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給我端一杯冰鎮(zhèn)飲料,我有點渴了!”
“是,老爺!”一旁的侍女盈盈地拜了拜。
許墨旁若無人,蹺起了二郎腿,口里哼起小曲兒等著。
好像秦霄等人不存在一樣。
現(xiàn)在,天大的問題都要他解渴了再說。
很快。
侍女端著一大杯果汁來了。
秦霄瞪大了眼睛。
那杯子,竟然是透明的琉璃做的,玻璃杯中除了果汁,竟然還有冰塊!
許墨猛吸一口,別提有多舒爽了。
這可是秋天啊,狗縣令竟然奢侈到連冰塊都準備著了。
見許墨始終沒有要跟他們的說話的想法。
秦霄臉色也難看到了極點。
秦霄心頭正冒不斷地冒火,要是能喝上這么一口冰鎮(zhèn)的果汁。
那該多美。
可該死的許墨。
竟然半杯都沒有給朕的意思!
可惡!
等朕搜集到人證物證之后,必須抄了許墨的家!
許墨喝著爽口的果汁,眼角瞟著秦霄等人。
半晌,他滿足地停下來,咂咂嘴:“沒見過世面的家伙。”
“……”
豈有此理!
秦霄一拍桌子,咱不忍了吧。
馮英卻搶先地對許墨笑道:“縣令大人,這話就不對了。”
“你可能不知道我們的來歷。”
許墨一聽笑了:“你們能是什么來歷?”
馮英悄悄看向秦霄,見秦霄不置可否。
他才又道:“我們可是皇商,還是當今天子的族人。”
“來此地,是看看有什么好做的生意。”
許墨聽了立刻愣住。
皇商?要跟自己做生意?
他的反應(yīng),不是怕了對方的來頭。
而是……
那不是可以狠狠的宰一刀嗎?
許墨高興的笑了。
一瞬間,眼中充滿了慈愛地看著秦霄等人,那情景,就像是愛民如子的青天大老爺。,
好像之前的態(tài)度,根本不存在過。
“這樣啊,早說嘛。”
“本官多有怠慢,別見怪,別見怪??!”
許墨客氣地拱手道。
這嘴臉,再一次震驚秦霄。
馮英按照秦霄的授意,笑著說道:“我家老爺剛才態(tài)度之所以不好,是因為大人今日判的案子,不讓人信服。”
許墨問道:“為何?”
馮英于是,說出秦霄的看法。
人命不能拿錢來衡量,殺人償命,這是國法。
許墨聽了后,望著秦霄,嘖嘖地贊嘆道:
“老丈真是愿意為民做主的人啊,太難得了!”
“可畢竟只是個刁民的小命兒,賠些錢就得了,何必非要較真兒呢?”
秦霄霍地起身,破口地大罵:
“無恥之極!你做為本地的父母官。”
“豈能如此隨意判案!”
“要是被朝廷,被陛下知道了,你會死無葬身之地。”
看他發(fā)飆的樣子,許墨抬手地打斷。
“這位老丈啊,你們皇親國戚,什么時候把刁民的命放在眼里了?干嘛要為難我一個小縣令?”
“好好好,是本官錯了,不慎看走眼行嗎!”
秦霄聽得愣住。
這特么,到底什么人啊。
剛剛許墨還依仗自己縣令的身份,沒把他們放眼里。
喝了整整一大杯的冰鎮(zhèn)飲料,都懶得給他們點。
可聽到是皇族的出身后,馬上就卑躬屈膝了。
要是知道自己是皇帝。
還不嚇破他的狗膽。
秦霄的腦海里,已經(jīng)出現(xiàn)許墨大喊饒命的畫面了。
想到這里。
秦霄繼續(xù)問:“身為一縣之長,你這可不是為官之道。”
許墨順口地問:“那我該怎么做?”
秦霄起身,昂頭,語氣中帶著一絲的自滿:“當今的圣上,整日里的操勞,憂國憂民,大事小事都不敢有稍微的懈怠。”
“天子尚且如此,你一個的七品縣令,就不能學學?”
“如此,不枉了飽讀詩書,報效國家。”
許墨可不知道秦霄的身份,聽得很無語。
他嘴角露出譏諷的笑意:“是嗎?可我不這么認為!在我看,皇上卻是顛倒了輕重,只抓小事,不知道處理大事!”
秦霄嘴角一抽。
有了抄他家的想法。
“胡說八道!”
“皇上什么大事沒有處理?”
“陛下頒布了休養(yǎng)生息的國策,重農(nóng)抑商,嚴懲貪污!”
秦霄說到嚴懲貪污時,還加重了語氣,恐嚇地看了許墨一眼。
你就是典型的大貪。
不過。
秦霄忽然地閉口,因為,他竟然發(fā)現(xiàn)許墨的神色變得凝重。
他忍不住心想:“肯定是這子聽到嚴懲貪官,心虛了。”
然而!
許墨很快回答了一句:“你懂個屁??!”
“……”
秦霄氣得七竅生煙。
許墨可沒把一個老漢放在眼里,自顧自的說道:
“政策說出來當然很漂亮,可關(guān)鍵是落實,沒真正落到實處,那有什么用?”
秦霄聽到對方說的一無是處。氣的咬牙切齒。
“一派胡言!”
“我從京城到這兒,一路上,看到大批的百姓有了田地,整日的勞作。”
許墨撇撇嘴:“那你有沒有看看,老百姓能吃飽飯嗎?”
“這個……”
秦霄說不出話來。
許墨面色一正,朗聲地道:“在我看來,皇上所謂的修養(yǎng)生息的政策,根本牛頭不對馬嘴。”
秦霄愣住了,脫口地問:“你憑什么這么說?”
許墨哈哈地放聲大笑:“真正的為百姓,可不是高高在上,定下許多的規(guī)矩,具體的叫百姓做這個,不做那個,搞得官府像個嘮叨的管家婆似的。”
秦霄當初,生怕地方歪曲了朝廷的修養(yǎng)生息的用心,所以事無巨細的條例十分詳盡。
他還以此感到自豪,覺得為百姓辦了件大好事呢。
秦霄眉頭皺起:“那你說說,該怎么樣?”
“應(yīng)該從源頭著眼,用政策引導(dǎo)百姓去做,而不是強制地規(guī)定。”
許墨道:“可皇上呢?百姓的溫飽問題始終沒解決,整天只知道盯些芝麻綠豆的小事,向官員問責。”
秦霄愣住了。
“還有重農(nóng)抑商。”
許墨嘲諷道:“這道國策,問題更大了。”
秦霄心里覺得堵得慌,難道,自己頒布的政策,真的一無是處?
他忍不住提高聲音:“天下的財富是有數(shù)的,商人厚利,錢如果讓他們掙去了,老百姓的錢就少,自然沒有好日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