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爹?”
我一愣,仔細回想了一下。
我爹在我印象里從來不是混社會的氣質(zhì),也沒那本事,怎么可能跟這種人扯上關系。
“我們家姓尹,大姐別是搞錯了吧?”
我勉強扯出一絲笑臉。
“嘻嘻。。哈哈哈。。。”
香水女先是輕聲聲冷笑,隨后有些瘋癲的大笑了起來。
“他媽的!就是你爹!尹老三!給我弄成了現(xiàn)在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
香水女猛然扯掉身上的衣服。
我眼珠子猛地一收。
想象中的香艷景象并沒出現(xiàn),這女人身上哪還有點人樣,全身都是魚鱗,鱗片上帶著充滿腥氣的黏液,咯吱窩下面還有類似魚鰭之類的東西,已經(jīng)頗具雛形。
我猛然想起之前看過的重口味的電影,下水道的美人魚。
“我不管你想什么辦法,趕緊把這玩意給我解決了。”
香水女發(fā)泄出來之后,也冷靜了一些,伸手撓了撓身上,鱗片咔嗤嗤直往下落。
她拍了拍那口棺材樣的東西,隨后一把掀掉了上面的黑布。
等黑布落下,我這才發(fā)現(xiàn),那不是棺材,而是一口巨大的水缸。
而當我看清缸里的東西,腿頓時一軟。
龍?!
水缸里的東西近乎兩米。
碩大的頭顱正中間,有一個明顯的角狀凸起,至少也得有十厘米長。
鼻子兩旁的觸須得有半米,如同臟鞋帶一樣,飄蕩在水中。
身下四只小小的足似乎剛長出來不久,跟它那碩大的身子完全不相匹配,像是長著小孩手腳的大人一樣,看起來詭異無比。
等到我冷靜下來看清楚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哪是龍,分明是一只碩大的怪異泥鰍。
不過泥鰍這東西,也是有說法的。
它有龍性,卻無龍形,有龍運,卻無龍命,有龍骨卻無龍相,一生只能仰望風云,卻終究不能成龍,也不得升騰。
所以泥鰍也被稱為墮龍。
早年間,不少人曾經(jīng)在家里把泥鰍當靈寵養(yǎng),就是想把它培養(yǎng)出龍相。
泥鰍一生不得成龍,但等它死后脫離這幅軀體,帶著龍相的泥鰍必能脫胎換骨。
而親手給它培養(yǎng)出龍相的主人,也必能隨之氣運平步青云。
只不過養(yǎng)到大成的靈寵泥鰍,身上應該是金黃色的,整個透出一種佛相。
但是眼前的這條墮龍,雙眼赤紅,身上的鱗片雖然不是土灰色的,但是卻是怪異的暗紅色,像是干涸了的血跡一樣。
鱗片上還不規(guī)則的散布著刺目的紅色斑點,整體看起來,跟撕掉了一層皮肉,正從在滿身的血痂里長出肉芽一樣。
那大嘴一吸一吐,帶動著缸里的水迅速流動。
估計那些可憐的動物,就是被這玩意活活吸空了體內(nèi)的血肉。
“認識吧,這東西當初就是從你爹那里請來的。”
香水女看著缸里的墮龍,眼神里有些狂熱,但是更多的是忌憚和厭惡。
我認識個雞毛,老頭子以前從沒在我面前倒騰過這些東西。
有關于墮龍的事,還是我以前閑的沒事逛論壇看的。
不過我說我不認識估計也沒啥用。
畢竟人家都指名道姓說是從老頭子這里請的了,估計現(xiàn)在找不到我爹,只能從我身上下手。
我心里一邊暗罵老頭子盡給我丟這些生草的破事,一邊絞盡腦汁的想辦法。
“這不就是墮龍么。”
我故作平靜的說道,盡量偽裝的像個懂行的人。
畢竟這娘們的身子都給我看了,嗯,雖然是有些滲人的身子,我也算是得知了她的秘密。
這要是沒辦法給她一個滿意的答復,估計大概率會被滅口。
眼下能把她穩(wěn)住,然后找個借口開溜,這才算是上策。
“看來尹老三不是什么都沒教你,既然你知道,想辦法給我把它送走吧。”
女人語氣稍微平靜了一些,拿起一件襯衫裹在了身上。
我輕輕撇了撇嘴,你那身子都那樣了,還有遮的必要么?
“怎么?有點難辦?”
女人見我撇嘴,開口問道。
“呵呵,這靈寵養(yǎng)成這樣,已經(jīng)算是從火車站偏到飛機場去了,想解決它,當然沒那么容易,我得回去先做點準備才行。”
我輕笑一聲,準備以難辦為由,先離開這里,再從長計議。
“靈寵?尹老三明明說這是詭寵!你他媽的敢唬我?”
哪知道女人一拍床頭柜,猛地站起身來怒喝一聲。
那實木打造的床頭柜,跟紙糊的一樣,嘩啦啦直接散架。
我當時就愣住了。
我擦,這玩意竟然不是靈寵?
我心里暗道一聲歇逼。
眼看著唬不住了,我當即爆喝一聲,一個側踹,踢翻了一個小弟。
隨后趁著另外兩個人沒反應過來,從他們的中間擠了出去。
兩個小弟雖然愣神,但還是下意識的朝我揮動了匕首。
背后兩處刺痛感傳來,我硬是咬著牙沒吭一聲,朝著門外沖去。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沒理由留著你了,你跟你爹團聚去吧。”
身后一道勁風襲來,我下意識轉頭一瞥。
渾身的寒毛當即豎起。
只見這娘們跟個蛇精一樣,整個人趴在地上蜿蜒游動,幾乎一瞬間就到了我身后。
一只手抓住了我的后頸,我一個一米八的健壯漢子,竟然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整個人被拖了回去。
怪物!
這娘們不僅整個人變的像個怪物,身體素質(zhì)也是怪物級別的。
我胡亂扒拉著,右手扣住了臥室的門框。
但是連一秒都沒撐住,五根指甲直接崩飛,只在門框上留下了五根血指印。
那娘們跟提小雞仔一樣,把我提在她的面前,冷冷的看著我。
“你知道,你爹給我的這玩意,讓我活的有多痛苦么?”
她眼底的血絲密布,牙齒咯吱吱直響。
眼看著自己沒有反擊之力,估計就得交代到這里了,我反而不怕了。
“別跟我扯這些幾把犢子,請這些東西都是目的不純的,你他媽享的福是一句不提啊,活他媽該!”
我咧嘴一笑,忍著身上的劇痛,朝她臉上吐了口血水。
“死到臨頭還嘴硬,今天我就把你喂給你爹的詭寵,等你們團聚了,他的表情一定很精彩。”
女人怒極反笑,帶著血水的臉格外猙獰,下一秒,我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耳邊嘭的一聲,我已經(jīng)被砸入那口巨大的魚缸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