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喝下去一會兒,我就覺得神清氣爽。
只是,這藥水的味兒有點兒奇怪,似乎帶著點兒說不上來的騷氣……
就當我納悶的時候,一邊兒的老道興致勃勃地小跑到我旁邊兒,他先是仔細看了看我的狀態(tài),隨后才詢問,“怎么樣小兄弟,我做的靈藥是不是一吃見效?”
我點了點頭,揉著腦袋從地上站起來,“你用什么做的?”
老道一聽,立馬站直了腰板,傲嬌地朝著他胸口拍了拍,“當然是用老道童子身中,最能辟邪鎮(zhèn)惡的東西做的啦,不然你身上那東西,普通人根本就壓不回去的。”
一語即出,我的臉上瞬間煞白,難不成我剛才竟然喝了那種東西!
想明白后,我連忙用食指扣嗓子眼兒,想著將那東西吐個干干凈凈,卻再次聽到老道激動開口,“別啊小兄弟,我的靈藥可是很貴的,你要是吐出來了,那東西又出來了可就不好了。”
話落,我終于放棄了掙扎,面如死灰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仔細地打量起身旁的老道。
他身穿的破爛道袍竟和當初爺爺穿的神似,蒼老的面上卻是滿福之相,一看就是活長壽的命。
再看他身后的攤位上,擺滿了各式各樣的稀奇玩意兒,倒流煙的香火還有散落在桌的銅錢,最引人注目的還是桌上那散發(fā)著奇特香味的蠟燭。
我詫異地看著蠟燭,又轉(zhuǎn)頭詢問老道,“老道,你這蠟燭怎么賣?”
老道一聽,面色驟變,“你這娃怎么看上這爛慫玩意兒了,我這攤兒上還有別的好東西,你要不再看看?”
他說著從懷里揣出一疊符紙,硬是塞在了我的手心,“娃,我這的保命符特好用,給你的這些就賣你一百八,怎么樣?”
看著老道一臉諂媚的笑容,我扶額又說道,“老道,你告訴我買這蠟燭的地方,我就買你的符紙。”
這一回,老道倒是答應(yīng)了,他嘆了口氣兒,枯槁的手指點了點他背后的街道,無奈開口道:“順著金街口下去走到頭,沿著你左手邊兒的路走到最后一戶小區(qū),再給門口保安說你買貨,保安會帶你去買。”
說完,他就面無表情地接過我手中的錢,草草收了攤兒,轉(zhuǎn)身揚長而去。
我愣在原地考量了半天,才想到這老道說的不正好是當鋪那男人留的地方。
索性,我沒多想地朝著那地兒走了去。
直到來到小區(qū)大門口,我就聞到了一股土腥味兒。
我再抬頭一看,就見五棵高聳的柳樹圍在小區(qū)的四面,小區(qū)里面的樓房破爛的像個危樓,樓房漆黑的墻壁上爬滿了藤蔓,密密麻麻的蛾子不斷地撲棱在這幾棟樓邊的窗臺。
乍一看,還真像個鬼樓。
正當我準備進小區(qū)時,大門口保安室里就傳來一聲呵斥,“干啥的!”
聞聲,就看到個面帶兇相的男人朝我走來。
我連忙開口,“我是來買貨的。”
男人一聽,眉頭皺的更緊,愣是吐出了句讓我詫異的話,“你是給活人用,還是給死人用?”
這話瞬間打懵了我,哪有人會給活人點蠟,這根本就是瘋了吧?
我又說道,“給我爺用,他剛走了三天。”
言畢,男人的臉上才好看了些,他看了看時間,又愁眉開口,“今兒天已經(jīng)不早了,你要不明天再來買一趟吧。”
可我想著來都來了,現(xiàn)在買了也就回去了,省的再跑個二趟,就婉拒了男人的話。
男人也沒多說,帶著我走進了小區(qū),徑直來到了小區(qū)最里面的一棟樓前他就停了下來。
他回頭看著我,嘆了口氣叮囑道:“這個單元上去到五樓,敲502的門后你問人家還有沒有燈,要沒人回復(fù)你就推門進去拿貨,要有人回,你就趕緊回頭立馬跑。”
他說完之后,就很快離開了。
看著他似落荒而逃的背影,我奇怪的看向面前的單元樓,就瞧著里頭不知道啥時候多了個女人。
這女人穿著白衣佝著背,一步一拖的從單元門口朝著樓上走。
她走地十分緩慢。
我索性直接從她身邊繞過,一個大步跨到了她更前面的臺階,接著朝著樓上走去。
正當我無意低頭,就見那女人垂著腦袋,腳下緩慢地邁步,但再仔細看時,竟發(fā)現(xiàn)她的眼睛正透過她頭發(fā)縫隙,直勾勾的盯著我!
一瞬間我倒吸了口涼氣,轉(zhuǎn)頭就一步并兩步,直跑到了五樓502房間前。
我深吸口氣,重重地敲著房門詢問,“家里還有燈嗎?”
咚咚咚……
奇怪的是,我這敲門聲不像砸居民樓的悶聲,倒像是一拳頭砸在了地面上似的。
察覺到不對勁,我立馬打開手電筒,當燈光照到房門時,我瞬間震驚在原地。
在我眼前的房門竟然是一戶被水泥封了一半的房門,而在房門的旁邊,是一面門大小的深色水泥墻壁。
此刻,樓下的腳步聲越來越近,腳步聲似乎也在越來越快。
聽著聲音,我瞬間心頭一顫,直到那腳步聲停在了樓下,我就看到了那女人正僵直地站在四樓樓梯拐口。
她遲鈍地扭頭看向我,猩紅的眼珠子緩緩轉(zhuǎn)動,好巧不巧落在了我的身上,隨即她扯出一道笑容,直沖著我跑過來。
下一秒,黑暗之中伸出一雙手,它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然后奮力一拉將我向后一拽。
砰!
門聲劇烈一震,我的情緒波動到了極點。
眼前,我竟身處在另一房里,面前的女人用手指抵在我的嘴邊,她壓低聲音道,“噓,她在外面聽著呢。”
這句話讓我心頭再次一顫。
聞聲,我才借著手機燈光看清楚眼前人,這人竟然是許琴!
就見她似笑非笑地指了指門外。
我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看向門外的樓道,就瞧著那白衣少女正站在對面房門前,用她的腦袋不停地撞著門。
她詭異的動作讓我不禁一怯,我看向許琴小聲問,“這到底是人是鬼?。?rdquo;
許琴沉默不語,手依舊指著門外。
見狀,我再次搭上貓眼兒,霎時就見一張蒼白的臉停在我眼前,那雙猩紅可怖的大眼,正對上我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