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立軍看著眼前的金鼎商城,雖然建筑樣式有些落后,但從電梯、廣告牌、霓虹燈上,終于是有了些現(xiàn)代的味道。
周立軍來到廁所,又將那套結(jié)婚時的西服換上。
走進商城,發(fā)現(xiàn)里面已經(jīng)變成了紅色的海洋,各個店鋪都在為春節(jié)做著宣傳。
眾多的消費者也是不斷的穿梭其間,挑選著心儀的年貨。
周立軍隨意攔住旁邊的一個行人,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問道:“大哥麻煩問一下,這里最大的玩具店在哪里,賣毛絨娃娃的?”
行人只以為周立軍是來買年貨的,隨手指向三樓說道:
“三樓,金娃玩具店。”
“謝謝了,大哥。”
周立軍乘坐電梯來到三樓,發(fā)現(xiàn)金娃玩具店的確不小,面積應(yīng)該有一百多平。
透過玻璃櫥窗,可以看到里邊的布置非常干凈整潔,每個員工都穿著統(tǒng)一的圍裙制服,看著極為正規(guī)。
周立軍走了進去,一個導購小姐立馬迎了上來,臉上帶著標準的職業(yè)化微笑:“您好先生,請問需要點什么?”
周立軍了搖頭:“不好意思,請問你們店主或者經(jīng)理在嗎?”
導購小姐一愣,但看著周立軍一身西裝,身姿筆直,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意,單論這股氣質(zhì)就不是一般人。
連忙說道:“您稍等一下。”
然后朝店里邊快步走了過去。
片刻之后,這位導購小姐走了出來。
身后跟著一位五十多歲的中年男人,一身格子西服,看向周立軍:“您好,請問您有什么事嗎?”
周立軍身姿不動,將手伸了過去,氣質(zhì)瞬間蓋過了對方:
“您好,我是欣瑩玩具廠的負責人,我叫周立軍,這次來是帶了幾樣公司的樣品,特意過來談一下合作。”
這種正規(guī)的玩具店,要是讓他們知道自己只是一個小作坊,那即便自己的娃娃做的再好,估計他們也不會采購。
沒辦法,只能臨時編了一個身份。
但就沖著這股氣質(zhì),中年男人已經(jīng)信了大半,連忙伸手握了握:
“您好,我是這家玩具店的經(jīng)理趙海平,您里面請。”
周立軍笑了一下,將袋里的娃娃掏了出來:“先不忙,您先看一下我們的產(chǎn)品。”
在粉紅長耳兔掏出來的一瞬間。
店里一個隨父母來買玩具的小女孩,眼睛一亮,指著對父母說道:
“爸媽,我要那個。”
這一聲,將店里其他顧客的視線也吸引了過來。
結(jié)果都直直的看著周立軍手里的長耳兔,移不開眼睛。
趙海平從事毛絨玩具行業(yè)多年,對于毛絨娃娃的敏感度非常高。
看到長耳兔的第一眼,就預(yù)測到它一定會大賣。
這種可愛的形象,自己這么多年從沒見到過,太符合少女的心思了。
趙海平接過長耳兔,還沒來得及細看,周立軍又掏出了那只戴眼鏡的倉鼠。
模樣可愛,造型新穎。
趙海平眼睛一亮,這絕對又是一個爆款。
還來不及驚訝,周立軍又將最后一個北極熊拿了出來。
趙海平不再關(guān)注這三個毛絨娃娃,而是震驚的看向周立軍。
能設(shè)計出這三種產(chǎn)品的,絕對是行業(yè)內(nèi)頂級的設(shè)計師,而且很有可能是國外的某個大佬。
因為這三個毛絨娃娃身上,有很多元素是現(xiàn)在國內(nèi)所不具備的設(shè)計審美,太新穎,太潮流了。
擁有這種設(shè)計師的公司,不說是業(yè)內(nèi)龍頭,那也一定是極具實力,但自己怎么沒聽過欣瑩這個公司的名字,難道是國外的企業(yè)?
趙海平越想越有可能,身姿不由放的低了一些,做出一個請的動作:“周先生里邊請,咱們屋里面詳談。”
話音剛落,還沒等兩人動身。
店里的一位顧客忍耐不住走了過來,臉上有些不悅:
“這么好看的毛絨娃娃,你們怎么不擺出來,這三個多少錢?我買了。”
趙海平有些尷尬:“對不起,先生,這三個產(chǎn)品我們還沒有上架。”
周立軍也恰時的說道:“先生,這是我們公司的樣品,正在和店里談合作,不出意外的話,明天您就可以在這里買到了。”
這個顧客聽完,眼中還是流露出不舍,心里著實想要,直接說道:“我出三倍的錢行不行,這樣吧,一個一百塊好吧?”
說完,直接從懷里掏出三張百元大鈔,拍在桌子上。
周立軍臉上露出笑意,這就是自己想要的效果,所以才在店里當著顧客,將它們拿了出來。
趙海平心里更為震驚,他知道這三個毛絨娃娃會大賣,但沒想到對人會有這么大的吸引力。
他清晰的感覺到這是一個機會,再次婉拒了這名顧客,拉著周立軍就去了里邊的經(jīng)理室。
請周立軍坐下,他又親自泡好茶。
稍微寒暄了幾句,趙海平直入正題:
“請問周先生現(xiàn)在在本地有多大的庫存,批發(fā)價是多少?”
“我們在本地有一個小型的加工廠,每天的產(chǎn)量應(yīng)該在一千二上下,這個產(chǎn)量應(yīng)該剛好符合本市的消費能力。批發(fā)價我們暫定的是單價二十。”
趙海平聽到二十,搖了搖頭說道:
“這個單價太高了,要知道現(xiàn)在一般高檔的毛絨玩具也就十塊左右,二十塊錢夠一個普通工人一個星期的工資了。”
周立軍臉色不變,心里清楚這只是他的砍價說辭。
這個年代的物價分化非常嚴重,一斤大米五毛錢,而一個西方的漢堡卻可以賣到七十。
外來的名牌毛絨娃娃,在國內(nèi)賣到上百的也有許多,何況自己做出的這三款娃娃,在形象上甚至要超過它們。
在這個小城市賣到二十以上,絕對可以風靡。
周立軍這樣直接點破道:“趙經(jīng)理,您這就沒誠意了,你們店內(nèi)的那幾個泰迪熊也是標價到五十以上的,我們定價在二十,完全是為了照顧本地的消費能力,不然的話只會更高。”
趙海平哈哈笑了兩聲,臉上也不尷尬,做生意本來就是坐地起價,就地還錢,沒什么不好意思的。
不過見周立軍這樣說,趙海平也心里明白,價格想要往下降是不太可能了,但進價二十,依然有非常可觀的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