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皓,姜皓。”
一聲聲呼喊傳入耳中,宋皓迷迷糊糊聽見了一個(gè)陌生的名字。
他想睜眼,卻怎么也睜不開。
宋皓微微嘆息,想來劇毒已經(jīng)深入肺腑,那股無力感正席卷全身。不出意外的話,他真的要死了。
“哦,原來這就是死亡的感覺。”宋皓喃喃出聲。
可突然,他又感覺不對。
自己明明要死了,可為什么總有一股說不出的香味在鼻尖縈繞,而且好像腦袋上還抵著什么十分柔軟的東西。
“難道……”
宋皓還想更清晰地感受,可就在這時(shí),他的額前突然襲來一陣前所未有的涼意,瞬間,他從迷迷糊糊的狀態(tài)變得十二分清醒!
這一刻,宋皓猛然睜眼,一個(gè)抽身迅速站起。
定了定神,他看見慕容雪正扶膝而坐,手上動作還停留在貼他腦門的那一瞬。
見狀,宋皓趕緊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終于反應(yīng)過來,剛才令他清醒的不是別的東西,正是慕容雪冰冷的手。
宋皓有些恍惚,他盯著慕容雪,一時(shí)間不知道說些什么。
而慕容雪見宋皓醒了,緊鎖的愁眉也在這一刻舒展了開來,露出淺淺的笑容。
宋皓一愣。
這還是他第一次見到慕容雪的笑,就像一朵白蓮,迎著陽光綻放。
宋皓問道:“我昏迷了多久?”
慕容雪回答道:“三天。”
“三天。”宋皓盤算著,那就是距離懸賞閣提交任務(wù),還有三天。
他長長呼出了一口氣,坐了下來。
可接下來,宋皓卻是發(fā)現(xiàn)慕容雪從剛才到現(xiàn)在,一直都在盯著自己看。
眼神里,有說不出的意味。
“不會真的像姜薇說的那樣,她喜歡我吧。”宋皓咽了口唾沫。
姜薇撇嘴道:“你想多了,她這是在驚嘆,你為什么能起死回生。”
“起死回生?”聽到玉佩里發(fā)出的聲音,宋皓愣了一下,但緊接著他又想到了什么,背著慕容雪,轉(zhuǎn)過身,臉上露出憤色。
“你為什么不出手!”
“本姑娘早說過的,我沒法出手。”姜薇知道宋皓是在怪她,三天前夜里,那個(gè)白衣修士射殺徐清河時(shí)沒有出手。
“本姑娘和你一樣看不慣那些仗著有點(diǎn)修為就隨意屠殺凡人的修士。”姜薇不想過多解釋。
說完這句話,玉佩便沒了動靜。
“你沒事吧?”
這時(shí),慕容雪站了起來。
看著宋皓背對自己,她還以為宋皓是哪里不舒服。
聞言,宋皓轉(zhuǎn)過身,微笑道:“我沒事,雪兒姐,你的修為恢復(fù)了?”
“已經(jīng)恢復(fù)到紫府境了。”慕容雪答道。
“紫府境嗎?”宋皓倒吸一口涼氣,三四天的時(shí)間便能從無法凝氣恢復(fù)到紫府,不難猜測,慕容雪的身后一定是天臨大陸絕巔的強(qiáng)大家族。
宋皓站起身。
這時(shí),他的肚子發(fā)出了咕嚕咕嚕的叫聲。
見狀,慕容雪笑笑。
宋皓尷尬地摸了摸肚子。
慕容雪說道:“也好,就讓姜皓弟弟嘗嘗我的手藝吧。”
說著,慕容雪起身走到火堆前,從火堆里扒拉出兩只烤焦了的火腿。
然后,慕容雪抽出一把匕首,直接削去火腿表面的焦皮,再打開一個(gè)調(diào)料瓶,倒上了一些佐料。
只不過宋皓總覺得慕容雪手里的調(diào)料瓶在哪里見過,一時(shí)想不起來。
“諾,嘗嘗我烤的靈兔腿。”慕容雪遞上一只火腿。
宋皓接過,香氣撲鼻。
“雪兒姐從哪搞來的靈兔腿???”咬上一大口,口感香脆,宋皓問道。
靈兔,是一種十分多見的靈獸。
渾身上下,都是美食。
最常見到的,便是蜀境一道極為出名的菜肴,名叫麻辣靈兔頭。
不過靈兔腿烤著吃,也是相當(dāng)?shù)拿牢丁?/p>
只是這種美味,由于行動敏捷,善于隱藏,常常生活在靈獸山脈的深處,地界危險(xiǎn),并不易捕捉。
宋皓今天也是第二次吃這個(gè)靈兔腿,所以能享受到這種人間美食,宋皓難免會有些疑惑。
“我們現(xiàn)在就在靈獸山脈的深處呀,這靈兔遍地都是。”慕容雪回答。
聞言,宋皓一愣,“我們怎么會在靈獸山脈深處?”
“你之前中毒太深,我想靈獸山脈有很多草藥,或許可以給你解毒。”慕容雪解釋道,“不過,有用的草藥沒找到,你的毒卻自己化解了。”
說到這,慕容雪看宋皓的眼神再次變得不一樣起來。
她知道,眼前的少年并不簡單。
而此時(shí),宋皓心里卻是說不出來的感動。
因?yàn)樗浀媒闭f過,那兩個(gè)追殺慕容雪的洞墟強(qiáng)者,就在靈獸山脈的深處。
看著慕容雪,一時(shí)間,宋皓覺得眼前的女人真的很美,美到讓他怦然心動。
“呃,不對。”
這感覺,宋皓意識到不對。
“雪兒姐,你剛才灑在靈兔腿上的是什么佐料?”宋皓感覺到身體出現(xiàn)了異樣,他似乎對慕容雪產(chǎn)生了一種奇怪的情愫。
而這種情愫,對于此刻的宋皓而言,絕無可能。
“佐料?你是說這個(gè)嗎?”慕容雪拿出一個(gè)小玉瓶。
宋皓一怔,一把將玉瓶搶到手。玉瓶上雖然什么也沒有,但宋皓立馬想起來,這個(gè)花紋的玉瓶上,之前貼有“得春散”三個(gè)大字!
“這佐料,你從哪里來的?”宋皓露出苦笑,他大概已經(jīng)知道“得春散”是什么藥了。
指了指宋皓的手,慕容雪說道:“你的空間戒指沒有禁制,我看只有這個(gè)玉瓶里是粉,聞過有些微咸。它,它不是鹽嗎?”
“鹽,呵呵!大姐啊大姐,這玩意上面有哪個(gè)字告訴你是鹽了。”宋皓一拍腦袋。
這時(shí),慕容雪也察覺到了身體產(chǎn)生了異樣。她感覺到呼吸有點(diǎn)急促,渾身上下燥熱難耐。
“這到底是瓶什么?”慕容雪臉龐出現(xiàn)了微微的紅暈。她捂著胸口,想要用靈玄之力強(qiáng)行壓下身體的不適。
可宋皓這時(shí),五臟六腑已經(jīng)像被火燒一樣,連呼吸呼出的都是熱氣,但還是晃了晃腦袋說道:“這玩意,叫‘得春散’!”
“得春散?!”聽到這三個(gè)字,慕容雪一陣恍惚。
她才十九歲,哪里聽過什么得春散,但此刻,身心的燥熱和身體的異樣都在告訴她這“得春散”到底是什么。
“姜皓!”靈氣無法壓制,慕容雪再也無法忍受,一聲姜皓,跌跌撞撞幾步,整個(gè)人倒進(jìn)了宋皓懷里?!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