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徹惱怒,冷冷瞥了林軒一眼。
她不相信林軒能做出什么好的詠梅詩。
張安茹頗為詫異地看了眼林軒。
“想不到你這小太監(jiān)還挺自信,本宮從小便熟讀詩詞,若你是引用他人之詩,本宮可是能聽出來的。”
她看著林軒,威脅道。
林軒輕笑,念道:
“墻角數枝梅,
“凌寒獨自開。
“遙知不是雪,
“為有暗香來。”
他的話音一落,景徹詫異看來。
“這詩從未聽過,莫非真是小林子寫的?”
景徹心中想著,將目光看向張安茹。
此時張安茹紅唇微張,呼吸變得急促起來。
她不比景徹,身為大宣首輔之女,她從小便飽讀詩書,才華橫溢。
林軒念的梅花,只有她知道這首詩有多好!
“這首詩,當真是你所作?”
張安茹絕美容顏涌現驚色,問道。
林軒自信一笑:
“若娘娘不信,我再作一首。
“梅雪爭春未肯降,
“騷人擱筆費評章。
“梅須遜雪三分白,
“雪卻輸梅一段香。”
景徹沒想到,這個小林子,竟然真得懂得作詩。
她對詩詞歌賦并不懂,分辨不出好壞,只能看向張安茹。
“這第二首,比第一首稍遜,卻亦是難得佳作。”
張安茹毫不吝嗇地夸贊道,
“你有如此文采,倒是有資格做太子伴讀。”
林軒嘴角一掀,朝小桃紅投去挑釁目光。
先前還瞧不起林軒的小桃紅,在聽完這兩首詩之后,已是自慚形穢,連忙低下頭去。
哪怕感受到林軒挑釁的目光,她也不敢吱聲。
景徹聽完張安茹的話,倒是沒想到,林軒竟然還能給他這個意外之喜。
張安茹湊到景徹面前,柔聲道:
“殿下,小林子頗有學識,七日后的盛典,殿下可不能再落末名。”
聽見張安茹這話,景徹亦是心覺尷尬。
大宣皇族每年都會舉辦詩詞盛典,意在讓皇室子弟文武兼?zhèn)洹?/p>
奈何她練武強,懂治國,就是整不來那些文人騷客的詩詞歌賦。
每每詩詞盛典,她這個東宮太子,都是倒數第一。
近幾年,成人的幾位皇弟,及在外鎮(zhèn)守的皇兄,接連在詩詞盛典展露頭角,頗得父皇喜愛。
她雖是太子,卻并不代表穩(wěn)坐皇位。
若有其他杰出皇子,深得父皇喜愛,很可能會另立大宣太子!
真到那一步,她女扮男裝二十年,就白費了!
那些知曉她女兒身的死者,亦全部白死!
張安茹在小桃紅的攙扶下離開后。
景徹目光緊緊盯著林軒。
林軒被盯得頭皮發(fā)麻,緊張問道:
“殿下……你這樣看著我作甚?”
景徹充耳不聞。
她盯著林軒,冷聲道:
“本宮是女兒身。”
“我知道。”
林軒聳了聳肩。
不過他很好奇,景徹為什么要承認呢?
就連太子妃都不知道,景徹卻告訴自己。
是因為昨夜她見證了自己的實力,所以想跟太子妃一樣,上陣廝殺?
“很好。”
景徹滿意地點點頭,
“你知曉了本宮的秘密,所以本宮隨時都可以殺你,且問心無愧。”
林軒一愣。
“殿下你想怎么樣?”
景徹嘴角掀起,上位者的氣勢,撲面而來:
“七日后的詩詞盛典,無論如何,你要助本宮奪得第一。”
“第二不行么?”
“也行,然后本宮斬了你。”
“額,那還是第一吧。”
林軒只好答應。
景徹很滿意林軒的妥協(xié)。
“那么開始吧,快教本宮作詩,本宮要奪魁!”
她認真地看著林軒,已做好認真學習的態(tài)度。
林軒卻是無奈一笑。
“殿下,就算我拿一本唐詩三百首給你,你也不可能在七天內背下來,你只需放寬心,七日后我定能助你一舉奪魁。”
他認真地看著景徹。
“當真?”景徹好奇地看著林軒,問道。
“殿下,接下來我教你的,非常重要,事關七日后的詩詞盛典能否奪魁!”
林軒一本正經地看著景徹,說道。
景徹有點不習慣林軒這種態(tài)度,但想到詩詞盛典,想到那些對她皇位有威脅的兄弟,她正襟危坐,看著林軒。
“說,要本宮做什么!”
“跟我念,沒錯!正是!的確如此!”
“沒錯?正是?的確如此?”
“氣勢不足,要有氣勢,要自信!”
“沒錯!正是!的確如此!”
景徹跟著念了一遍。
林軒很滿意。
只要景徹能夠將這三句話說好,那么詩詞盛典,憑借他腦海中的強大詩庫,奪魁簡直不要太簡單!
如此一來,必定讓景徹更加看重!
接下來數日,景徹讓人教林軒一些規(guī)矩,免得頂撞了不該頂撞的人,讓她這個太子都無法保住性命。
規(guī)矩學的七七八八,轉眼便來到詩詞盛典當日。
“小林子,進來伺候本宮穿衣。”
景徹在屋中喊道。
林軒應聲,推開寢宮大門便要抬腳進去。
卻見太子景徹,身無片縷地站在寢宮之中。
這一幕,被林軒盡收眼底。
“咕嚕……”
林軒情不自禁地吞咽口水。
景徹恰在此時轉過身,瞧見林軒癡樣,伸出食指,勾了勾:
“小林子,你過來。”