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趙康和趙清涵兩人相聊甚歡。
可是第二天,趙清涵一大早就帶著王老與紅鸞來找趙康辭行了。
“這么突然嗎?”趙康有些意外。
畢竟按照趙清涵本來的計(jì)劃,趙康還是要帶她在這里再轉(zhuǎn)轉(zhuǎn)的。
“實(shí)在抱歉,只是家中臨時(shí)有急事……”
見趙清涵如此說,趙康自然便不好多留她,于是當(dāng)下二人便分道揚(yáng)鑣了。
雖說這幾日跟趙清涵相處的很融洽。
但趙康也不會覺得,自己和趙清涵會發(fā)展出什么故事。
畢竟自己只是一個偏僻村落的村長而已……
不過這也沒什么不好。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趙清涵此番匆匆忙忙的離開,的確是后方出了問題。
再說的明白一點(diǎn),是因?yàn)樗⒎鲈L這件事情,被朝中的大臣發(fā)現(xiàn)了。
“陛下,他們太過分了!”
馬車上,紅鸞看著宮中密探送來的信件,因?yàn)閼嵟兊猛t。
趙清涵看了眼憤怒的紅鸞,微微一笑,安慰道。
“這有什么?他們早就看不慣我做皇帝,如今好不容易抓住我偷偷出宮,自然得大做文章一番。”
說完這句話后,趙清涵眼里閃過一絲陰霾。
身為一個前無古人的女皇帝,趙清涵所承受的壓力并不僅僅來自于外部,更是來自于內(nèi)部。
此番回宮,她已經(jīng)預(yù)見了,將會有一場腥風(fēng)血雨會到來……
幾日后,皇宮的尚書房里。
趙清涵頗為慵懶的坐在椅子里,一臉的疲倦。
她昨夜才回到京城,還沒來得及補(bǔ)覺,就急匆匆的收拾了下上朝了,所以才如此困倦。
這不剛剛下朝,趙清涵正想打個盹。
可就在這時(shí),紅鸞急急忙忙的從屋外跑了進(jìn)來。
“皇上!出大事啦!”
紅鸞聲音里透著不安。
“以禮部尚書劉文生,戶部尚書康大東,吏部尚書祝飛墨為首的四十余位言黨官員現(xiàn)正在御書房外,嚷嚷著要見您!”
這就來了么?
趙清涵端起桌上清茶輕抿一口,潤了潤喉嚨,接著輕笑一聲。
“呵呵,我早上剛回來,這屁股還沒坐熱,他們現(xiàn)在就跑來了,可真是夠心急的。”
“都是些無父無君之人!”
紅鸞跟著罵了一句。
“要我說,皇上您還是不要見他們了,隨便找個由頭把他們打發(fā)走就好了。”
“那可不行。”
趙清涵搖了搖頭,淡然的說道。
“人家都打上門來了,我哪里有閉門不見的道理呢?讓他們來吧,不過朕懶得走,就讓他們到這間書房來見朕。”
“而且朕的書房小,站不下那么多的人,就讓三個尚書進(jìn)來吧。”
紅鸞聽了這話,應(yīng)了一聲是,便轉(zhuǎn)身就又匆匆的離開了
半柱香都不到的時(shí)間,坐在椅子上打盹的趙清涵便被一陣腳步聲給吵醒了。
接著,書房外傳來了紅鸞唱喏的聲音。
“禮部尚書劉文生,戶部尚書康大東,吏部尚書祝飛墨求見皇上!”
“進(jìn)來吧。”
片刻后,三個身穿官袍的人走了進(jìn)來,然后齊刷刷跪倒在趙清涵面前。
“微臣叩見皇上!”
三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看著眼前三人,趙清涵懶洋洋的從嘴里吐出了三個字。
“起來吧。”
三位大臣從地上緩緩站起,全都半躬著身子,卻沒有開口說話。
趙清涵看著他們?nèi)耍呛且恍Α?/p>
“朕前些日子微服出巡,體察民情,一直沒在宮里。今日你們?nèi)艘积R來見我,可是朝堂上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呀?”
戶部尚書康大東聞言,率先抱拳說話。
“不敢瞞皇上,微臣三人乃正是為了皇上您私自出宮一事!”
好一個開門見山!
趙清涵沒想到,言官一派竟如此直球,還以為他們這些讀書人會東拉西扯一陣,才會說明真正的來意。
不過直球也好,趙清涵本就懶得跟他們繞彎子。
“哦?”
趙清涵稍斂臉上笑意,故意做出一副疑惑的表情。
“私自出宮?我可沒私自出宮,明明已經(jīng)與內(nèi)閣打過招呼了,怎么?你們難道不知道嗎?”
看著趙清涵那一副裝傻的樣子,吏部尚書祝飛墨呵呵一笑,開口道。
“皇上,您忘了?您登基那日,咱們當(dāng)朝宰相說了些不中聽的話,被您一怒之下打入了天牢了。所以宰相位置一直便空著,所以您雖通知了內(nèi)廷您要出宮,可沒人通知我們這些外庭官員呀。”
看看人家多會說話。
趙清涵登基那日,當(dāng)朝宰相以女人不能當(dāng)皇帝為理由,說什么也不愿讓趙清涵登基,更是直罵趙清涵不配為皇帝,所以趙清涵才一怒之下將那不識相的宰相下了大牢。
那家伙明明就是光明正大的忤逆謀反,卻在祝飛墨口中變成了些輕落落的,不中聽的話。
趙清涵心中怒極,但臉上的笑容卻愈發(fā)的燦爛了。
“啊,朕想起來了。”
趙清涵笑著微微頷首,接著卻又有些疑惑的向紅鸞問道。
“紅鸞,那日李宰相到底說了些什么,才讓朕將他打入大牢的?”
紅鸞面色一變,急忙跪倒在地。
“皇上,奴才不敢說!”
“你不敢說?”
趙清涵的表情愈發(fā)的疑惑了。
“可祝尚書明明說是些不中聽的話而已,怎么不敢說呢?”
“要不……”
趙清涵的視線回到了祝飛墨的身上。
“祝尚書,你肯定記得李宰相當(dāng)日之語,不如你復(fù)述一遍?”
“這……”
祝飛墨猶豫了。
在場所有人心里都清楚李宰相當(dāng)日之語有多危險(xiǎn)。
可以這么說,只要有人敢復(fù)述,趙清涵便敢直接把那人拉出去砍了。
李宰相之所以能活到現(xiàn)在,無非是因?yàn)樗水?dāng)朝宰相,更是文官之首。
其他人沒這護(hù)身符,作死就真的會死??!
見祝飛墨說不出話來了,康大東一臉正氣的向趙清涵抱拳開口。
“皇上,當(dāng)日李宰相所言的確有失偏頗,罪當(dāng)斬首!可是您私自出宮,棄江山社稷于不顧,您出宮也就罷了,可現(xiàn)在李相卻還被關(guān)押在天牢中,此舉恐惹天下人非議?。?rdquo;
趙清涵看著慷慨陳詞的康大東,撓了撓自己的后腦勺,臉上露出了費(fèi)解的神色。
“康愛卿一口一個天下人,一口一個百姓。”
“朕倒是想要問問康愛卿,何為天下人,何為百姓?”
康大東聞言,眉頭一皺,滿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