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不管誰來,你都得給我跪在這。”
陳塵一腳踹倒夏弘,聲音越發(fā)冷冽。
“年輕人好大的口氣,連我夏大海也不放在眼里?”
夏大海梳著油光锃亮的大背頭,大腹便便,腳蹬皮鞋,咯噔咯噔的步伐看起來很漫不經心。
“爸……”
夏弘一聲叫喊,夏大海臉上贅肉猛顫。
“小弘,你怎么樣了?”
“還愣著干嘛,趕緊把大少爺扶起來啊。”夏大海著急道。
“誰敢動?”陳塵一聲冷喝。
工人們仿佛被定了身,齊齊扭頭詢問夏大海的意思。
“他是老板我是老板,沒看小弘臉都紫了嗎?”夏大海氣得鼻子都歪了。
工人們一窩蜂沖到夏弘身旁,伸手要扶。
“誰敢動他一下,我打斷誰的胳膊。”陳塵目光如炬,舌綻驚雷。
這些工人都是跟著夏大海強拆的班底,不止見過血,還見過命案,對陳塵的恫嚇毫不畏懼。
“他們什么風浪都見過,還怕你個小毛孩掀起來的水花?”
夏大海一旁冷笑。
寧煙辰緊蹙眉頭向后幾步,抱著手臂看著一切。
若不是為了進蘇家,她怎么會嫁入由這群下等臭男人混跡起來的家族。
不過無論如何,夏家總是要比敗亡的陳家要強上百倍。
陳塵在監(jiān)獄里練好了身體素質,出手有些讓她吃驚。
但她更知道,夏大海的骯臟經歷,注定不會讓陳塵好過。
“不聽?”
陳塵眼神凝聚,一拳砸在最先碰到夏弘的工人手臂上。
咔嚓!
聲音輕脆,不含一絲雜質。
“我的手……”
那人哀嚎。
其他人臉色驟變,只留一個繼續(xù)攙扶夏弘,其他人朝著陳塵打去。
三五個人一起,拳頭如洪水卷積的巨石,勢大力沉。
可在陳塵看來,他們的力氣無比微弱,而且像是發(fā)瘋的公牛,找不到發(fā)泄點。
嘭嘭……
聲音連連,他們的手臂盡數斷裂。
一個個都躺在地上,身軀發(fā)抖,哀鴻遍野。
“這……”
夏大海原地愣住,臉上不可一世的神情還沒完全暈蕩開來,就驟然僵住。
甚至,單獨去扶夏弘的工人腰都沒有完全彎下去。
圍攻陳塵的戰(zhàn)斗就已經徹底結束了。
寧煙辰表情震蕩,心中五味雜陳。
這不可能是陳塵。
他打贏夏弘完全是偷襲。
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怎么可能會打得贏這么多打架強拆出身的臭工人呢?
一定是這群工人太累了,沒有發(fā)揮出實力。
對,一定是這樣!
“不知道我掀起來的浪花夠不夠大。”陳塵轉過身來,似笑非笑地看著夏大海。
看清陳塵的面目,夏大海腦海感到震蕩。
“你是……陳稼韜的兒子?”
“難得你還記得家父,既然如此,請你到家父墓前,磕幾個響頭吧。”
陳塵腳步騰挪,很快就出現(xiàn)在夏大海面前。
“陳稼韜再有威望,都死了這么多年,也配讓老子磕頭,他受得起嗎?”
夏大海肥臉甩動,根本不予理會。
陳塵身上突然散發(fā)出濃烈戾氣,壓得夏大海喘不過氣來。
“我可沒跟你商量。”
將近三百斤的夏大海,僅是一個照面,就被陳塵扔到父母墓前,震得地面顫動。
剛要站起來的夏弘,被這一震,嚇得又一次跪地。
“你,還不過來?”陳塵目光鎖定寧煙辰。
“別逼我動手。”
陳塵冷喝。
寧煙辰氣得渾身發(fā)抖。
她恨自己只是個弱女子,不然一定要讓陳塵跪在地上舔她的鞋跟。
不過幾分鐘時間,陳稼韜墓前就跪了整整兩排人,一個個磕頭如搗蒜,口中念念有詞,皆是乞求寬恕。
半個小時后,陳稼韜夫婦的墓地修整完畢。
陳塵趕走夏大海等人。
他們臨走前,陳塵陰森道:“只要這里出事,不管是不是你們做的,我都會把賬算到你們頭上。”
“還有,告訴蘇耀克,一個月后,是我父親的忌日,我要用他的人頭來祭奠先父。”
聞聽這話,夏大海腿肚子都在打顫。
他是想給老爺子找一個好墓地,沒想到寧煙辰竟然帶著夏弘把陳稼韜的墓地推了。
不管陳家現(xiàn)在如何,那也不是他區(qū)區(qū)三流家族能干涉得了。
這件事還得請?zhí)K家出面,再不濟也得跟寧家主寧榮恩說明情況。
鍋,不能只讓他一個人背。
陳塵無有去處,坐在墓前,和父母一起看夕陽。
“陳公子就在那里。”朱世華帶著幾個中山裝中年過來。
那幾人遠遠看了一眼陳塵,確認身份后撥通電話。
“少爺,人找到了。”
朱世華神情古怪。
他無法判斷這些人對陳塵的態(tài)度,他也就無法做出正確選擇。
下午就是因為站錯隊,被陳塵好一通教訓。
現(xiàn)在這尊瘟神還沒走,他必須得好好伺候。
朱世華悄悄溜到陳塵旁邊,小聲提醒道:“有幾個人好像是沖您來的,您看……”
陳塵頭也不回,淡淡道:“我知道了。”
朱世華幾次欲言又止,臨走前又道:“需要幫忙您只管吩咐。”
陳塵身影仿佛和天地相融,沒有給予回應。
朱世華不敢過分打擾,悄然離去。
十多分鐘后,一輛粉色跑車出現(xiàn)在福天陵園門外。
車上下來一名女子,臉上滿是不情愿。
女子被簇擁著出現(xiàn)在陳塵背后,望著陳塵背影,突然有一種敬畏的感覺。
“我們又見面了。”
站到陳塵面前,淡淡開口。
陳塵扭頭看去,正是接他出獄的葉盈瑤。
他并不吃驚葉盈瑤能找到他,倒是好奇對方為什么又來找他。
“你就一點也不驚訝?”葉盈瑤疑惑道。
“以你神秘而強大的身份,能找到我有什么稀奇?”陳塵漫不經心地道。
葉盈瑤無趣地冷哼一聲:“要不是我舅舅非要我來找你,你以為我會來?”
“跟我走,我舅舅要見你。”
陳塵不為所動:“告訴你舅舅,我很感激他派人接我出獄,在這件事上我欠他一個人情,但不要用這件事威脅我做任何事。”
“放肆,敢這么跟我們小姐說話?”葉盈瑤身后,一名中年口吐冷氣,傷人心神。
“連你主子都不敢對我怎么樣,你又能奈我何?”陳塵不以為意。
“你……”
那人還要爭辯,葉盈瑤將其打斷。
“對不起,之前的事是我不對,我懇求你跟我去見我舅舅。”
天之嬌女,竟然對一個囚犯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