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少君怒不可遏,殺機凜然。
他眼神示意。
一個灰褂中年越眾而出,攔住葉達。
砰!
葉達屈膝伸腳,輕輕一踹,灰褂中年眼睛暴突,眨眼越過主持人頭頂,撞在那裝飾得華麗無比的紅心墻上,直接岔了氣。
“混賬,你竟敢招惹我墨家。真是不知死活!識相的,趕緊跪地道歉求饒,要不然,我墨家雷霆之怒,絕對會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聒噪!”
葉達淡淡開口,一巴掌抽了出去。
啪!
墨少君只覺臉頰一熱,一痛,整個人被一股大力掀飛,轟的一聲撞在旁邊燭臺上,一陣懵然。
“小藍兒,是你嗎?”
葉達聲音顫抖,冰封的心臟,出現了一絲裂痕。
“小藍兒,那是誰?”
費青雪心中好奇,眉梢卻揚了起來,眼睛里的光芒越來越亮。
她看不到身后發(fā)生的事情,卻知道,奇跡真的出現了。
那個溫柔醇厚的聲音,仿佛清泉,讓她忍不住淚流滿面,喜極而泣。
“嗯?”
葉達終于發(fā)現費青雪身上的異常。
他拂手一探,臉色頓時鐵青,怒火沖霄。
“該死的,誰在你身上用了三尸傀儡針?這針法是旁門左道之法,用來對付生死大敵,一旦施針,目標就會變成任人操控的傀儡,更是元氣大傷,命數最多只剩三月。”
“好狠毒的手段!”
他身子一顫,心痛如攪腸。
看費青雪一襲婚紗,皎皎如明月的絕美模樣,根本不是自己想象中那種忍饑挨餓,面黃饑餓的落魄樣子,葉達心情還好轉不少。
連帶著,對攔路的家伙,他都變得慈悲起來,只略施小懲。
但此刻,他眼睛通紅,只想殺人。
“三尸傀儡針?難怪那費青雪行動如此古怪,像個木偶一樣。”
“原來如此,這就是墨家的手段么,太卑鄙了,簡直骯臟透頂。”
“嘿,墨家橫行慣了,這里面最惡毒的,其實是那個費家后媽。想不到費長林一世英名,居然栽在女人手上,連女兒都被當貨物賣了。”
“你是說,費長林變植物人……”
“噓,不可說,不可說。”
吳瑩柳眉倒豎,面目猙獰,被那嗡嗡嗡的聲音吵得心煩意亂。
“閉嘴,你們胡說八道什么?我這都是為了青雪好,當上墨家少奶奶,才是她最好的歸宿。我是為她好,才不是為了長林公司的財產。”
賓客們轟的一聲爆笑開來,空氣里洋溢著快活的氣息。
吳瑩的話,分明此地無銀三百兩。
“小雜種,本來一切都好好的,都是因為你!”
吳瑩厲聲呵斥,看葉達的眼神,怨毒之意源源不斷。
一切都算計得好好的。
費長林變成了植物人,長林公司的繼承人就只剩費青雪一個。
再把費青雪嫁出去,她就沒資格掌管長林公司。
最后,她吳瑩再以費長林妻子的身份接管長林公司,到時候,費長林就可以去死了。
一切都那么完美。
“是她干的?”
“嗯……”
費青雪身子軟綿綿靠在葉達身上,不再是傀儡狀態(tài)。
葉達手中,多了三枚青光幽幽的長針。
他聽到這里,已經厘清前因后果,看吳瑩的目光,冰冷到了極點。
他把費青雪當成了葉藍。
一顆心全放在她身上。
少女的悲慘遭遇,他感同身受。
“看什么你看,別以為你取了針,這賤人就能好轉。她命不長了,只剩最后三個月。還有你,小雜種,你今天就要死!”
看到朝自己走過來的葉達,吳瑩依然高傲無比,喋喋不休。
咔嚓!
大廳長椅靠背被撕裂,葉達手中多了一根木棒。
“你想干什么?我可是山傀門吳家的人,你敢動我一根毫毛,我讓你全家生死兩難。”
吳瑩依然嘴硬,但眼睛里已經流露出色厲內荏的恐懼光芒。
葉達嘴角翹起,冷酷一笑。
木棒揚起。
劈下。
吳瑩驚恐的發(fā)現,自己一條腿竟扭曲成怪異形狀,慘烈無比。
她慘叫起來,涕淚交加。
葉達沉默,繼續(xù)揮舞木棒,一下又一下,將眼前女人的四肢骨骸全砸了個粉碎,砸了個血肉模糊。
嘭!
大廳里,所有人都噤若寒蟬,聽著那凄厲的慘叫聲跟單調沉悶的捶打聲。
每響一聲,他們都忍不住哆嗦一下,眼神里的畏懼就多增一分。
太血腥。
太殘忍了。
“這是個狠人,絕對不能招惹。”
“吳瑩這蠢貨,活該有此一劫,太喪心病狂了。”
“可惜,這里是墨家的地盤,這青年太囂張,面對墨家壓倒性的實力,他終究要黯然落幕。”
賓客們都紛紛退到角落里。
墨家的人馬陸續(xù)出現,將整座大廳包圍起來,殺氣騰騰。
墨少君一臉陰沉的站在遠處,他的父親,墨家家主墨山君正神情平靜的看著那血腥一幕,沒有下令動手,只是旁觀。
“殺了我吧,殺了我吧!”
吳瑩哀嚎連連,像條蟲子一樣蠕動著,痛不欲生。
她卑微到了極點,絲毫不見之前那種桀驁不馴,高高在上的姿態(tài)。
“那樣太便宜你了。”
葉達扔開血淋淋的木棒,隨手將三枚青針刺進吳瑩體內。
“這手法,這是三尸傀儡針?不,更在之上……”
吳瑩目眥欲裂,渾身冰冷。
她身子一動不動,比骨頭碎裂還要痛苦百倍的感覺瘋狂涌來,讓她整個人要瘋掉,生不如死。
動不得。
要痛死。
痛到極致,卻連昏迷都做不到,她身子顫抖,涕淚交加,追悔莫名。
“太慘了,那吳瑩,真是生不如死。”
“墨家的人要行動了。他們可真狠心,眼睜睜看著自己親家被折磨成那樣,卻紋絲不動,直到現在才行動。”
“這小子,恐怕下場比吳瑩好不到哪里去。墨家的狠毒,是狠到骨子里的兇殘。”
墨山君帶著人手,攔住了準備離開的葉達。
“站住!”
“你在我墨家的婚禮大鬧,還想帶走我家兒媳婦,未免太猖獗了。若是不給你一點教訓,日后青林市內,我墨家哪還有半點臉面可言。”
“我給你兩條路,一條,跪地求饒,自斷雙臂,我留你全尸;第二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