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郎明剛才得到的殊榮待遇。
在場的人不禁都激動了起來。
伸長脖子,瞪大眼睛。
望著戶部侍郎馬志恒的方向。
馬致恒手捧著宣紙。
神情顯得頗為虔誠,面容沒有任何變化。
直接當著眾人的面。
將手中的詩句給念了出來。
“憫農(nóng)”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
豪邁的聲音,回蕩在文宣大殿上。
原本就是以悲憫和蒼涼為底色的詩句。
在馬致恒激動到有些嘶啞的喉嚨加持下。
竟然產(chǎn)生了一股獨特的韻味。
寥寥的幾句詩詞。
好似一柄帶寒芒的利刃。
劃過無盡的蒼穹,瞬間刺破了眾人的心弦。
能夠參與詩詞盛典的諸位文人士子。
自然都不是什么無能之輩。
在面對這首詩詞的時候。
眾人立刻察覺到了其中的玄妙之處。
當即,便有人拍案叫好起來。
“若是論起辭藻華麗,此詩未曾運用到什么華麗之處。”
“可這首詩最妙的地方,便在此處!”
“它將吾等經(jīng)常接觸最為熟悉的東西,都給寫了出來,正所謂最熟悉但不一定知道,反倒會出現(xiàn)熟視無睹的情況!”
“這盤中餐,原本是吾等天天接觸,頓頓必食之物??捎钟姓l在飲食的時候,將這粒粒糧食和農(nóng)夫在烈日下的汗水給聯(lián)系在一起了?”
“……”
他們一邊唾沫橫飛,激動的贊揚著這首詩。
整個人更是顫抖著興奮了起來。
尋常的詩句,只能看到堆砌詞藻之手法。
哪怕再上乘一些的詩句。
也只能算的上是流傳頗廣,為眾人所熟知。
而想現(xiàn)在這首憫農(nóng)的詩詞。
卻為眼前的眾人打開了新世界的大門。
一首詩句,竟能如此樸素形象。
寥寥的幾句言語。
不僅引人深思,簡直讓人振聾發(fā)聵。
眾人腦海中盤旋著憫農(nóng)的詩句。
都好像如癡如醉般。
沉浸在了其中。
對他們這些文人墨客而言。
佳釀與佳作,是同樣不可缺失的東西!
在精神的世界當中。
當屬于至高無上的瑰寶!
很顯然。
眼前的這篇憫農(nóng),雖語言簡單。
但其中所蘊含的意境。
卻已經(jīng)到達了他們心目中極高的境界。
就連位于大殿末席。
原本凝聚眾人注意力的狀元郎郎明。
在此時,都是一臉癡狂的模樣。
整個人搖頭晃腦,反復呢喃重復著詩句。
在聽到憫農(nóng)的那一刻。
他原本意氣風發(fā)的模樣都沒了。
光顧著聽戶部侍郎馬致恒的講述。
完全將自己剛才所作的詩篇。
給之前拋在了腦后。
……
正當眾人沉浸在詩篇當中之時候。
無人注意到。
在皇室宗族的那片區(qū)域。
聽到馬致恒念出這首詩的時候。
太子景徹握緊鼎器的手,不由加重了幾分。
就連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臉上的笑意,也慢慢浮現(xiàn)了出來。
無需多言。
光是從大殿內(nèi)眾人的表現(xiàn)。
他便能清晰的感受到。
這首詩作給在場眾人所帶來的震撼。
絕對是超過之前狀元郎郎明的!
想到這。
太子景徹嘴角的笑意,也濃烈了幾分。
他略微撇過頭。
將目光望向了身后的林軒。
恰巧此時,林軒也抬起頭來。
兩人目光相互交匯。
太子景徹壓低了聲音,低聲說道。
“看來…”
“小林子確實有幾分本事???”
聞言。
林軒淡然一笑,趕忙開口說道。
“那不還是太子才華橫溢,竟能作出如此詩篇…”
聽到林軒的回答。
太子景徹先是停頓了一下。
用深邃的眼神,盯著林軒看了片刻。
端起手中的鼎器,慢慢酌了一口酒。
只是相比之前鎮(zhèn)定的模樣。
景徹明顯放松了幾分。
親耳聽到戶部侍郎馬致恒念出詩句。
再看到在場眾人震驚的表現(xiàn)。
太子景徹那顆原本還懸著的心。
也瞬間落了下來。
原本,在聽到林軒說完詩句的時候。
太子景徹便已經(jīng)察覺到了。
林軒所說的這首詩。
應當算的上是一篇佳作。
只是他也不確定,這首憫農(nóng)能不能在詩詞盛典上。
徹底綻放出光芒。
以夏老的眼界,尋常作品都不入其眼。
即便是郎明剛才那首詩。
恐怕也未必達到了該有的效果。
唯有親眼看到的時候。
他才能放下心來。
而一旁,位于四皇子景致的席位。
在聽到戶部侍郎馬志恒。
再度念出另外一首詩的時候。
景致便瞬間皺起了眉頭。
按照他所預想的。
詩詞盛典上,有郎明的那一首詩便足矣。
“又是何人所作?”
四皇子面色凝重,心中有些遲疑。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故。
終究還是會讓人感到憂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