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魂蛛犧牲了自己孩子的生命,讓老金變成了某種沒有理智的怪物,它的每一次沖擊都在消耗自己的生命,也在削弱薛家的保護能量,薛鋒推測當老金徹底死亡的那一刻,所謂門神的保護力也會化為烏有。
這是他最后的時間,必須作出抉擇要不要冒險觸電。
每個人踏入未知領(lǐng)域之前都會恐懼,現(xiàn)在的薛鋒也是如此,他看了看自己手里的震字牌,又回頭瞧了瞧母親的尸體。
還有什么值得失去的呢?就連這個家也即將分崩離析了。
“也沒啥可留戀的,那就拼了吧。”
每個人的人生中都會面對艱難的抉擇,是冒險嘗試還是舉步不前,薛鋒選了前者。
左手捏著震字牌,右手對準插座,他在心里計算著,憑借自己現(xiàn)在異于常人的身體狀態(tài),觸電之后應該不會死。
在老金咆哮的怒吼聲中,薛鋒深吸一口氣把手指捅進了插座里,僅僅一瞬間強烈的電流就經(jīng)過了他的全身,他的意識在堅持了不到兩秒后消失了。
昏迷中的薛鋒看見了一座丹爐,整座丹爐高聳入云如同摩天大樓,可它卻是熄滅的,甚至可以說是冰冷的,一個聲音在天空中回蕩。
“原料已補充,需要燃料,需要火種……”
“誰在說話?”
薛鋒高聲詢問,下一秒他從昏迷中醒來,自己正躺在家里的客廳中央,渾身是血的老金正沖過來,它看上去就快死了,老金沖向大門,門神發(fā)動,不過這一次二者來了個同歸于盡。
保護著整座房子的能量消散了,老金的身體也在此時被炸了個粉碎。
薛鋒感到手腕處微微發(fā)麻,他低頭看去,在左手手腕的內(nèi)側(cè)出現(xiàn)了一個震卦卦象,整個圖案如同刺青一般刻在了他的皮膚上。
他能感覺到自己身體里似乎被植入了某種裝置,這種裝置摸不到但卻能清晰地感覺到,并且他很確信這種裝置擁有非常強的力量,他推測自己已經(jīng)和震字牌融合了。
他走出家門,以老魂蛛為首的三名異種警惕地看著他,看見薛鋒出來之后,元婆子氣急敗壞地問道:“臭小子,震字牌呢?”
薛鋒冷漠地問:“你們誰能復活我母親,我可以饒它一命。”
換來的卻是三名異種無情的嘲笑,壺老怪更是出言譏諷道:“就算能復活也不會用在這個人類女人的身上,你死了那條心吧,不過我可以送你去死亡維度陪你老娘。”
薛鋒不再說話了,可心中殺機已動。
他舉起左手把手掌對準前方,全身的力量就不受控制地涌向左手手腕,震卦刺青隱隱作痛,與此同時頭頂天空迅速匯聚烏云,隆隆雷聲不絕于耳,三名異種立刻意識到大事不妙,壺老怪臉色難看地說:“這小子融合成功了,引動天雷,我們還是快撤吧。”
三名異種迅速向遠方撤退,它們狼狽逃竄的模樣和之前囂張跋扈的嘴臉判若兩人。
然而薛鋒并不想讓它們走,他用右手托住左手手腕,勉強保持著整個身體不再發(fā)抖。
在這一刻他感覺自己的左手仿佛抓住了天上的閃電,他用出全力試圖把閃電從空中扯下來,身體中的能量大幅度消耗,僅僅幾秒就讓他疲憊的氣喘吁吁,在幾乎耗盡了自己的一切后才終于將左手揮下,頃刻間數(shù)不清的閃電從天而降。
好似一場雷電化作的大雨,一剎那便覆蓋了房前的整條街道。
伴隨閃電的落下,火焰也隨之生起,光與焰的交織在瞬間吞沒了三名異種。
薛鋒就好似在宣泄心中的憤怒,今天的他失去了一切,如同做了一場可怕的噩夢,然而這場噩夢卻是真的。
天雷無情地轟炸著一切,雖然只持續(xù)了短短半分鐘,但已經(jīng)消耗了薛鋒全部力氣。
他頹然地放下手,三名異種在天雷半分鐘的轟炸下已經(jīng)全部倒在了地上,就連白蛇也沒了動靜,元婆子和壺老怪徹底沒了動靜,它們附體的肉身也一動不動,只有老魂蛛還能勉強說出話。
它控制著陳嘉的身體,看著薛鋒露出了一個嘲諷的冷笑說:“你不會覺得自己贏了吧,你殺不死我們這些異種,最多只是把我們驅(qū)趕回原來的維度,而這些被我們附體的人類可都活不了了。”
薛鋒冷冷回答:“那是你們造的孽。”
“是嗎?可是死了這么多人,燒了這么多房子,全部都和你有關(guān)系,你覺得在普通人類的眼里你會是無辜的嗎?”
薛鋒一怔正要說話,老魂蛛已經(jīng)無法支撐開始脫離陳嘉的身體,它最后留下了一句:“這個世界又會多出一個瘋子,你會發(fā)現(xiàn)這些低等生物的劣根性有多可怕。”
老魂蛛消失了,陳嘉的肉體立刻昏死了過去,遠處傳來刺耳的警笛聲,夾雜著混亂喧鬧的呼喊,薛鋒癱倒在地扭頭看去,那些參加夜市廟會對一切都不知道的普通人們正奔向這里,體力不支的薛鋒閉上了眼睛,他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會是什么,現(xiàn)在的他只想睡一會兒。
一個月后,市精神衛(wèi)生院5180號病房外,一個身材高挑金色長發(fā)的女人開口詢問身邊的醫(yī)生。
“他在里面對嗎?”
醫(yī)生說道:“你要找的那個叫薛鋒的病人就在里面,不過他的精神疾病很嚴重一直在接受電擊治療,還面臨指控,一個月前老鎮(zhèn)的屠殺案可能和他有關(guān)系。”
女人擺了擺手示意醫(yī)生閉嘴,她冷漠地開口說:“開門吧,給我十分鐘時間就夠了。”
醫(yī)生馬上照辦,打開鎖著的病房門后,一股嘔吐物的惡臭味襲面而來,病房內(nèi)一片漆黑,隱約能聽見角落里傳來痛苦的呻吟。
女人走了進去開門見山地自我介紹:“薛鋒初次見面,我叫唐詩詩,我代表降臨管理局來面試你,丑話說在前頭,如果你通不過我的面試,那你就會被關(guān)在這里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