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國國都,一座豪華的宮院殿內(nèi)。
“殿下,您大仇未報,還沒為您母族伸冤,豈能如此薨逝?我絕不會讓您如此離開!”
床榻前,太子妃裴鶯繡聲音帶著哭腔,但語氣堅決。
就見其右手探出,快速從邊上針袋中抽出銀針,熟練將銀針扎入床榻上太子的穴位。
若是有圣手在此,看到裴鶯繡的施針手法,定然會吃驚,因為這是杏林失傳已久的鬼針。
當最后一枚銀針抽出時,裴鶯繡已經(jīng)香汗淋漓,滿是疲憊,咬牙道:“臣妾答應(yīng)過母后,定要護您周全,若這最后一針您還無法醒來,臣妾便陪您一起去地下跟母后賠罪!”
說完,裴鶯繡一針入扎入百會穴,眼神期盼看向太子秦天,可他依舊沒有一絲反應(yīng)。
這一刻,裴鶯繡絕望了,從袖袍里拿出一把匕首。
“既然天意如此,殿下慢走,等著臣妾!”
然后裴鶯繡俯身親吻在秦天的唇上,美目中凄涼絕望,秦天的雙目猛然睜開。
感受著那紅唇的香甜,他眼睛瞪的老大,滿是不可置信!
這是什么美夢?
自己不是游泳溺死了嗎?這是被美女給救了?還在給自己人工呼吸?
可裴鶯繡壓根沒注意這些,從袖中將匕首抽出,就要刺入心臟時,秦天也反應(yīng)過來,探手一把抓住了裴鶯繡的胳膊,制止道:“你這是要做什么!”
裴鶯繡聽到聲音,手中停止,匕首隨之滑落,一把抱住了秦天,喜極而泣道:“殿下,您醒了,您終于醒了!”
眼前淚眼如花的裴鶯繡,秦天看著那服飾,還有視線中那豪華古典的屋內(nèi)裝飾,心中茫然。
殿下?古裝?拍古裝劇嗎?
可沒等他多想,下一秒,他就感覺自己腦海一陣劇痛,無數(shù)的影像在其腦海劃過。
“秦天,商國皇太子!”
“殿下,武定侯戰(zhàn)死!”
“殿下,秦少帥戰(zhàn)死!”
“秦家叛逆,當全族鎮(zhèn)殺!”
“不,孤的母族絕不會叛國,絕對不會!”
……
那股劇痛差點沒讓他昏厥,身子開始顫抖,而看到秦天痛苦,裴鶯繡慌亂道:“殿下,您可別嚇臣妾啊,這又是怎么了?”
隨即,裴鶯繡快速探手按在秦天一處穴位,將其抱住,雙眼通紅呢喃道:“沒事的,有臣妾在,沒事的!”
半響,秦天疼痛感才緩解幾分,而他也了解了這具尸體的大概記憶。
商國太子,背后還有強大的母族,本可以無憂無慮的繼承商國皇位,可隨著商國皇后崩逝,一切都變了。
秦天的母族在短短幾年,戰(zhàn)死的戰(zhàn)死,被構(gòu)陷的構(gòu)陷,作為太子的秦天想盡一切辦法保護母族之人,可最終未能做到。
更是因為此事和皇帝硬剛,被有心人構(gòu)陷勾結(jié)母族,意圖謀反,最后被趕出東宮,圈進于這座府院內(nèi)。
縱然身死,秦天還是能感受到來自于身體內(nèi)心的不甘,憤怒和無奈的情緒。
可秦天這會兒考慮的不是報仇,因為記憶中并沒有太子是如何死的記憶,這可不是好事。
心中郁悶,大腦快速轉(zhuǎn)動,立馬有了方向。
落寞太子,要想保命,就得先將尊位扔出,不然敵對勢力能殺一次,也能第二次。
現(xiàn)在要做的是自保,他與秦家人沒有感情,可不想一穿越過來,就為此死了。
想到這里,秦天一把抓住裴鶯繡,紅著眼道:“進,進宮!”
“什么?”
“孤要進宮,馬上!”
“可陛下已經(jīng)將您圈禁了,外面有陛下安排的禁軍,沒有旨意,您不得離開府院半步啊!”
裴鶯繡說完,秦天腦海思索,若是繼續(xù)在這里待著,誰知道什么時候就又被害死了。
隨即道:“孤是太子,誰敢攔孤,走!”
說完,秦天起身,裴鶯繡看秦天情緒如此激動,也沒再阻攔。
待其將銀針取下后,便快速出屋趕至府院大門。
就見禁軍將領(lǐng)帶著一隊禁軍守在門外,看到秦天和裴鶯繡,為首將領(lǐng)立馬行禮,秦天心中緊張,但還是沉聲道:“給孤備馬,孤要進宮!”
將領(lǐng)聞聲,嚴肅道:“殿下,陛下有旨!”
可沒等將領(lǐng)說完,在秦天邊上的裴鶯繡直接打斷道:“你是忘記你的出身了嗎?”
秦天這時看將領(lǐng)面容,似乎有幾分眼熟。
是的,這個將領(lǐng)曾是秦天母族麾下士兵,故而裴鶯繡才會說這番話。
隨即,那將領(lǐng)面露難色,秦天見狀冷聲道:“孤要面見陛下,有任何后果孤一力承擔,誰若阻攔,待孤東山再起時,必定清算!”
后面話落,將領(lǐng)連忙單膝跪地道:“殿下言重,只是末將奉命保護殿下,還望殿下讓末將隨行!”
聽聞此話,秦天也沒再為難,這一路難免還有敵對勢力盯著,有這些禁軍在也是一種保護。
沒有浪費時間,對于現(xiàn)在的秦天來說,早一點扔出這太子位,他便早松一口氣,不然,他總感覺自己頭上懸著一把刀。
就這樣,在大批禁軍的保護下,不消半個鐘,秦天便來到了皇宮九城門外。
可這會兒,那宮門外有一身影站立,身邊是幾百守門禁軍。
當秦天靠近時,那宮門外的身影漸漸清晰,正是當朝皇貴妃之子,睿王秦明。
四目對視,秦天就知道要遭,沒等他靠近,那秦明俊逸的臉上露出微笑,但聲音帶著輕蔑道:“皇兄,深夜帶兵來此,意欲何為?。?rdquo;
秦天眼神一咪,這家伙夠陰的啊,不說自己擅離府院,直接說帶兵入宮,這是想給自己扣帽子啊。
若是換做從前的太子性格,沒準還會真落他的計謀。
可自己是誰,為了活命而來,怎么會入套。
想到這里,秦天直接開口道:“皇弟莫要妄自猜測,父皇讓孤自省,孤已然醒悟,先前屢次冒犯天威,愧疚難當,實在難以再任太子之尊,今夜入宮,便是懇請向父皇請辭太子之位!”
話音清晰,在場所有人都懵了,不可置信。
裴鶯繡看著秦天背影,美目中有著驚愕,但這種場合不是她能開口的,只能默默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