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此以往,就會逼得百姓造反。”
而且,秦霄一直有個觀點,覺得商人有了錢了,把握了國家的經(jīng)濟,老百姓就會淪為奴隸。
將會永無出頭之日。
想到處,他秦霄也是苦出身,太知道為富不仁的豪紳的壞處了。
所以,他才會大力打壓商戶。
許墨點點頭:“只能說,稍微有一點道理。”
“這種想法跟陛下倒是很相像。”
發(fā)覺許墨的眼神有些凝重,秦霄干咳了一聲。
這小子難道察覺到了什么?
不過。
許墨并沒糾結(jié)這個,又繼續(xù)續(xù)道:“所謂的重農(nóng)抑商,不該管束起商販,一旦商販跟百姓買賣起了沖突,百姓告官就活該商販倒霉!”
“而是,讓百姓也參與到買賣交易中去,讓百姓也富裕起來,這才是真諦!”
聽到這話,秦霄好似腦中閃過一道閃電。
心里只有震撼。
不過一個小小的縣令,想的卻如此深遠。
他就從沒從這個角度想到過。
真正的重農(nóng)抑商,應該是讓百姓獲利,商人僅僅是工具,手段。
想了又想,許墨的話他無法反駁。
秦霄漸漸地沉吟起來。
然而。
許墨繼續(xù)毫不留情地說道。
“只是啊。”
“陛下根本不明白這個道理。”
“陛下要是一心地為百姓謀福祉福利,就應該不拘小節(jié),著眼于政策的引導,抓住關(guān)鍵。”
被許墨這個小年輕當面的指責,秦霄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紅。
偏偏還無話可反駁。
不是看在說的還有一點點的道理,朕立刻就斬了許墨這貪官的腦袋。
“你站在一旁,指手畫腳自然不知道難。”
“你小小的年紀,哪里懂得皇上的苦心和深謀遠慮。”
“要想江山永固,得牢牢地握住權(quán)力,自然必須要事必躬親。”
說到這兒,秦霄充滿了豪情。
讓大周的江山,千秋萬代地傳下去,這是秦霄的理想。
許墨無語地看著他。
“看你年紀,跟皇上差不了多少,嘖嘖,難怪又跟他想到一塊去了。”
“你說的簡單,但你有沒有想過?天下的民眾億萬,皇上卻只有他一個。”
“想事事的躬親,那可能嗎?既然只能抓大放小,那為何不做呢?”
秦霄張了張嘴,才道:“萬一臣下不像皇帝這么的用心,做錯了大事誤國,誰付得起這個責任?”
許墨搖了搖頭,嘆息道:“說到底,皇上貪心,什么都想握在手中。”
秦霄:“……”
小子真敢說啊。
這么地背后議論圣上,那是腹誹口謗的殺頭大罪。
你一個掉在錢眼里的貪官,朕斬了你都問題,你還敢說朕貪心?!
秦霄雖然極其不爽。
但卻沒有理由反駁許墨。
秦霄怔在了原地。
許墨的話聽起來很有道理,可隱隱覺得有很有問題。
秦霄忍不住琢磨起許墨的話。
心中思緒萬千。
他殫精竭慮地,天天都在替萬民謀福利。
因此頒布了讓他認為有益于天下的政策。
卻被許墨說的沒有絲毫的可取之處。
就算咱的國策有些,可終歸也有些好,沒功勞也有苦勞吧?
許墨把他的政策說的一無是處,就沒有一句的肯定。
秦霄面露憤憤的神色。
許墨看在了眼里。
心里在想,這人看來是皇帝的腦殘粉。
聽到別人說皇帝的壞話,跟罵他自己似的不爽。
何必跟他一般見識,被噴了不劃算。
想到這兒,許墨擺擺手:
“不說了,這種國家大事,不是咱們可以摻和的。”
“本官只是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就算對政策有許多的想法,皇帝也不可能曉得。”
“不扯了不扯了。”
許墨精神一振,前傾了身子:“咱們說說正事!”
聊了半天,許墨沒忘記自己的目的。
碰到皇親國戚這種肥羊,不宰一筆是暴殄天物。
忽然。
一名差人出現(xiàn)在門外,向許墨拱手地報告:“大人,商人李福求見。”
許墨道:“請李老板進來。”
然后,許墨對秦霄道:“對不住,本官有位朋友過來坐坐,不介意一起聊聊吧?”
秦霄點了點頭。
也好,觀察下許墨跟別人如何的打交道,也好清楚他的為人。
過了一會兒。
一個身穿錦衣,少爺模樣的人走進來,熟絡地對許墨拱手。
“幾日不見,許大人風采依舊啊。哈哈。”
“李公子是更勝從前。”
李福注意到了秦霄等人,見他氣勢不凡,猜測肯定是許墨的貴客。
“哎呀,不知許大人有貴客,那……”
許墨擺擺手:“都是做生意的,無妨。”
聽到這話,李福不客氣地直奔主題:“許大人,盤門縣縣令的事,進行的可順利?”
許墨一拍腦袋:“李公子原來是為了這事?。?rdquo;
李福點點頭:“是啊,此事全仰仗大人您。”
秦霄等人聽得全部怔住。
秦霄的腦子甚至有些轉(zhuǎn)不過彎。
盤門縣縣令?
關(guān)他許墨什么事,干嘛要拜托許墨?
許墨卻沒想過要回避秦霄,對李福笑道:“放心好了,本官已經(jīng)打點好了,絕對沒問題。”
“你東西帶來了嗎?”
李福立刻遞過去一個紙包。
“里面是履歷,還有二萬兩的銀票,絕無須言。”
“哈哈,本官還會不相信李公子不成?”
說歸說,許墨還是打開紙包,驗明了二萬兩銀票沒問題,笑道:“好極,此事成了。”
許墨還滿意的拍拍李福的肩膀:“放心回去吧,等我的好消息!”
李福還想要得到親口承諾:“只是……”
“哎呀,我說成了就成了,你只管回家地等著,盤門縣的縣令,就是你的!”
李福這才放下:“多謝許大人!”
兩人又客套稱兄道弟了一番,李福才離去。
等李福興高采烈的離開。
目睹整個過程的秦霄,已經(jīng)吃驚的說不出話來。
伴隨著的,是熊熊的怒火!
許墨看了眼秦霄,很是吃驚他的臉色。
隨即想到了些什么,道:
“不好意思啊,讓各位等得不耐煩了。”
許墨還以為,秦霄不高興,是因為剛才沒搭理他們。
“老丈,咱們繼續(xù)聊咱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