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下,不知道為什么那種不好的預(yù)感再次泛了上來,爹好像也有些緊李,周圍的氣氛再次陷入了凝重。
村長長嘆了口氣,拄著木拐走下臺子,“六十五年前,那片山發(fā)生了一件怪事兒,那個時候我還是個什么都不懂的孩童,我爹就是當(dāng)時的村長。因?yàn)槿丝诘募眲≡黾?,不得已要大肆開荒,那片山就自然而然的被列入了開荒的范疇中。”
村長緩慢的走進(jìn)了人群中間,大家圍成一圈坐下聽村長繼續(xù)講。
“一開始的開荒進(jìn)行的很順利,村里大半的人都分到了地,可越往深處開,就越不對勁,大白天的竟然能聽見貓哭的聲音??僧?dāng)時我爹并沒有當(dāng)回事兒,領(lǐng)著其他人繼續(xù)開荒,可就在這個時候怪事兒發(fā)生了。”
說道此處村長的臉色一下就變得慘白,嘴唇也止不住的發(fā)抖。
“不知從什么地方鉆出來了數(shù)千只老鼠,個個嘴里長著狼的獠牙,體型也比一般的老鼠大上許多,紅著眼睛見人就往上撲,盯上脖子就咬,血流了滿地,不少人都留在了那片山里成了那些怪物的盤中餐,而活著回來的只有一個人,就是我爹。”
我的腦海里突然浮現(xiàn)出了那只巨型變異的烏鴉。
“我爹回來以后就跟村里的人說了這件事兒,頓時引起了一陣恐慌,好多人都因?yàn)閼峙履巧嚼锏臇|西最終選擇離開村子再也沒有回來。”
村長舒了一口氣,萬分悲傷道:“我爹回來后的第二天就高燒不退,一直處于昏迷狀態(tài),請了大夫和驅(qū)邪的法師都沒看出到底是什么病,又過了幾天,爹的皮膚開始縮水,眼睛也變得紅腫起來,更可怕的是嘴里的牙齒竟變得跟狼的獠牙一模一樣!”
我急不可耐的想知道后面的事情,“后來呢?”爹看了我一眼,卻并沒有出言阻止。
“后來,爹好像一夜之間就好了,能下床,能吃飯,也能干活,可就是那副樣子始終讓人害怕。村里的人都接受不了這樣一個怪物的存在,他們不顧娘的阻攔,把爹綁了起來,用火給活活的燒死了。”村長的話音剛落,騷動聲就起來了,顯然大家對那片山的恐懼已經(jīng)超過得來的喜悅。
“你們別擔(dān)心,后來市里聽說了這件事兒,特意派了好幾隊人過來,好像是在那片山底下挖出了一個古墓!”
古墓?我對這個詞并不陌生,小的時候李瞎子就曾帶我去過一次,不過我卻沒能看見真正的古墓到底長什么樣。所以我對村長口中的古墓倒是起了興趣。
“村長,我聽說古墓里面都有好多金銀財寶!您看見他們挖出來什么了嗎?”
村長點(diǎn)點(diǎn)頭,“看見是看見了,不過不是什么金銀珠寶。”
“那挖出來什么了?”
“貓的尸體,而且還是數(shù)百只貓的尸體,全都被放光了血,連毛都變黑了。”
貓吃老鼠,老鼠變異了,改吃貓了!呵,這倒是個新鮮事兒。
“當(dāng)時那些人走之前告訴我們,說古墓已經(jīng)被他們重新填上了,以后不會再發(fā)生怪事兒了,所以大家盡可以放心。”村長昂起頭對大家說道。
雖然定了開荒的日子,不過村長的那番話弄得人心惶惶,但為了生計也不得不硬著頭皮去。
開荒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我平常對村里的事情并不是很關(guān)心,不過我倒是對那片山很感興趣,我求了爹兩天,爹才答應(yīng)帶我去看看。
開荒的聲勢十分浩大,好像自我記事起村子里就沒發(fā)生過這么隆重的事情了。
大約有三四十個來個爺們兒舉著鋤頭,唱著歌朝著那片山走,我跟在爹的后面,“天磊啊,你一會兒看看就成了,趕緊回家寫作業(yè)去,明天還得上課呢,聽見沒?”
我點(diǎn)點(diǎn)頭,“知道了爹,我心里有數(shù)。”
爹見我這幅不到黃河不死心的樣子也就由著我去了。
從山谷處刮來了陣陣凜冽的寒風(fēng),可現(xiàn)在明明是盛夏,卻讓我有一種即將入冬的錯覺。所有人都漸漸地被這種陰森可怖的氣氛籠罩。
我脖子上的鐵葫蘆瓶吊墜又在發(fā)燙,上次出現(xiàn)這種狀況的時候我醒來就忘了所有發(fā)生的事情,這次又再次發(fā)燙,是不是在提醒我什么?
越往那片山靠近,空氣就越發(fā)的稀薄,我心中不安的感覺也越來越強(qiáng)烈。
“老齊,你說村長說的那怪事兒真不會再發(fā)生吧?”大胡子叔扛著鋤頭拿肩上的抹布抹了一把臉問道。
爹抬頭看了眼天上,搖搖頭道:“老爺子不是都說了嘛不會再發(fā)生那種事兒了。”
駝叔駝著個背擠進(jìn)兩人中間,“我就覺得這片山劃給咱不是啥好事兒,你看老周家那位,說不來就不來了,要我說還是人家聰明,村長說那么多,還是不來最保險!”
爹沒接茬,拉著我往后走了走,“天磊,要不你現(xiàn)在就回家吧,毛都沒有的山有什么好看的。”
我知道爹是聽進(jìn)那兩人的話了,笑了笑,“爹,我就去看看,我保證!就看一眼然后我就回家!不還是您說的讓我多出去見識見識嘛!”
爹聽我這么一說也沒了聲兒,說過的話就像潑出去的水,總不能自己打自己的臉吧。
與其說那是一片山,倒不如說就是一片荒地。明明前一刻還是晴空萬里,下一秒一踏進(jìn)那片山里便冒出了層層黑煙,空曠的環(huán)境充滿了惶惶不安的氣氛,沒有了風(fēng)聲,也沒有了蟲鳴,極度的幽靜讓人不寒而栗。
我的心七上八下的,胸前的吊墜雖然隔著一層衣服還是覺得燙人,甚至還發(fā)出了‘滋滋’的是聲音。
大家都提心吊膽的往里面繼續(xù)走,沒有人敢停下腳步。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刺鼻的味道,像是什么東西腐爛了一般。爹下意識的抓緊了我的手腕,壓低聲音說道:“天磊,一會兒不管發(fā)生什么,我說跑你就趕緊順著來時候的那條路跑,千萬別回頭,聽見了嗎?”
爹的語氣前所未有的凝重,難道爹也知道這片山有些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