看著遠處心里不由的緊張了起來。
就在他轉(zhuǎn)身的時候,他忽然感到渾身一冷。
沙漠中的沙暴風如同群妖亂嚎一樣呼嘯而至。
他的身子被狂風卷落沙丘。
暴雨般的沙粒從天而降。
他大聲喊叫著周圍的侍衛(wèi)。
“大家快醒醒!沙暴來了!”
狂風卷起一輛馬車,馬車拽著嘶叫的驚馬翻滾著消失在沙暴中,一包包隨行物品也被狂風席卷著消失在夜空中。
劉安道抱著小萬安公主趕緊滾進了一輛載重馬車下。
永安城,永樂宮棋室。
高瞻皇帝在搖曳的宮燈下聽著殿外滴滴答答的落雨聲。
他皺著眉頭看著千里大漠方向突然間心中慌亂了起來。
“小萬安。”
高瞻皇帝坐在棋盤邊,他手里夾起一枚白子看著空空的棋盤不但心慌還感覺有些窒息。高瞻皇帝長出了一口氣,他用力讓自己的情緒平穩(wěn)了下來。
高瞻皇帝繼位以來,他如同提線玩偶一般被大權(quán)獨攬的沃王壓的喘不過氣來。
他扭頭看著掛在墻上的西極沙荒諸國地域圖發(fā)呆。
“沃王好一招美人亂國之計,骨肉相殘,內(nèi)亂不止,輕松化解西部牽制,真是妙不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