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松盯著小邱看了好一會兒。
“或許你說的對……”終于,小松低聲道。
“噢,小松,我來是找你說件事情的啊,”小邱轉(zhuǎn)了話題,“那個,今天下午神原美奈來找我,說我和你是精于網(wǎng)絡計算機技術的,希望我們?nèi)绻梢赃x擇留在學校里的話,加入他們學生的學習和工作中,他們學校要進行各種實驗,需要吸納人才,希望我們兩個可以考慮一下。”小邱道。
“嗯?”小松疑惑,“學校放心我們?”
“他們說,現(xiàn)在不是他們放不放心我們的問題,是我們放不放心他們的問題。”小邱笑道。
“松,我們現(xiàn)在只能依靠這個學校生存,我們也不能一天什么都不做就在這里等著啊,總也要干點事情的。松,如果你也同意的話,那明天我們就可以去他們的技術部門工作了,這樣的話,我們也可以通過他們的技術部門試著找找陸哥他們,總比在這里干著急要強啊。”
小邱的最后一句話說動了小松,小松沉思許久,默默點頭,算是贊同了小邱的提議。
第二日。
梁冰和正常一樣,起床,洗漱,做早餐。
似乎昨日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一般,井井有序有條不紊地進行著自己的日常生活。
剛把自己做好的三明治端到桌上,梁冰房間的門鈴就被按響了。
看了看一旁的電子顯示屏,梁冰不緊不慢地去開了門。
門外站著誰頭喪氣跟霜打了的茄子一般的神原美奈。
她顯得很疲憊,無精打采。
“怎么了,”梁冰笑笑,“怎么憔悴成這樣了?早晨還沒吃飯吧,我剛做好的,一起吧?”
神原美奈白了他一眼。
“也就你一天天清閑得很,我們天天被金教授揪著罵,昨天那兩個人失蹤了,我們一宿沒睡,可是也沒找著人啊,這學校里監(jiān)控設備這么嚴密,他們是怎么憑空消失的?”神原美奈垂頭喪氣。
“金教授怎么說?”梁冰面不改色,坦然問道。
“哦,金教授說,陸離他們只有兩個人,要是真的是離開了學校的話,那只有可能去那些流氓的基地了,教授說,城里除了我們學校之外的其他人,都沒必要留著了,說就這幾天吧,把那個基地解決了,然后把那兩個人綁回來。”神原美奈如實道。
聽到這里,梁冰一怔,手中正攪著咖啡的勺子“當”地一聲掉回杯子里。
“嗯?你怎么啦?”神原美奈看著梁冰發(fā)愣的樣子,不解問道。
“哦,沒事,先吃飯吧。”梁冰隨即臉色恢復如常,自如道。
神原美奈走后,梁冰一個人在房間里沉思。
得通知基地的人,不能坐以待斃。
小邱和小松把小女孩兒交給一些學生去帶了,他二人跟著學校技術部的學生前往信息樓。
一路上,學生們待他倆仿佛是熟識已久的朋友一般,十分自然親切,小松總感覺尷尷尬尬的,他扭頭看看小邱,小邱和這些學生卻似乎是并沒有半分隔閡一般,和他們勾肩搭背,聊得不亦樂乎。
小松暗自皺眉,心下卻愈發(fā)不安起來。
另一邊,基地里,陸離和丁湘靈兩個人趕集一般,各處閑逛著。
這里的人絲毫不避諱陸離和丁湘靈兩個才來的生人,各自處理著各自的事情,全不似那個學校里一般,神神秘秘的,雖然整體環(huán)境不如學校里面干凈整潔井然有序,但卻讓人十分自在。
“阿陸,我覺得這里比那個學校里讓人感覺舒服多了。”丁湘靈四下張望著。
“可是小松小邱還有老莫他們還在學校,我們這樣不辭而別,不知道他們現(xiàn)在是不是正急著找我們呢。”陸離顯得有些落寞和憂心忡忡。
“下一次梁冰來的時候,跟他商量一下,或許能夠像他帶我們出來一樣,他也可以把老莫他們帶出來。”丁湘靈安慰著。
“只怕是難……”陸離輕輕搖了搖頭。
上次梁冰和他們說的話,他并沒有忘。
學校,加密的辦公室里,金教授獨自在桌前安安靜靜坐著。
此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進來吧。”金教授抬頭向門的方向看去。
門被推開,進來的人竟是梁冰。
“來了。”金教授很是和善地對梁冰笑著點點頭。
此刻金教授全沒有之前對關仲嵐還有神原美奈等學生的嚴厲樣子。
梁冰緩步走到金教授面前。
“爸……”梁冰低聲喚道。
“嗯,沒什么事,就是這段時間一直忙著學校里的實驗工作,也沒顧得上陪陪你。”金教授緩緩道。
“爸,我沒事,您不用擔心我。”梁冰道。
“怎么,還是不愿意進實驗室么?”金教授小心地試探著。
“爸,我說過多少遍了,我不感興趣,您要是真的在乎我,為我好,就讓我安安心心地做自己的事情吧,我對你們的實驗不感興趣。”梁冰冷冷道。
“小冰,你要相信爸爸啊,”金教授略帶無奈和愧疚道,“爸爸已經(jīng)錯過一次了,不會再錯了,如果實驗成功的話,你就可以安全地活下去了,而且,你媽媽也可以……”
“夠了!”梁冰低吼一聲。
金教授止住了話頭。
“以后會怎么樣,我不想管,我累了,就這樣吧。”梁冰轉(zhuǎn)身想走。
“小冰……”金教授慌忙叫住梁冰,“小冰,你……去看看你媽媽吧?”
梁冰停住腳步,終于,還是轉(zhuǎn)過身來,不過沒有理會金教授,而是徑直向金教授身后的那扇密門走去。
密門后面,密封的玻璃隔擋住了對面的無菌病房。
梁冰默默看著病房里那張病床上躺著的中年女性。
女人風韻猶存,面容和善安詳,似乎是睡著了一般。
病房里,“全副武裝”的醫(yī)護人員小心地密切關注著各種醫(yī)療儀器上的數(shù)據(jù)。
此時,一個醫(yī)生輕輕掀開了床上那女人的被子。
令人驚駭?shù)囊荒怀霈F(xiàn)了,那床上的人,儼然一個怪物一般,分明是古老西方神話中半人半獸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